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宴客廳,馮桃臉立刻沉下來:“大姐,你聽到隔壁桌那些婦人的話了嗎?”
馮橙自然聽到了,淡淡笑道:“聽到了,嚼舌而已,不必往心里去。”
“可我聽著生氣!”馮桃氣鼓鼓的,“親上加親是什麼意思?那個長舌婦明顯是在說大姐!”
“很快就不會說了。”馮橙輕聲道。
馮桃偏頭看:“大姐說什麼?”
馮橙沒有回答馮桃的話,視線投向前方。
馮桃隨著看過去,就見尤含章往這邊走來。
“表妹怎麼出來了?”尤含章視線黏在馮橙面上,著那張皎若秋月的面龐心思浮。
他順利中了舉,很快就能與表妹定親了。
馮橙語氣冷淡:“去凈房。”
尤含章面尷尬:“表妹,姑娘家說話不要這麼直接。”
孩子去凈房,不該說去更嗎?
馮桃冷笑:“表哥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尤含章這才看向馮桃,冷著臉道:“桃表妹怎能如此與我說話?”
馮桃揚眉,一臉意外:“表哥還沒當呢,我就不能與你說話啦?”
尤含章了,而后搖頭:“罷了,我不與你個小姑娘計較。“
他又看著馮橙,帶著幾分恨鐵不鋼:“表妹,桃表妹不懂事,你為長姐就該好好管教,怎能放任如此無禮?若是傳揚開來,丟的是姑母的臉——”
“你說什麼呢!”馮桃氣得黑了臉。
馮橙云淡風輕掃一眼左右,見院中冷清清沒有旁人,只有喧囂從屋中傳來,拉了一下馮桃袖制止與尤含章理論,上前一腳利落把人踢飛。
馮桃眼睛瞪得滾圓,忙以手掩堵住驚呼。
趁著尤含章向后倒飛摔落在地尚未回神,馮橙拉著馮桃就跑了。
一直跑到遠,姐妹二人才停下來。
馮桃指指尤含章所在的方向,又指指馮橙,結結道:“大,大姐,我好像看到尤表哥飛起來了。”
馮橙笑點頭:“我踹的,三妹不是看到了。”
馮桃眼,確定眼前是長姐無疑,震驚道:“大姐,你力氣好大……”
馮橙淡定解釋:“吃得多長力氣。”
“真的嗎?”
“真的。”
馮桃不再懷疑,轉而擔心起來:“大姐,你剛剛踹飛了他,回頭他去告狀怎麼辦?”
那種讀書讀傻了的蠢貨,最喜歡告狀了。
馮橙笑笑:“他不會的。”
馮桃不解看著。
“他那樣的人,死要面子活罪,怎麼可能跑去和長輩們說他被表妹踹飛了?”馮橙角微勾,“說了也沒人信啊。”
馮桃抱住馮橙胳膊猛搖:“大姐,還是你厲害。”
馮橙微笑起來。
等在外面了氣,往回走時馮桃小聲道:“大姐,我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他該不會真的打你主意吧?”
“他沒有那個本事。”
“他可以攛掇大人啊!”馮桃越想越擔心,“現在想想那嚼舌的婦人說不定就是得了舅母的暗示,故意試探母親和大姐的反應。”
“母親不會答應的。”
馮橙說得篤定,馮桃卻不安心:“大姐,母親……素來好說話……”
不愿說母親的不是,可又做不到不提醒長姐。
馮橙拍了拍馮桃的肩:“那是你還不夠了解母親。”
“大姐?”
馮橙收了笑,認真道:“母親好說話的前提,是我愿意。”
母親知道厭煩表哥,那就不會委屈。
見馮桃一臉懵懂,馮橙笑笑:“好了,等一會兒宴席散了咱們就早早回去。”
宴席又持續了大半個時辰才散。
尤氏作為尤家的姑,自然要等賓客散去,陪著尤老夫人等人說上一會兒話才回府。
等到廳中沒了外人,尤老夫人便準備打發小輩出去玩,單獨與尤氏重提兩家親事。
上一次雖然被尤氏拒絕了,可如今孫兒中了舉,兒媳又一直在耳邊念,尤老夫人覺得還能再說說。
正如兒媳所說,親上加親皆大歡喜,既如了孫子的意,外孫也不會委屈。
尤老夫人才要開口,就聽哎呦一聲。
馮桃可憐兮兮對尤氏道:“母親,兒有些不舒服。”
尤氏面關切:“怎麼了?”
“許是吃壞了肚子,也或許——”馮桃面上紅了紅,目祈求,“母親,咱們回去吧。”
馮橙開口:“母親,三妹這樣我有些擔心。”
尤氏看向尤老夫人:“母親,桃兒不舒服,我先帶著三個孩子回去了。”
除了馮橙與馮桃,來赴宴的還有馮豫。
尤老夫人到邊的話只好咽了下去:“既然桃兒不舒服,早些回去吧。”
等尤氏帶著馮橙三人離開,許氏微微撇:“姐姐就是心善,一個庶——”
若是大姑姐,一個庶別說出門,除了晨昏定省往眼前湊都休想,大姑姐竟還把一個庶當兒待,這不是傻是什麼?
“左不過是個庶。”尤老夫人想想面團似的兒,不想多說。
回去的路上,尤氏關切問馮桃:“究竟哪里不舒服?先前不是還好好的。”
馮桃紅著臉道:“可能是月事要來了,兒怕在外祖家出丑——”
尤氏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那回去喝些糖水好好歇著吧。”
馬車不疾不徐前行,馮橙挑起車窗簾往外看,突然喊了一聲停。
“怎麼了?”有馮桃喊不舒服在前,尤氏不由張。
“母親,我想去買些茶點帶回去。”
尤氏笑了:“打發丫鬟去買就是了。”
“主要是酒席上太悶,我想氣,就讓三妹陪您先回去吧。”
馮桃呆了呆。
還以為大姐會帶一起逛呢。
收到馮橙的眼,馮桃挽住尤氏胳膊:“母親,那我們先回府吧。”
尤氏遲疑了一瞬,想想有小魚陪著,點了頭:“那玩會兒就回家。”
馮橙笑著應了,輕盈跳下馬車,等馬車行遠快步走進清心茶館。
二樓雅室中,陸玄見馮橙進來,眼中不覺有了笑意。
“是不是準備行了?”馮橙迫不及待問。
剛剛看到陸玄在窗邊招手,簡直想直接跳上來。
真是夠了傻子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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