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馮橙神怔怔著他，陸玄失笑：“看什麼？”

　今日出來，他照過鏡子，自信臉上干干凈凈不怕看。

　“那你打算怎麼辦？”馮橙問。

　陸玄因為意外挑了挑眉梢：“怎麼問我？”

　馮橙握茶杯，細瓷的涼意傳遞到指尖：“這是對付吳王的好機會吧？”

　陸玄愣了一下，深深看著：“你怎麼想到這個？”

　“不是嗎？”

　過窗欞灑進來，落在白皙的面龐與純黑的眸子中。

　的眼里，盛了太多的緒。

　陸玄看著這樣的，突然就明白了的不安。

　他又好氣又好笑，不自抬手去的頭。

　馮橙下意識偏頭，那只手就落到了臉頰上。

　微涼的臉頰，微燙的指尖。

　馮橙一時忘了反應。

　年的手修長干凈，保持著那個令人心跳了一拍的作一瞬，不控制了一下帶著嬰兒的臉頰，飛快放下手來。

　馮橙瞪圓了眼睛。

　“你剛剛說什麼？”陸玄淡淡問了一句，功打消了對方的質問。

　“我說……這是對付吳王的好機會嗎？”

　陸玄定定看著，語氣雖輕卻沒有猶豫：“放心，我不會的。”

　馮橙松了一口氣之余，有些憾：“倒是便宜吳王了。”

　難怪尚書府出事，三叔生母的事沒有出來。

　如今想來，很可能是涉及吳王的母妃蘇貴妃，不宜宣揚。

　可蘇貴妃與吳王好像沒有到多影響的樣子。

　馮橙努力從當來福時的記憶里翻找著關于蘇貴妃母子的事，卻沒什麼印象。

　一只貓，想獲得訊息確實太難了。

　“很討厭吳王？”陸玄忍不住笑。

　馮橙十分坦然：“當然討厭，韓首輔是吳王的人，還三番兩次算計我。”

　“早晚會算這筆賬。”陸玄眼中噙著冷意，“當年蘇貴妃兄長送出的人定然不只令叔生母，此事要繼續查下去。”

　“那——”

　陸玄主接話：“有況會告訴你。”

　馮橙忙點頭，順口就夸：“陸玄，你真好。”

　面冷心善，說的就是陸玄了。

　陸玄微微移開眼，淡淡道：“別想太多，我本來也要查的。”

　“但你本來可以不告訴我。”語氣真摯，目灼灼。

　陸玄被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晃得心頭微，心道：會告訴，不是因為他是個好人，而是因為是馮橙。

　但這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年以若無其事的語氣道：“順便的事。”

　“那我先回去了。”

　陸玄起：“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

　“正好我也走。”

　馮橙沒再說什麼，二人一起走下樓梯。

　伙計來寶看著二人并肩走出去的背影，出欣的笑。

　天吶，公子終于知道送一送人家姑娘了！

　“陸玄，我走啦。”馮橙擺擺手，鉆進馬車。

　陸玄目追逐著青帷馬車消失在拐角，這才大步走了。

　馮橙走在回晚秋居的路上，遙遙見一道悉的影在花園中徘徊。

　腳下微頓。

　三妹這是有事？

　此時馮桃也發現了馮橙，提著角快步跑過來。

　“大姐，你回來啦。”

　“有事嗎？”見馮桃面帶興，馮橙放下心來。

　不是壞事就好。

　馮桃練挽住馮橙胳膊：“大姐，你明天不去長公主府吧？”

　馮橙點頭。

　“那咱們去梅花庵吃素齋好不好？”

　馮橙隨口道：“不是前幾日才去過麼。”

　馮桃自從吃過一次梅花庵的素齋就上了，姐妹二人一個月總會約著去一兩次，了千云山的常客。

　馮桃抬手拂開擋在眼前的花枝，笑盈盈道：“明日是靜純小師父的生辰。”

　馮橙彎：“你還知道靜純小師父的生辰？”

　“那次和靜純小師父閑聊，無意中聽提起的，我對說等生辰那日來看。”

　馮桃子活潑，見每次去梅花庵都是小尼姑靜純上菜，便忍不住與說話，或是送一包飴糖，或是送一些有趣的小玩意，一來二去就混了朋友。

　馮橙詫異揚眉：“我怎麼沒聽到？”

　馮桃笑道：“大姐忘了，那次我突然想去凈房，就央求靜純小師父帶我去，路上聽說的。”

　“原來這樣，我說我怎麼不知曉。”

　“大姐，去不去啊？”

　馮橙笑著問妹妹：“我若不去，那你去嗎？”

　馮桃眨眨眼：“答應人家了，還是要去的。”

　“那就一起去吧，給靜純小師父準備一份生辰禮。”

　馮桃連連點頭：“大姐最好了。”

　“對了，靜純小師父多大了？”

　“十三歲。”

　馮橙有些意外：“只比三妹小兩歲嗎？瞧著只有十一二的樣子。”

　馮桃笑道：“我也以為比我小好幾歲呢。可能是一直吃素，太瘦了吧。”

　十三歲，已經算是了，也到了的年齡。

　靜純是出家人，不好送致漂亮的小飾，馮橙略一琢磨，對送什麼生辰禮有了安排。

　馮桃正好問起：“大姐準備送靜純小師父什麼？”

　“我箱子里有一串沉香手珠，正好送給靜純小師父。三妹呢？”

　“我給靜純小師父裁了兩方手帕，還有一套泥人。大姐你說會喜歡嗎？”

　“定然會喜歡的。”

　姐妹二人閑聊著走向住。

　轉日是個好天氣，正適合出游。

　馮橙因為經常去長公主府，其中一輛小巧馬車幾乎了專用。

　姐妹二人收拾妥當，乘車往千云山趕去。

　一路上耳邊都是馮桃的說笑聲，從尚書府到千云山的路仿佛一下子短了。

　姐妹二人下了馬車，步行至梅花庵。

　夏天的時候了賞梅人，梅花庵門前有些冷清，二人進了外堂，正在用飯的不過一桌人。

　照例點了梅花庵的幾道拿手菜，不多時就有一個小尼姑端菜過來。

　“靜——”看清小尼姑模樣，馮桃愣住，“咦，今日怎麼換人上菜了？”

　上菜的小尼姑瞧著十來歲模樣，與瘦弱秀氣的靜純不同，是個圓潤可的小姑娘。

　“施主請慢用。”小尼姑把菜放下，轉準備離開，被馮桃攔下來。

　“小師父，靜純小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