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陸玄本想再考慮一下的,可那聲“嗯”已經口而出。
看著眼睛瞬間彎月牙的,陸玄臉微黑。
馮橙太過分,拽他袖不說,還他“師兄”!
而且還在拽著!
“放開。”年略帶嫌棄,語氣卻冷不下來。
馮橙忙松開手,笑問:“那咱們什麼時候行?”
陸玄離遠了些:“過幾日吧。”
靠得太近,總擔心會做奇怪的事。
“那我等你消息?”
“嗯。”
“陸玄——”
“怎麼?”陸玄無奈問。
再提過分的要求,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吃小魚干嗎?”馮橙從荷包中出小魚干遞過去,“椒鹽味兒的。”
盯了手中香噴噴的小魚干一瞬,年板著臉拿起來塞口中。
二人分完小魚干,各自回家。
白收拾姑娘回來后換下的衫零碎,著空的荷包很是驚恐。
因為姑娘小青山遇險,好幾晚上沒睡好了,姑娘竟然還有心吃這麼多小魚干!
這豈不是說姑娘本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以后還是想去哪兒去哪兒,有可能再遇到危險?
只要這麼一想,大丫鬟就到窒息。
“姑娘。”
馮橙看:“怎麼了?”
白舉了舉荷包。
馮橙不解:“有話說。”
陸玄半天給“嗯”一聲就算了,怎麼這丫鬟也開始讓猜了。
白一時卡殼。
總不能說姑娘不能沒心沒肺吃小魚干啊,要在意自安全。
“姑娘,以后您可不要去那些有危險的地方了。”
馮橙笑笑:“哪些地方危險?”
“比如僻靜的地方啊,魚龍混雜的地方啊……”大丫鬟努力舉例。
馮橙搖搖頭:“錯了。”
白疑看著。
馮橙往床榻上一躺,輕聲道:“有危險的不是地方,是人。”
一心想算計,就是走在熱熱鬧鬧的大街上,還是躲不掉。
與其提心吊膽,不如解決讓提心吊膽的人好了。
過了幾日,馮尚書面沉沉回府,吩咐下人請大姑娘過來。
“祖父您找我啊。”馮橙過來時,馮尚書就在院中。
剛剛進了十月,院中樹木蕭瑟,幾盆花還爭奇斗艷著。
馮尚書轉過來,招呼馮橙進屋去。
“天涼了,石凳坐不住了。”進屋后,馮尚書把一盤棗糕推到馮橙面前,“吃點兒。”
馮橙一看祖父有長談的架勢,拿起一片棗糕吃著。
棗糕香甜糯,很適合老人家口味。
其實也合口味的。
看著孫有滋有味吃棗糕,馮尚書嘆了口氣,心中很不是滋味。
孫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那些人真是毫無底線。
馮橙拿帕子了角,等著祖父往下說。
“橙兒,小青山的事已經查明了,是流寇作。”
“流寇作啊——”馮橙拉長聲音,角微揚。
馮尚書有些意外:“橙兒好像一點不驚訝。”
馮橙笑了:“那麼窮兇極惡,肯定是流寇了,總不會是讀圣賢書的面人。”
聽孫前半句話,馮尚書還有些唏噓,聽完后半句眼神復雜起來。
他覺得孫話中有話。
一時間,祖孫二人無聲對視。
十五歲的,眉宇間還有著青,宛如尚未完全綻放的春花。
可已經與這個年紀的小姑娘不一樣了。
馮尚書心復雜的同時,并不覺得奇怪。
遭遇兩次生死劫難,要是還與以前一樣,那傻。
馮尚書想了想,決定說點什麼。
“有些事不能一蹴而就,有些做了壞事的人可能不會立刻到懲罰,不過惡有惡報,總會有那一天的。”
馮橙點頭:“祖父說得對!”
馮尚書又不得勁了。
總覺得孫乖巧過頭了。
“祖父還有事嗎?”
“沒了。”馮尚書這麼說著,心里莫名有點不安。
“那孫告退了。”
“去吧,去吧。”
看著馮橙退出去,馮尚書拿起一塊棗糕塞口中。
甜的。
應該是他多心了。
韓首輔書房中,謝志平神輕松:“姐夫,我就說沒事吧,中間人一死,誰能找到我頭上。”
“那個門人,不會出差錯?”雖然案子算是結了,韓首輔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會,我給了他一筆錢讓他躲遠點,現在連我都不知道他躲哪兒去了,別人更不可能找到了。”
韓首輔微微頷首,叮囑道:“這些日子就不要輕舉妄了。”
“弟弟知道。”謝志平想想,有些不甘,“一個小丫頭,還真是命大。”
萬萬沒想到,一群江湖人對付一個小姑娘會失手。
“救下馮大姑娘的人有線索嗎?”
謝志平一聽,面罩云:“沒有。讓我找到那多管閑事的混蛋,定要剝了他的皮!”
“既然連姓名都沒留,應該就是恰好路過當了回熱心人,只能說那丫頭運氣好。”
“姐夫,那咱們就放過那丫頭了?”
“緩一緩吧,運勢正旺之人,沒必要在這時候。”
謝志平應下來,回到府中一琢磨,姐夫說得沒錯,運勢這個東西不得不在乎。
他認為十拿九穩的事結果沒,還險些引火燒,看來最近的運勢不怎麼樣。
這種時候該怎麼辦?
謝志平首先想到的就是求神拜佛。
要說起來,城外萬福寺香火鼎盛,很是靈驗,是求平安轉運勢的好去。
謝志平特意挑了個宜出門的日子,天還未亮就趕往萬福寺想要上第一柱香。
陸玄得到消息,布置下去的同時,直接去清心茶館等馮橙。
這日恰好是馮橙在家休息的日子,依慣例一大早會打發小魚來茶館看看。
小魚見到陸玄,給馮橙帶回去一封信。
馮橙把信看過,代白和小魚打好掩護,翻墻頭離開了尚書府。
陸玄看著一男裝的馮橙,有些嫌棄:“不太合。”
“我三叔的。”
陸玄更嫌棄了:“給你帶了裳,換了吧。”
當叔叔的居然給侄男裝,老不正經的。
馮橙抱著裳進了茶樓后院的房中,不多時走出個黑年。
陸玄看看與自己一樣打扮的“年”,這才滿意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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