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事?
馮橙愣了一下,一想也對。
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可不是難事嘛。
陸玄一看馮橙反應,暗道果然如此。
孩子就是臉皮薄,要是林嘯缺錢,估計直接就打發小廝來要了。
當然,林嘯暫時沒借過錢。
“若是不好說遇到什麼事,你就直接說需要我做什麼。”年小心翼翼維護對方自尊。
馮橙看著熱心要提供幫助的年,搖了搖頭:“你幫不上的,這事要我自己想明白。”
總不能問陸玄:你覺得我是喜歡你,還是不喜歡呢?
那不是有病。
陸玄深深看了馮橙袖一眼。
剛剛馮橙把他的荷包收進了袖子里。
這麼說不是缺錢了?
那收他荷包干什麼,平白讓他誤會。
“那我回去了。”馮橙覺得面對這張臉更想不明白了,決定回家。
陸玄起:“一起下去吧。”
二人出了茶館,迎面撞見林嘯。
見馮橙與陸玄一起,林嘯心中詫異,不聲打招呼:“馮大姑娘。”
馮橙回禮,忍不住多看林嘯一眼。
真看不出來,瞧著這麼嚴肅端方的林大人,竟然總花陸玄的錢。
林嘯被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等馮橙上了馬車離開,拍拍陸玄肩膀:“和馮大姑娘一起喝茶呢。”
“有點事找。”在好友面前,陸玄十分坦然。
反正林嘯都知道他為了和馮橙一起吃燒爽約的事了,也就放開了。
“今日馮大姑娘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莫不是你對人家說了什麼?”林嘯納悶問。
陸玄了鼻尖,一臉淡定:“林兄想什麼呢,我與馮大姑娘說話,怎麼會提到你。”
林嘯一想也對,只道自己多心了,與陸玄重新進了茶館談起正事。
陸玄回國公府時,晚霞已經鋪了半邊天,像是一片蔓延開來的火,燒得如火如荼。
走進府中,他明顯覺到喜慶的氣氛,從路過侍輕盈的腳步中,從國公夫人邊的笑意里。
“玄兒回來了。”看著俊出眾的長孫,國公夫人心更好了。
“祖母,府中是不是有什麼喜事?”陸玄問道。
國公夫人笑得合不攏:“是有喜事。你姑母傳了信來,太子妃有喜了,已經出了三個月。”
陸玄一愣,再想到這些日子與太子見面時太子臉上的笑容,這才明白太子的好心是因為什麼。
“那可要恭喜姑母與太子殿下了。”
“是啊。”國公夫人慨點頭。
太子大婚已有三載,到今年太子妃才終于有了靜。
三年來,不只是太子妃,就是其他妾室也毫無靜。
太子弱眾所周知,東宮遲遲沒有子嗣方面的消息傳出,對太子難免有影響。
如今太子妃有喜,可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國公府為皇后的娘家,自然為之高興。
國公夫人心愉快,順著這個話題想到了大孫子的終大事:“玄兒也不小了,若有看中的姑娘,就與祖母說。”
十七歲,也到了考慮親事的時候了。
“孫兒覺得還早,不著急。”陸玄說著,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張笑靨如花的面龐。
若是馮橙——年還沒往深想,臉就先熱了。
“不早了,太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親了。就是你母親,這個年紀已經進了咱家的門。”
聽國公夫人提到母親方氏,陸玄就想到了華璋苑的抑氣氛,想到母親的日益尖刻,父親的從不見人影。
年臉上的熱消去,面涼心也涼。
見孫兒神冷淡的樣子,國公夫人暗嘆一聲男孩子開竅晚,笑道:“若是你沒中意的姑娘,祖母就替你留意著,定給你選個品貌出眾的。”
“不用。”陸玄口而出。
國公夫人詫異看他一眼。
“品貌出眾”這條件沒病吧,怎麼孫兒像是被蛇咬了似的?
發現祖母不是隨口說起,而是真在考慮他的親事,陸玄警惕起來:“孫兒若有中意的姑娘,會和您說的。”
國公夫人端起茶盞,緩緩啜了一口。
看樣子,孫兒是不愿點鴛鴦譜了。
對此,老太太態度很開明。
與老頭子算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兩人從小學武,沒切磋。
有好長一段時間,都能把老頭子打得鼻青臉腫。
后來長大了,兩家自然而然談起二人親事,老頭子居然反對。
知道了氣個半死,找到老頭子一頓揍。
打老實了,就同意了。
后來隨他為太祖打天下,為他生兒育,風風雨雨幾十年,常有不如意之事,心卻一直是踏實的。
人啊,總要與喜歡的人共度一生,才有滋味。
等國公回來,國公夫人就提起孫子的事:“今日我對玄兒提起他的親事,看那孩子反應還沒開竅啊。”
國公不以為意:“男孩子開竅晚,不著急。”
他十七的時候,一聽家里人和他說要娶老太婆,眼前就一黑。
小時候挨了那麼多揍還不夠,難道一輩子逃不了母老虎的魔爪嗎?
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后來被母老虎一頓錘,不敢不同意了。
他覺得他是礙于母老虎威不得不娶了,其實那些不愿并沒有過。
后來他想明白了,他若真的不愿,又豈會老老實實挨揍。
很早很早的時候,母老虎就打不過他了。
想想不放心,國公叮囑道:“你可別點鴛鴦譜。孩子現在沒開竅,將來總會開竅的,若是做主早早給他定下親事,他又有了中意的姑娘,豈不是誤了他。”
當年要是沒有老太婆那頓揍,他稀里糊涂娶了別的姑娘,可要追悔莫及。
“還用你說。”國公夫人白了國公一眼,轉而說起太子妃有孕的話題。
東宮傳出喜事,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引起不或明或暗的波瀾。
瑤華宮里,艷非凡的宮裝子斜靠著人榻,有一下沒一下著一只通雪白的貓。
那貓兒雙瞳異,加上一賽雪,與邊的人兒一樣,瞧著就華貴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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