陳丹朱真是氣的一路咬著牙,眼淚都掉下來了。
“小姐,到底怎麼樣?”阿甜急急問,“你別哭啊。”
適才沒有跟著小姐回家,小姐讓引著護衛去別的地方,在街上轉了一大圈東買西買,然后讓護衛把買的東西送回去再約好讓來王家鋪子前接,自己才趕來接小姐。
陳丹朱站在街口,抬手了眼淚,咬住下:“欺人太甚啊,李梁他真是欺人太甚啊。”
阿甜低聲問:“問出來了?”
陳丹朱告訴要來問什麼,李梁養著的外室,阿甜聽到這個的時候嚇了一跳,不敢相信啊,從十歲跟著陳丹朱,也常常去陳丹妍家,自然知道這夫妻二人是怎麼樣的恩——
但又一想,李梁都能背棄吳王,背棄夫妻深也不算什麼。
陳丹朱看著前方:“外宅在青溪橋。”
阿甜哦了聲,旋即也瞪眼:“青溪橋,姑爺家就在那里啊,他,他——”
陳丹朱冷冷一笑:“是,就在他家附近,姐姐的眼皮底下。”
陳丹朱都不知道該說李梁膽子大,還是該說他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那個人他竟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擺在家附近。
陳丹朱以為那個人要麼在李梁的老家,要麼在吳地以外的地方,畢竟那人是朝廷的人,份還不低。
所以一直沒機會也沒敢查問,鐵面將軍的護衛一直看著呢,他們肯定知道那人的存在,不敢打草驚蛇。
沒想到竟然就在眼前,而且據長山上林代,那個人一直都在吳都,李梁去了前線,朝廷和諸侯王列兵對戰,都沒有離開,李梁說,吳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梁說的沒錯,對那個人來說吳都的確是最安全的地方,現在更是——朝廷和吳國勝負已定,這里將收歸朝廷,陳獵虎也了被人唾棄聲名狼藉之人。
所以現在那個人可能還在這里,陳丹朱深吸一口氣:“走,我們去看看。”
阿甜有些張:“就我們兩個人嗎?”
要不從家里人來,如果是這種事的話,家里應該會肯派人幫忙的。
那個人份不一般,不知道邊有多人護著,而且他們在暗,如果帶的人多說不定反而見不到,所以陳丹朱適才詢問都沒有讓管家在場,問的也很含糊,更沒有從家里要人——
“去,把竹林的人來。”陳丹朱抿了抿,眼神閃閃,用鐵面將軍的護衛,對那個人來說就是他們的自己人,肯定不提防,“我們就說是去姐夫家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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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也接到護衛遞來的新消息,陳丹朱去陳家求父親,阿甜則讓車帶著到買東西,說家里肯定不會一時半時就原諒小姐,還是要回桃花觀,那個護衛買了一堆吃的喝的用的,被催著往桃花觀送回去。
“說是今天晚上要吃,送回去廚房先準備。”這個護衛說道,又補充一句,“我看明天晚上也吃不完,好多呢。”
竹林嗯了聲,這個丹朱小姐真是貴,都遇上這麼多事了,還總是隨意的買東西,大手大腳——
他再看了眼,見護衛還站著不。
“去繼續盯著啊。”他皺眉催促,“別只在王家鋪子前等著。”
那護衛對他出手:“竹林哥,錢,買東西花了不錢呢。”
竹林對他瞪眼,要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只能一咬牙扯下錢袋,準備數錢:“花了多——”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護衛一把都抓過去。
“我都拿著吧。”護衛說道,“待會兒回去可能還要買東西。”
竹林氣結,劈手要去奪:“回去我跟著車,不用你心。”
兩人正拌,又一個護衛急急來:“丹朱小姐回來了,說要把所有人都上。”
“要回去了嗎?”竹林問。
把所有人都上什麼意思?出門有個趕車的就可以啊,其他的人,裝作沒看到,他們裝不存在。
新來的護衛神古怪道:“不是,說要去抄個家。”
抄家?能抄誰的家?
“說是李梁的家。”護衛道。
李梁的家也算是陳丹妍的,李梁的父母親戚都沒有在都城,家里只有婢妾仆從,其中還有不是陳丹妍親的帶過去的,所以李梁獲罪,陳獵虎并沒有把李梁家的人抓起來。
“丹朱小姐說被趕出陳家,山上住著不方便,就打算去李梁的家住。”
聽到這個解釋,竹林有些無語,好吧,這也是丹朱小姐能干出的事。
他們真是被使喚的什麼事都要做了。
竹林先去跟鐵面將軍將這件事說了,鐵面將軍正和王咸說話,王咸聽完了皺眉:“這小姑娘一天天怎麼總是在惹是生非?”
鐵面將軍道:“惹是生非又不是什麼壞事。”
“不是嗎?”王咸瞪眼,難道惹是生非還有別的意思?
鐵面將軍道:“對我們沒壞的就不是。”他指了指桌面,“別分心了,快點看這些,齊王可不如吳王好對付。”
王咸收回心思,還是說這些大事有趣,這個小姑娘的事他可一點也不想聽到了,他興致翻開送來的各種信報。
竹林見他們說正事便安靜的退了出去。
門外等候的護衛在問:“怎麼樣?將軍讓我們去跟丹朱小姐抄家嗎?”
竹林心想,將軍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說惹是生非不是壞事,那就是贊同了,他一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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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最熱的時候,青溪橋東三街變得很熱鬧,引得很多人聚集,看街口一間不大不小的宅院前停著一輛馬車,門外站著兩個護衛,門則傳來人的驚呼聲低哭聲,還有尖利的聲呵斥“都給我抓起來。”
好嚇人啊——最近都城太多事嚇人了,民眾們低低竊竊指指點點。
一輛馬車從遠駛來,民眾們的避讓,坐在車前的婢皺眉問:“出什麼事了?咿,那是李將軍府。”
聽到這句話,車窗簾被兩手指掀起,似乎有人向外看。
“怎麼回事啊?”里有輕的聲問。
婢已經讓車旁的隨從去問了,隨從很快過來:“是陳丹朱小姐在李將軍府,說要查同黨,正鬧著呢。”
車的聲一輕笑,手指收回車簾放下,婢對隨從擺擺手,隨從退開,車夫牽著馬拉這輛小小不起眼的馬車穿過人群,沿街而行,走過李梁的家門前,婢坐在車上向看了眼,大門開著,院有婢仆從的,正堂前站著一個妙齡——
一晃過去了,婢收回視線,馬車咯吱咯吱走開了,走到這條街另一邊的盡頭,進了一間不怎麼起眼的小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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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里看著輿圖的鐵面將軍忽的坐直了子。
“不對。”他說道。
正排兵布陣的王咸被打斷一愣:“怎麼不對?”他湊近輿圖仔細看,“沒錯啊,這個方位最合適——”
鐵面將軍道:“青溪橋東,不只是有李梁的家,不會突然要去抄李梁的家——”
王咸更愣了:“什麼?又是誰?李梁?”
怎麼突然說這個?他們不是再談對齊的大事嗎?他又明白了,頓時惱怒。
“將軍——你竟然一直在分心嗎?”
鐵面將軍沒有理會他,手指敲著桌面,聲音還在繼續,就像馬兒停不下來奔馳飛速的向前:“連李梁要挖開堤壩都知道,那個人的事極有可能也知道,一直沒有輕舉妄,因為怕打草驚蛇,現在——”
話說到這里,手指猛地停下.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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