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約馮橙在清心茶館面。
馮橙來了后打量他一眼,突然問:“你是不是出門了?”
陸玄詫異揚眉。
這都能看出來?
馮橙笑著解釋:“看著比平時獷一點。”
陸玄角笑意一僵,滿腦子都是那個詞:獷,獷,獷……
這不就是說他看著邋遢?
年下意識抬手,想去臉。
理智阻止了他。
又不是孩子,他才不在意這些。
“是不是有進展?”馮橙倒了杯茶給還是想抬手臉的年,笑盈盈問。
陸玄啜了口茶,用淡然掩飾心堵。
他并不在意邋不邋遢,但他在意馮橙說他獷!
“與中間人聯系的是謝志平府上的一個門人,目前這個人被我控制起來了,他親口承認了謝志平吩咐他做這些的事實。”
馮橙搖搖頭:“還真是他啊。”
“你猜到了?”
馮橙捧著茶盞,語氣隨意:“這也不難猜,對方這般手段,和春日我出事那次差不多。”
陸玄投來表揚的目。
馮橙無奈扯了扯角。
只比大一歲,能不能別這麼老氣橫秋?
“那之后怎麼打算?”
陸玄猶豫了一下,道:“如果讓那個門人在公堂上指認謝志平,最終結果可能不會如人意。”
馮橙一聽,陷了沉默。
朝堂上的事不太懂,但跟著陸玄在國公府生活那麼久,皇上對吳王的偏,對太子的冷淡,還是知道的。
“這個事涉及到當朝首輔,最終要看上面那位的意思……”擔心馮橙想不通,陸玄耐心解釋。
馮橙默默聽著,最后看著陸玄問:“就這麼算了?”
陸玄神冷下來:“當然不能這麼算了。”
馮橙來了興致,子往前傾了傾:“那你打算怎麼辦?”
陸玄下意識繃,嚴肅著臉道:“給我就行了,你不必問這些。”
“陸玄,說說啊。”音調拉長,聽起來。
年有些不適應,又有些莫名歡喜。
他看著,沒有立刻說話。
一時想不清究竟是不想讓參與進來,還是想再聽喊一聲“陸玄”。
這種矛盾的覺令他下意識皺眉。
馮橙可不打算放棄:“陸玄,我才是害者,現在找到害我的人,你總要讓我知道你的計劃吧?”
別看陸玄冷著一張臉,實則面冷心熱,心。
肯定不住多求兩次。
“你就只是聽聽計劃?”
馮橙彎了彎。
不出所料,陸玄果然搖了。
“就聽聽計劃,不然我睡不著。”老實點頭。
陸玄掙扎了一下,還是說出了打算:“既然鬧到公堂上得不到想要的,那就私下解決好了。”
“私下解決?”
陸玄眼神冰冷:“謝府門人不出面指認謝志平,這件事最終只能以流寇作結案。流寇能搶劫尚書府的馬車,難道不能搶奪一個小小戶部郎中的馬車麼?”
謝志平現任戶部郎中。
“你打算直接對謝志平手?”
陸玄微微頷首。
三番兩次算計一個小姑娘,那樣的人已經突破底線,對付起來不需要留。
“你安排手下去做,還是親自參與?”
看著晶亮的眼神,陸玄淡淡道:“人多反而容易誤事,我帶幾個人就夠了。”
“我也去。”
陸玄險些以為聽錯了:“你說什麼?”
馮橙笑呵呵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陸玄毫不猶豫拒絕。
“陸玄——”
“陸大公子也沒用。”
馮橙抿:“還沒聽我說完,拒絕這麼快做什麼?“
陸玄了眼皮:“你剛剛說,只聽聽計劃。”
結果聽完就想參加?
“對啊,聽完了我覺得這個計劃好,想和你一起去。”馮橙理直氣壯。
“不。”陸玄再次毫不留拒絕。
“陸玄——”
陸玄語氣堅定:“說了不行。這種事你一個姑娘家參與什麼?”
這又不是逛街買脂,這是去殺人。
“這本來就是我的事。”馮橙面一正,“那些人三番兩次要置我于死地,我不想完全靠別人去反擊。”
人終究要靠自己。
手不差,不會拖后,為何要坐其?就因為是個孩子?
這不是馮橙想要的。
特別是親眼見到城破人亡的慘事,無比清楚認識到異族可不會對老弱婦孺留。
當齊軍屠殺大魏百姓的時候,連一只貓都沒放過。
陸玄聽了這話有些不是滋味。
不想靠別人?
他是別人?
他——仔細想了想二人的關系,陸玄底氣十足。
他是師兄,怎麼是別人?
師妹靠師兄怎麼了?
馮橙一看陸玄表,就知道他還是不想答應。
這怎麼還冷面無上了?
“你擔心我拖后?”
陸玄看一眼,沒吭聲。
能一橙子砸死一個大漢,他不認為這丫頭會拖后。
他就只是……純粹不想讓去。
“陸玄,你不是知道麼,我一直跟著長公主習武,不會因為好玩或者解氣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我保證不給你惹麻煩。”
“我怕的是麻煩麼?”陸玄反問。
“那你怕什麼?”
陸玄一滯,真正的原因卻說不出口。
“我帶幾個人就能解決的事,你為何非要參與?萬一傷呢?”
馮橙突然明白過來:陸玄這是擔心。
找到原因,那就好辦了。
甜甜笑著,好話不要錢往外掏:“真要遇到危險不是還有你麼。就是因為有你一起,我才想利用這個機會鍛煉自己,這樣萬一將來遇到險事不至于了陣腳,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
陸玄默默聽著,竟有一搖。
要說起來,有他在定會護安全。
“我總要出門的,真要遇到惡人那些護衛丫鬟可不頂用,說不得還要靠自己,那平時多些磨練關鍵時候就能救命呢。”
陸玄著茶杯沒吭聲,神有了變化。
馮橙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
馮橙一看有戲,手拽住對方袖:“陸玄,帶我一起吧。”
陸玄盯著拽住自己袖的那只手,微微抿。
馮橙福至心靈,搖了搖袖:“師兄,帶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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