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選侍此話一出，蘇貴妃不由變了臉。

　竟然還有別人？

　那一瞬，看向小梁子。

　這混賬究竟怎麼辦的事！

　小梁子臉難看無比。

　那個時候怎麼可能有人呢，他分明很小心的。

　“傳胡人。”慶春帝吩咐劉喜。

　沒過多久，胡人走進殿中。

　“婢妾見過皇上，皇后，貴妃娘娘。”

　對盈盈施禮的胡人，慶春帝就印象深刻了。

　這是他近來頗喜的一名嬪妃，不久前直接從選侍提到了人位份。

　“今日你可曾去過廢井附近？”慶春帝詢問的語氣不覺溫和了些。

　胡人下意識看向趙選侍。

　趙選侍出抱歉的神。

　胡人面變了變，緩緩跪下來。

　比起趙選侍的惶恐，看起來平靜許多：“婢妾去過。”

　“是與趙選侍一起？”慶春帝再問。

　胡人抿了抿，先搖頭，又點頭。

　慶春帝不解：“你搖頭又點頭，是什麼意思？”

　胡人道：“婢妾不是與趙選侍一起去的，而是偶遇趙選侍，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

　說到這里，看了蘇貴妃一眼，旋即收回目盯著潔冰冷的地面：“我們正說著話，突然看到……看到梁公公過來，他懷中抱著一只白貓……”

　接下來胡人說的與趙選侍所言一般無二，蘇貴妃臉越來越差，終于忍不住出聲打斷：“你們兩個是合謀陷害本宮！”

　胡人與趙選侍齊齊伏地：“婢妾不敢！”

　慶春帝沉著臉，心中已經信了兩位嬪妃的話。

　若是一人算計貴妃還有可能，兩個低階嬪妃合謀算計貴妃，這有點說不過去了。

　陸皇后淡淡開口：“據本宮了解，胡人與趙選侍關系并不親吧，陷害貴妃這種掉腦袋的事會合謀？貴妃為何就不能承認老天有眼，正好被們看見了？”

　蘇貴妃終于維持不住冷靜，高聲道：“皇上，您一定要相信妾啊，妾怎麼可能殺死雪團呢！定是這兩個賤婢嫉妒妾得您寵，才陷害妾的！”

　看著表有幾分扭曲的蘇貴妃，慶春帝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在他沉默時，趙選侍戰戰兢兢反駁：“婢妾絕不敢陷害貴妃娘娘，要不是劉公公把婢妾找了出來，婢妾本不想牽扯進來啊，求皇上明鑒。”

　胡人附和：“求皇上明鑒！”

　慶春帝想了起來，原本沒人承認到過廢井附近，是劉喜查出的趙選侍，趙選侍又說出了胡人。

　就算不信趙選侍與胡人，劉喜卻是他最信得過的。

　慶春帝看著蘇貴妃，眼里是令陌生的冰冷：“貴妃，你太讓朕失了。”

　蘇貴妃不可置信睜大了眸子：“皇上，您不信妾？”

　慶春帝薄抿一道線，淡淡道：“那你給朕一個相信的理由。”

　蘇貴妃臉上褪得干干凈凈。

　了皇后那麼多年，怎麼會不明白，對皇上來說信與不信更重要的不是看證據，而是看他想不想信。

　皇上不信了，再加上趙選侍與胡人為人證，那如何掙扎都是徒勞。

　這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在宮中志得意滿多年的蘇貴妃，這一刻終于嘗到了懊悔的滋味。

　慶春帝不愿多看那張因為失了顯出老相的臉，冷冷道：“蘇貴妃殺死寵意圖陷害皇后，心狠毒，不分尊卑，從今日起降為蘇妃，好自為之。”

　“皇上，皇上您不能這樣對妾——”蘇貴妃聲音哀婉，哭得梨花帶雨。

　可這般模樣已經打不了帝王冷下來的心腸：“來人，送蘇妃回瑤華宮。”

　很快就有兩名侍上前來拉人。

　“娘娘，娘娘——”小梁子哭喊。

　慶春帝皺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蘇妃犯錯，小梁子為近侍不知勸阻反去執行，欺君罔上實乃罪不可赦。來人，把小梁子拖下去杖斃。”

　小梁子面驚恐：“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見慶春帝神沒有緩和的意思，他又對著蘇貴妃哭求：“娘娘救救奴婢吧——”

　被小梁子視為救命稻草的蘇貴妃在他的絕目下被帶了下去。

　很快又有兩名侍過來，把面如死灰的小梁子拖了出去。

　沒過多久一聲聲慘傳來，到后來漸漸沒了聲息。

　劉喜上前來稟報：“皇上，小梁子已經伏法。”

　慶春帝點點頭，走向陸皇后。

　“今日讓皇后委屈了。”想一想面目可憎的蘇貴妃，寬皇后的話很容易就說了出來。

　陸皇后神淡淡：“皇上明察秋毫，我不覺得委屈。”

　慶春帝一怔，而后笑了：“也是被胡人與趙選侍看到了，才能這麼快查個水落石出。”

　他說著看向跪在地上的胡、趙二人，微微擰眉：“你們兩個——

　胡人與趙選侍皆一臉張。

　陸皇后開了口：“皇上說得是，今日幸虧有胡人與趙選侍瞧見小梁子行事，才免去了一場誤會。我看們兩個嚇得不輕，不如賞些東西驚吧。”

　慶春帝翕。

　剛剛他還猶豫該如何置二人，聽皇后這麼一說倒是有道理。

　二人只是湊巧看到真相，并沒犯錯。

　“那就依皇后的意思，二人各賞綾羅兩匹，珍珠一匣……”

　胡人與趙選侍齊齊拜倒：“多謝皇上賞賜。”

　“你們該謝謝皇后。”多年關系如冰，難得的緩和氣氛令慶春帝不自覺話多了些。

　二人又給陸皇后磕頭道謝。

　“好了，你們退下吧。”慶春帝擺擺手。

　“婢妾告退。”胡人與趙選侍爬起來，躬著一步步后退。

　慶春帝不再留意二人，與陸皇后說起話。

　就在趙選侍退到門口時，微微抬眼，向正與皇帝談的皇后。

　仿佛心有所，陸皇后分出眼風看了過來。

　二人視線悄然相，陸皇后微不可察點了點頭。

　趙選侍把腰彎得更低，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陸皇后角微揚，收回余問慶春帝：“皇上說什麼？”

　“朕說等小皇孫滿月的時候好好熱鬧一下，皇后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