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怎麼收拾來寶,馮橙沒有旁觀,回到晚秋居把匣子給白:“收好吧。”
白手接過,只覺一沉。
憑經驗,這樣大小的匣子有這種重量,里面定是金銀。
打開看后,白滿臉震驚:“姑娘,哪來的呀?”
“陸大公子送的新年禮。”
白激的心登時冷下來,看著滿匣子金元寶都不覺得好看了:“陸大公子的新年禮有點別出心裁……”
哪怕送一匣子金首飾,也比金元寶顯得用心啊。
“實用就好,回頭兌換碎銀備用。”馮橙對這份禮還算滿意。
這樣一來,就能多養兩個錢三那樣的了。
大年初二,本該是尤氏帶著馮橙兄妹三人回娘家拜年的日子,馮豫提出代替母親前往。
尤氏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
“大哥,要我和你一起去嗎?”馮橙問。
馮豫微微一笑:“不用,何必去了糟心,有大哥一個人去就夠了。”
尤氏聽了神一黯,馮橙卻彎笑了。
“那大哥早去早回。”
一直覺得兄長是端方君子,書卷氣濃,面對舅舅那一家子爛人會吃虧,沒想到大哥知道舅舅一家的算計后,態度這般干脆。
“母親,兒子先走了。”
馮豫在尤氏面前把對外祖家的冷淡表現得理所當然,反令尤氏沒了話說。
“去吧。”
馮豫離開后,氣氛一時沉默。
“母親是不是不開心?”
尤氏苦笑:“我只是有些惦念你外祖母……”
馮橙挽住尤氏胳膊:“母親既然惦記外祖母,等過些日子就去探老人家吧。”
這是舅舅一家算計的事鬧出來后過的第一個新年,如果母親還是如往常那樣帶著他們兄妹三人去拜年,就會給對方錯覺,讓他們覺得還能拿母親。
尚書府很不高興,母親和他們兄妹很不高興,這一點必須讓外祖家清醒認識到。
再之后,母親想照顧一下外祖母,自然不會攔著。那畢竟是生養母親的人,也沒有參與算計的事。
尤家那邊,一早就打起神等著尤氏幾人到來。
尤老太太面上帶著笑,心卻不怎麼樣。
這是尤家過得最難的一個年。
耳邊是兒媳的念叨:“老太太,姐姐那邊請您多說說話吧,都是一家人,何必生分了……”
尤老太太本來有個孺人的敕命份,是當年尤老太爺中了進士給掙來的,所以能被人尊稱一聲老夫人。
去年科舉舞弊案發,這個敕命份也被奪了,尤老夫人就了尤老太太。
尤老太太雖恨兒子、兒媳糊涂,可到底濃于水,這個家還要撐下去。
在心里,也不愿見兒與娘家生分了。
等兒來了還是勸一勸吧,好在兒子,不是個狠心的。
尤老太太帶著盼與煩悶等著尤氏帶著孩子們到來,卻只等到了外孫。
當時尤老太太臉就不好看了:“你母親呢?”
馮豫語氣淡淡:“母親近來勞,我代表母親來給外祖母拜年。”
尤老太太很想說兩句表示不滿,可看著神平靜的外孫,那些話默默咽了下去。
面對兒,可以提諸多要求,在外孫面前卻沒這個底氣。
說到底,尤家與馮家是兩姓人。
只聽說兒不孝被指責,沒有外孫不孝的說法。
馮豫離開后,尤老太太越發心堵,偏偏過年這種時候不好罵人,只能生悶氣。
許氏不甘心,湊上來提起尤氏不回娘家的事。
尤老太太到底沒忍住,一口唾沫啐到臉上:“豫兒人了,以后在馮家大房就是當家做主的,你當豫兒是你姐姐那樣的好子呢!”
許氏捂著臉,一顆心徹底墜谷底。
大姑姐過年都沒回娘家拜年,看來以后很難指上了。
尤老太太何嘗沒想到這一點,沉著臉道:“出去!”
屋中沒有旁人后,尤老太太閉了閉眼,一行老淚流下來。
這個新年,有人歡喜有人愁。
轉眼過了正月初八,馮橙正打算約著馮桃去千云山賞梅,錢三就來報了一個令措手不及的消息。
“姑娘,三老爺好像失蹤了。”
聽了這句話,馮橙腦袋都炸了:“失蹤?”
一見馮橙這反應,錢三把頭埋得低低的,下意識夾雙:“今日三老爺與幾個朋友去林中狩獵,生了篝火烤喝酒,后來三老爺去小解,就一直沒見回來。”
“你沒跟上?”
錢三掃著馮橙冷冰冰的臉,忙道:“我的姑娘,三老爺是去小解啊,小的跟上不合適吧?”
馮橙抿了抿,知道怪不了錢三。
代錢三留意與三叔來往的子,三叔與朋友烤喝酒,錢三能悄悄盯著已經算用心了。
“然后呢?”
“三老爺離開好一陣子不見回來,幾個朋友就打發小廝去找人,后來所有人都去找三老爺了。那些人找了大半個時辰,猜測三老爺可能有急事離開了,決定回城問問。小的怕被人發現一直躲著不敢出來,等他們走了在林子里找了一圈,就趕回來向您稟報了……”
馮橙神凝重:“三叔就突然失蹤了?”
錢三點頭:“就突然的。”
誰想到去小解,人就不見了啊。
馮橙霍然起,大步往外走。
錢三忙攔著:“姑娘,您去哪兒?”
“去找我三叔。”
“哎呦,姑娘,您要是去找三老爺,怎麼解釋您知道三老爺失蹤的事啊?”
“你都來向我稟報了,三叔的朋友也該把消息送到了。”
馮橙趕到長寧堂,正遇到牛老夫人邊的胡嬤嬤往外走。
“胡嬤嬤,這麼急匆匆是去哪里啊?”
胡嬤嬤現在一見馮橙就臉上發,心里發。
沒辦法,兩次被大姑娘養的貓抓花了臉,留下的影太大了。
面對角含笑的,胡嬤嬤不敢不答:“三老爺有點事,老奴安排人去找老太爺回來。”
馮橙立刻變了臉:“我三叔怎麼了?”
“和三老爺一起出去玩的人來報信說三老爺在山林里不見了,問有沒有回家來——”
馮橙風一般跑進了長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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