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橙喜歡霧湖中那片名為長天洲的半島。
島上林木茂盛,鳥語聲聲,被湖水沁過的夏風帶著潤的涼爽拂來,一掃夏日的煩躁。
“馮橙——”后傳來一聲喊,聲音甜。
沒有轉,馮橙就知道喊的人是誰。
來到拙夏園的貴中,會直呼姓名的人沒有幾個。
馮橙回過來,看著走過來的容冷淡:“有事麼?”
薛繁花抿了抿忍下不滿,笑道:“馮橙,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說吧。”
“這里不太方便。”
馮橙掃一眼左右,納悶看著:“這里連一個宮婢都沒有,不是很方便嗎?”
“怎麼沒有,你看那邊。”
馮橙順著薛繁花手指的方向去,一臉莫名:“這麼遠的距離,你說話又不是吼,擔心什麼?”
薛繁花被噎個半死,心中有些急了,可偏偏理由又站不住腳。
“我們還是去那邊說吧,我找了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馮橙眸微閃,揚笑笑:“不去。”
才沒有這個好奇心去聽薛繁花會說什麼,把自己陷未知的麻煩中。
“有話就在這里說,要是沒事,我就去那邊了。”
見馮橙要走,薛繁花忙道:“是我哥哥的事兒。”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聲音高了些,那名宮婢往這邊看了看。
馮橙面微冷:“若是令兄的事,就不必說了。抱歉,我要去那邊走走,薛三姑娘請自便。”
“馮橙,馮橙——”
眼見馮橙轉眼走遠,薛繁花跺了跺腳,喪氣往一個方向走去。
馮橙躲在樹后靜靜著薛繁花離開,悄悄跟了上去。
不會聽了薛繁花的話隨對方走,但不妨礙悄悄跟著看一看對方有什麼算計。
薛繁花心中窩火,越走越快,漸漸離湖邊近了。
一名從樹后轉出,把薛繁花喊住。
“繁花,人呢?”
韓煙凝往后看了看。
薛繁花沮喪搖頭:“不來。”
“不來?”韓煙凝臉一沉,“你沒說要說的是你哥哥的事?”
“說了,就是不來。”
韓煙凝用手打了一下橫在面前的樹枝,忿忿道:“便宜了!”
從容聽的馮橙眉梢微挑。
這樣看來,韓煙凝與薛繁花準備給點教訓,然后薛繁花以薛繁山為借口想把騙過來。
騙過來準備干什麼呢?
馮橙掃了掃四周。
長天洲三面環水,一面與湖岸相連。
與湖岸連接的那面在南,湖對岸的臨仙閣在北。
們目前在西邊臨湖的位置,樹木遮擋之下,站在臨仙閣是看不到這邊況的。
平靜的霧湖籠罩著輕紗般的霧氣,看起來恍若仙境。
馮橙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要把騙到這里,該不會是想把推湖里吧?
呼痛聲響起。
“煙凝,怎麼了?”
韓煙凝按著手,在好友面前不用掩飾氣急敗壞:“扎手了,痛死了。”
“我幫你把刺拔出來。”
薛繁花握著韓煙凝的手,小心翼翼給挑刺。
二人折騰了一陣,薛繁花松了口氣:“好了。”
韓煙凝用帕子按著手,目冰冷:“馮橙這個賤人!”
“煙凝,既然不來,就算了吧,其實我有些怕出事……”
韓煙凝冷笑:“怕什麼,只是給一點教訓而已,能出什麼事?”
薛繁花下意識掃了煙波渺渺的湖水一眼,咬了咬:“可不來,我們也沒法子。”
韓煙凝盯著薛繁花來時的方向,一臉不甘:“再住兩日就要回去了,不能就這麼算了。”
想到來的那日在馮橙那里的氣,本來容貌可人的面容變得扭曲。
薛繁花心頭發,拉了拉袖:“煙凝,反正我哥哥都和退親了——”
韓煙凝甩開那只手,氣鼓鼓問:“你是不是想打退堂鼓?”
“我沒有……”薛繁花又忍不住瞄了湖邊一眼。
縈繞著霧氣的霧湖冷清清的,哪怕是炎炎夏日,也會讓人覺得湖水幽深冰冷。
要是掉進湖中,那些宮人趕不及的話,會死嗎?
不喜歡馮橙,可害一個人死這種事,從沒想過。
“行了,這兩日看況吧。”
二人相時,韓煙凝是強勢的那一方,但薛繁花也是高門貴,不是的跟班。
見薛繁花流出打退堂鼓的意思,韓煙凝氣過之后,只好退一步。
薛繁花暗松口氣,聊起別的話題。
馮橙聽著都是些不相干的話,悄無聲息離開,直接下了長天洲往別走去。
韓、薛二人的對話,在心頭激起不小的漣漪。
薛繁花說反正薛繁山與退親了……原來韓煙凝對的厭惡,是因為與薛繁山定親嗎?
馮橙回憶起來,韓煙凝對徹底冷臉,似乎就是與薛繁山定親那年開始的。
韓煙凝居然喜歡薛繁山,可真是遲鈍,竟然一直沒有看出來。
馮橙懶得再想那二人的算計是什麼,反正瞧薛繁花哄騙的手段也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只要不聽那二人廢話,對方就完全無可奈何。
馮橙想著這些眸越來越冷,突然停下腳步,向一個方向。
一只白貓停在那里,靜靜盯著。
是蘇貴妃的白貓。
對視的瞬間,馮橙微冷的眼神轉為不喜。
白貓一下子被激怒了,喵了一聲向撲來。
馮橙皺眉往旁邊一閃,礙于追著白貓過來的宮人,沒有教訓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貓。
隨著白貓撲空,一聲喊響起:“雪團,過來。”
白貓完全不理會宮的話,再次撲向馮橙。
這次馮橙不躲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住了白貓的脖子,而那名宮完全沒看清的作。
“喵,喵——”兇狠激烈的貓聲響起。
宮愣了一瞬才快步走過來,臉駭得煞白:“馮大姑娘,請您立刻放開雪團。若是雪團有事,您可就有麻煩了。”
更重要的是會沒命。
看著花容失的宮,馮橙一手托著白貓,一手了它的:“你誤會了,我是怕它摔著,接住它呢。”
見馮橙把貓兒遞過來,宮不愿深究,順著臺階下了匆匆離開。
馮橙盯了宮背影一瞬,微一沉,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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