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開我再說。”陸羽冷笑。

“哦，好好好！”陳澤海以為來了機會，連忙鬆雙手繼續慫恿，“小羽啊，這是個大好機會，張一凡不是跟你搶小蓉嗎？他是你的敵，如果你把宏圖地產幹倒了，張一凡還拿什麽跟你鬥？到時小蓉就是你的了！”

......

陸羽點點頭，逐一分析，“嗯，好像有道理......張一凡的確是我帶來的人殺的，我不把你扣屎盆子的事告訴程東升，他就不會找你的麻煩。你的手上有宏圖地產的黑幕證據，隻要公諸於眾，宏圖地產的確完了，張家也為此家破人亡，我報了仇，你一點手尾都沒有，這個想法很好......”

“對啊，就是這麽回事，那麽我們就這麽幹吧......”陳澤海興地雙手，一副迫不及待。

......

“嗬嗬......我去你嗎的！”

陡然，陸羽怒罵出口，猛地一腳，就朝著陳澤海的小腹踢去。

“啊......”

陳澤海哪裏想到，陸羽說就，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他抱著肚子痛倒地，蜷了一隻大蝦米。

這一腳，可以說是蘊含了陸羽心中的憤怒。

他已經忍無可忍。

“陳澤海，你是死是活，跟我沒有半錢關係，你想讓我幫你？然後再被你反咬一口？你省省吧。”陸羽冷笑連連。

他算是徹底明白了。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本就不能幫，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而是誰幫誰死！

不是倒黴，而是真的要死！

如果他沒有跟著陳婉蓉來到這裏。

如果不是陸瑤手中的視頻可以充當證據。

如果剛才楚飛雪沒有把張一凡給捅了。

如果張一凡真的死了。

如果他沒有一個好家世。

如果沒有那麽多如果......

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再看看這些年的陸家，再想想車禍亡的養父陸明偉。

陸家，一個平凡卻滿的小家庭。

就這麽被陳澤海拖垮了。

養父死了。

他為此差點丟了命！

陸羽麵無表地瞥了陳澤海一眼，就連一個鄙視的眼神，他都懶得給了，因為陳澤海就連被他鄙視的資格都沒有。

正當他想帶著楚飛雪離去，卻是“噗通”一聲，陳婉蓉跪了下來。

“陸，陸羽，我求求你......再幫我爸一次。”

陳婉蓉的聲音很小，雙眼很紅，渾都在瑟瑟發抖。

唯一的想法，就是怎麽保存陳家，哪怕像是現在這樣，卑微地哀求陸羽的幫助。

陸羽的神淡漠，他注視了陳婉蓉一會兒，說，“你死心吧，我不會幫的。”

“你先聽我說幾句......我，我錯了，陸羽，以前都是我的錯......”

一開口，陳婉蓉的臉上，就流下了兩行清淚。

“我不該貪圖虛榮，不該嫌貧富，我承認，以前我看不起你，誰你窮呢？”

“那個時候，我每天都數著手指，等你發工資，再從你上騙錢，給自己買化妝品，買服......我知道廖姨有心髒病，但是我從來都不把的病放在心上......甚至有時候我在想，，死了多好，因為那會意味著，每一個月，你就能給我拿出更多的錢......”

“今天，我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砰！”

陳婉蓉的前額與地板磚撞在一起，重重的給陸羽磕了個頭。

“我爸對陸家，對你，做了這麽多狼心狗肺的事，說是喪盡天良都不為過，我不為他的所作所為道歉。可是發生的這些事，大部分我都看在眼裏，其中有些還是我的主意，我錯了，陸羽......對不起。”

“砰！”

這一次磕頭的聲音，比先前那次更響亮，在這空空如也的舊廠房之中回。

陳婉蓉的額頭，也見了紅，鮮從頭上落，與淚水混合，滴落在地。

“前一些時日，你突然變得很有錢，我又了心思，我想和你複合，恢複是你的未婚妻的份。我有這個想法，其實圖的也是你的錢，陸羽，我錯了。”

“砰！”

等陳婉蓉從磕頭的姿勢直起腰，額頭上流淌下來的鮮就更多。

“我們陳家都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今時今日，得了這種報應是應該的，以前我不相信報應，現在我相信了。”

“以前，我爸一點本事都沒有，就知道好高騖遠，他找陸叔叔借錢做生意。後來破產，債務又是陸叔叔給還清的，而陸叔叔的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像他這種人，不遭到報應還有誰呢？”

“可是陸羽，這件事很嚴重，我爸鬼迷心竅，利用天上人間老板的名頭，勒索宏圖地產十個億。對於這件事，我一點都不知，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會阻止他這麽做。”

“紙包不住火，張一凡死了，他爸張宏正，很快就會了解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陳家的。”

說到這裏，陳婉蓉抬起頭，淚眼出了希翼的，“陸羽，宏圖地產在G市的勢力很大，也是豪門家族，不過我想，你和程東升並沒有把宏圖地產放在眼裏，所以我想求你幫我最後一個忙，保住我們陳家一家三口的命。”

“我知道就憑我說這幾句，認錯道歉，很難求得你的幫助，但是楚飛雪殺了張一凡，對不對？”

“殺人不是小事，這是死罪，作為你幫我的條件，我幫楚飛雪頂罪，你覺得怎麽樣？”

“這麽一來，你就不是幫了我爸，而是幫了楚飛雪......如果你答應，我現在就打電話去自首。到時你隻需要出點錢，讓那些混混作證，張一凡就是我殺的，那麽楚飛雪這件事就解決了。”

“陸羽，我求求你，再幫我一把，來世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說著說著，陳婉蓉已泣不聲，便再次磕頭起來。

的額頭一次次的撞擊在地板上，力道也越來越重，磕頭的那個位置，已被浸染得一片鮮紅。

陸羽沉默片刻，說，“陳婉蓉，你停下吧，再磕下去腦袋都沒了......”

“好，我幫。但我幫的不是陳澤海，是你，這也是我念在我們最後的一點份上。”

陳婉蓉向他道歉了，也向整個陸家道歉了。

的態度，讓陸羽為之容。

況且，就算陳婉蓉不這麽做，他也會在事後理這件事，使得陳家家一家三口能夠逃過一劫。

可想而知，如果他不施以援手，陳家將會麵臨什麽樣的命運，陳婉蓉也不能幸免。

陳澤海的死活他不想管，然而陸羽卻相信，陳婉蓉對於陳澤海勒索宏圖地產的事一無所知。

換而言之，是無辜的。

“啊，真的嗎？陸羽，你真的肯幫我？”陳婉蓉有點不敢相信，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此時陸羽已經牽著楚飛雪走了出去。

陳婉蓉反應過來，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衝著陸羽的背影焦急的說，“陸羽，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我現在就報警自首，楚飛雪會沒事的！”

“陳婉蓉，張一凡沒有死，你用不著自首，就這樣吧，還有，我不想再看到陳澤海，讓他滾得越遠越好。”

......

兩人一起走出舊屠宰場，陸羽把楚飛雪帶去一條小水，的手滿是幹涸的跡，要是這麽回去會，準會嚇著不人。

看到楚飛雪出乎意料的淡定，陸羽突然發現，這個楚飛雪從捅了張一凡到現在，似乎都沒有過慌。

不知為什麽，陸羽的心裏升起了一團火。

“楚飛雪，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剛才把張一凡捅死了，要償命的！難道你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