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的船看著尋常，但是開起來又快又穩。

船頭原本跟著的彪形大漢們已經分散到外麵守衛，蘇清歡隨徐夫人進寬敞亮堂的船艙，立刻有六個真正滴滴的人前來服侍。

人們穿豔麗的錦緞裳，滿頭珠翠，不亞於富貴人家的打扮。

隻是，個個腰，眉眼間，一顰一笑俱是風，顯然是調教過的，不像良家子。

蘇清歡有些頭大。

徐夫人和徐大當家是一對匪夷所思的夫妻。

據徐夫人說，當年發現自己喜歡人，不喜男人，和義父攤牌後，義父還沒怎麽樣，徐大當家不幹了！

他提著刀，揚言要把所有的丫鬟宰了，被攔下後，幹脆把扛到自己的船上，就地正法。

徐大當家妾無數，都以為他是風、流浪的子，但是蘇清歡知道，很大程度上，他是給徐夫人背了鍋。

徐夫人生放不羈自由，被徐大當家綁到花轎上了親後，也依然喜歡人。

但是徐大當家開發了的另一麵，讓知道自己男通吃。

後來事發展地就比較玄幻了。

徐大當家和徐夫人，都用這些人。當然，是徐夫人更多一些。

徐大當家對徐夫人是真，對其他人，不過出於需求，又想著好歹自己覬覦多年的人，留在自己邊，又不是給自己戴綠帽子，有點特殊癖好怎麽了！

夫妻倆竟然相安無事。

蘇清歡當初從徐夫人口中聽到這些事的時候，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這也是為什麽後來拚命想和鹽幫撇開關係的原因之一——徐夫人，想讓留下來，給徐大當家做妾！

艾瑪，嚇死寶寶了。

但是除此之外，蘇清歡真的很喜歡徐夫人的格。

豪爽熱烈，像一支帶刺的紅玫瑰，肆意綻放。

“你們退下吧。”徐夫人看蘇清歡的表，頓覺好笑，揮揮手道。

人們齊齊行禮稱是，聲音，而後婀娜地魚貫而出。

徐夫人笑道：“段功夫都是極好的，就是你不好這一口，可惜可惜。”

蘇清歡尷尬地笑笑，心裏道，一點兒也不可惜。

“蛟哥兒怎麽樣了？我聽說有些咳嗽？”連忙轉換了話題。

“應該沒什麽大事，”徐夫人道，“大當家也沒事，我就是想你了，這春暖花開的，邀你來玩。那些兔崽子們聽說我要請你，都想趁機占便宜，讓你給他們瞧病。”

蘇清歡：“……嗬嗬。”

“對了，你夫君呢？怎麽找了個瘸子！”

蘇清歡知道徐夫人沒有惡意，甚至還是向著自己，替自己委屈，但是聽到“瘸子”兩個字，還是很不舒服，便道：“他腳已經好了，之前隻是傷。他是京城人士，家裏有事回家了。”

“回家為什麽不帶著你？你們不是新婚嗎？”徐夫人語言犀利，“我聽馬煥說，他還有個兒子？”

蘇清歡點點頭：“嗯。醜媳婦害怕見公婆，程家我都不討喜，到了京城，還不被人吃掉？算了算了，還是不去了。”

“扮豬吃虎，沒人比你行。我看你是躲清閑。說起孩子，你大度，我可不了。”徐夫人道，“我不生，誰也別想生。”

蘇清歡笑嘻嘻地道：“那是認識我之前的，總不能塞回去。蛟哥算起來，也八個多月了，現在會咿咿呀呀了吧。”

“不知道，我好久沒見了。我爹當眼珠子一樣疼著，我脾氣不行，聽見他哭就想給他兩個子讓他閉。”

蘇清歡：“……”

和徐夫人聊天，真是需要很強大的心理調適能力。

兩人說著話，船飛快的行進，兩岸春在船槳打水的聲音中極速後退。

“夫人回來了！”

“夫人回來了！”

遠遠見到徐夫人的船，船塢中頓時回起了響亮的傳話聲。

徐夫人的這個“夫人”，是鹽幫部自封的，但確實是從下到下都打心底裏敬畏的人。

“走，妹妹，咱們幫裏坐坐去。”

徐夫人引著蘇清歡往裏走，一路上都是畢恭畢敬的請安聲。

蘇清歡看著忙碌的船塢，往來的人流和一艘艘滿載麻袋的船，心中暗想，又一次來到了大楚朝的私鹽運轉中心。

不用納稅的私鹽，雖然風險極高，但是利潤也高的令人願意鋌而走險。

日進鬥金，大概也不足以形容鹽幫的繁盛。

這也多虧了皇帝昏庸，僚貪汙，鹽幫才能夠肆意壯大。

苦力們看到徐夫人經過，都扛著麻袋讓到一邊，讓徐夫人先行。

蘇清歡到上傳來的目，倍力。看著那沉重的彎苦力脊背的麻袋，下意識快走，不想讓他們等太長時間。

陸棄從前在鹽場，也幹過這樣的苦力吧。

“轟！”一個苦力不知什麽原因，手一鬆，麻袋掉落在地上，發出巨響。

麻袋很結實，但是封口被摔壞，裏麵白花花的東西淌了不出來。

剛開始蘇清歡以為是鹽，可是再定睛一看，顆粒比鹽大很多，竟然是白米。

心裏暗暗想著，徐大當家做的越來越大了，漕幫的生意竟然也搶。

因為鹽幫漕幫涇渭分明，前者販鹽，後者販除了鹽以外的生意。

“娘的，小心些！弄撒了你賠不起！”管事模樣的一個漢子上來，裏罵罵咧咧道。

那苦力低頭哈腰地道歉。

徐夫人對這些早習以為常，並沒有格外關注，一路引著蘇清歡往裏走。

們走到徐大當家事的院子前時被人攔下。

徐夫人柳眉倒豎，拔刀就砍，裏罵道：“我偏要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麽好事，還要攔住我！”

蘇清歡見門前戒備森嚴，幾十個彪形大漢嚴陣以待，氣氛森然，裏麵看起來是在談重要的事，便笑著勸道：“我記得後麵有一個涼亭，地勢高，四周風景也不錯，徐姐姐帶我去看看吧。”

徐夫人何嚐知道“退”二字如何寫，火冒三丈道：“你不用勸我，我今天就要進去看看！這幫裏，竟然還有事瞞著我！是不是明日也給我變個兒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