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是個利落人,得了馮尚書提醒后立刻去請永平長公主。
馮尚書想著衙門無事,又怕家中老婆子出昏招,離開清心茶館后直接回了尚書府。
兩個老頭兒一離開,來寶飛奔去給陸玄報喜。
“公子,小的聽兩位老爺子說了,要請永平長公主當保山去尚書府提親呢。”
“請永平長公主麼?”陸玄看起來神淡淡,微揚的角卻泄了好心。
差點忘了,他和馮橙是師兄妹。
兩位祖父不知道這層關系,卻想到請永平長公主當保山,可見他與馮橙是天賜良緣。
陸玄越想越開心,只可惜不能及時與馮橙分這份喜悅。
年悵然嘆口氣。
來寶迷了:“公子,您不開心?”
陸玄看他一眼:“你是怎麼聽到兩位老爺子談話的?”
“小的就把耳朵上去聽啊。”
陸玄默了默,一時竟不知是該罵還是該夸。
“行了,你快回茶館吧。”
打發走了來寶,陸玄著窗外陷了沉思:他與馮橙定親后,什麼時候親呢?
大理寺卿薛家,發了一場爭執。
“你給我起來!”
薛繁山跪在地上,如打地里的樁子:“母親,兒子求您了。”
“絕無可能!”薛夫人語氣冷如冰,直刺年心頭,“當初是咱們家主退親的,現在再去提親,不是為京城的大笑話嗎?”
看著兒子,搖了搖頭:“繁山,你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以為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難道你從不考慮薛府的名聲,父母的臉面嗎?”
聽出母親的堅決,薛繁山目絕,盯著冷冰涼的地面口中喃喃:“名聲,臉面,當時你們就是在意這些,我才失去了橙橙……”
“橙橙,橙橙,馮橙到底有什麼好?”尖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薛夫人面微變:“繁花,你不好好在屋中歇著,怎麼出來了?”
薛繁花扶門而立,臉蒼白得幾近明。
吳王為母妃求藥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當然傳進了薛府。
薛繁花不住打擊病了一場,至今還沒好利落。
“屋里悶,出來氣,就聽到哥哥又鬧騰了。”薛繁花冷冷道。
對馮橙,越發厭惡了。
憑什麼馮橙退過親還被高門爭求,而接了與宮私通的吳王,后來卻越來越糟?
偏偏哥哥還對馮橙念念不忘!
薛繁山定定看向薛繁花:“小妹覺得我是鬧騰?”
薛繁花抿冷笑。
薛繁山沒再說話,一顆心卻涼了。
是他的錯,當時他若寧死反對,或許就不是這種結果。
橙橙很快會定親,會親,夫君卻不是他。
他真的永遠永遠失去橙橙了。
年死死盯著地面,絕流淚。
馮尚書回府后,直接去了長寧堂。
“怎麼才回來。”牛老夫人難免埋怨。
等得心急火燎,老頭子卻不不慢。
“辦了點事。”馮尚書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三家人都走了?”
“不然管飯啊?”牛老夫人噎了一句,迫不及待問,“老爺,韓家是怎麼回事啊?”
思來想去,老頭子與韓首輔很可能私下商量過,不然怎麼會突然湊熱鬧向大丫頭提親呢。
馮尚書神微冷:“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總之你別點頭就是了,該有的客氣不能。”
牛老夫人明白過來:“你不滿意韓家?”
見馮尚書沒反應,牛老夫人聲音微揚:“那可是首輔家!”
看著激的老妻,馮尚書終于吐幾分心思:“道不同不相為謀。”
“那……難道要選太仆寺卿劉家?”說著這話,牛老夫人有幾分不甘。
先前矬子里拔高個,對劉家還算滿意,可經歷了國公府與首輔家爭相求娶,劉家就沒法看了。
馮尚書出嫌棄的表:“你怎麼就看中劉家了呢?”
牛老夫人一滯。
這不是天大的冤枉麼,曾經以為大丫頭砸手里了,誰想是個香餑餑。
“思來想去,三家中國公府最合適,回頭他家表現出誠意,你就應了吧。”
“人家的人都來三趟了,還要怎麼表現誠意?”牛老夫人沒好氣問。
“明天看看吧,有沒有誠意,一看就知道了。”
牛老夫人煩死這云里霧里的話,憋了一口氣坐等明天,心道明日國公府的人若是不來了才是笑話。
永平長公主被國公求上門,命翠姑去演武場把馮橙來問:“聽說這兩日人踏破了尚書府的門檻,你有什麼想法?”
馮橙大大方方道:“意外的。”
韓家和劉家是吃多了嗎?
永平長公主笑問:“那有沒有中意的?比如——你師兄?”
馮橙難得面上熱了一下,在長公主溫和注視下,坦然道:“師兄好的。”
永平長公主笑了:“那就好。”
等馮橙離開,永平長公主吩咐翠姑:“去給國公府傳話吧,就說本宮答應當這個保山了。”
轉日天晴,王婆與劉二姑早早趕去尚書府等結果,卻不見張婆。
看來國公府知難而退了。
兩個人為了一個競爭者歡喜的同時,牛老夫人卻惋惜不已。
就說老頭子不該瞎折騰吧,還看人家有沒有誠意呢,結果人家直接不來了。
“老夫人——”一名丫鬟急急跑來,“永平長公主來了!”
牛老夫人急停下去往前邊花廳的腳步:“快請進長寧堂!”
直到永平長公主接過丫鬟奉上的茶水,牛老夫人才有了真實,試探著問長公主來意。
永平長公主笑道:“國公府托本宮當個保山,來求娶貴府大姑娘,不知老夫人可愿意結這門親?”
牛老夫人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才忍住口答應的沖,笑道:“國公府的誠意,尚書府已經看到了,又有殿下當保山,把孫嫁到他家老是放心的……”
不出一日的工夫,一個消息就傳遍了京城:國公府大公子與禮部尚書府大姑娘定親了,保山是永平長公主。
親事終于落定,牛老夫人懷著復雜的心吩咐婉書:“請大姑娘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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