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驚塵看著那破爛的草席,心中低嘆一聲。
想起前世自己橫死,不知道那一世自己的尸首會淪落到何。
想到此,傅驚塵心中突然一陣刺痛,子幾不可查的晃了兩下,傅驚塵連忙輕輕搖了搖頭,將那些七八糟的思想清出了自己的腦袋。
定了定神,傅驚塵抬手便想掀開那張破席子。
可誰知,手在半空中便被人攔了下來。
玄慈雖是隔著服抓住傅驚塵的胳膊,可據出家人的觀念,那白藕似的手臂就如同是剛出了火爐的烙鐵一般,玄慈攔住傅驚塵后隨即便松開了手,雙掌合十,連念了好幾遍阿彌陀佛。
“玄慈大師,您這是?”
傅驚塵微微皺眉。
“傅施主,死者為大,丁施主既然已經去了,就讓他走的安靜一些吧,他的就不要在妄了。”
玄慈眼神定定的看著傅驚塵,眼底是濃濃的執著與堅持。
傅驚塵自然能到玄慈大師的這執著,心中不疑云叢生,不明白玄慈為什麼要執著于一尸。
“玄慈大師您剛剛也說了死者為大,倘若丁一死后發現殺害自己的真正兇手還存活在人世間,那他能夠走得安心嗎?依我看,我們此刻檢查丁一的尸并不算是打擾了丁一的安寧,正相反,丁一若是泉下有知,那他不僅不會怪我們,相反他還會謝我們。”
傅驚塵看著玄慈,一板一眼地說著自己的道理,見玄慈一臉郁結的站在丁一的尸前,便趁其不備,一把掀開了玄慈上蓋著的破草席子。
玄慈一見傅驚塵已然將席子掀開,想要制止的話在舌頭上打了個轉,也只能咽回腹中,長嘆一聲,默默地后退了幾步。
柳舒幾人見玄慈的這番作,心中自知玄慈是已經默許了他們驗尸的行為,于是便紛紛圍到了尸旁。
“你們大概是什麼時候到的丁一?”
傅驚塵拿著手絹包裹著手,輕輕翻著尸。
“大概是……一個時辰之前?”
慕容雪一邊心里估量著時間一邊看向柳舒。
柳舒微微搖頭,沉思一會兒。
“不,大概還要再長一點兒,大概……要一個半時辰到兩個時辰吧。”
“唔…這樣啊…”
傅驚塵聽后,心里默默地開始推算時間。
“裝模作樣,就好像真的懂一樣。”
玄寧到并沒有像玄慈一般退后,正相反,他隨著傅驚塵等人一同圍到了丁一的尸旁,見傅驚塵像模像樣的查看尸的樣子不由得開口諷刺道。
傅驚塵抬眼似笑非笑的看向玄寧。
“你們看這兒。”
傅驚塵隔空指了指尸背部那塊淺淺的斑跡。
“這尸斑,這種況的出現一般是在一個時辰到兩個時辰之間。”
“這又能說明什麼?”
玄寧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這能告訴我們時間。”
玄寧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饒是傅驚塵這樣的好子此刻也擺不出什麼好臉來了,索將他晾在一旁,不去搭理。
“師兄用的是力,丁一應當是中招后撞在了樹上,背上有一片很明顯的淤青,而后臉部著地,所以才會有臉上這一一片疤痕,這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是………”
傅驚塵眉頭微皺,臉微沉。
“只是如何?”
柳舒看向傅驚塵,一雙眸子中滿是贊賞。
“師兄你看丁一的脖子,按理說不管怎麼樣丁一的脖子應當是不會傷的,可是現在來看丁一的脖子卻是被折斷的。”
眾人一聽,視線便都集中到了丁一的脖子上,果然,丁一的脖子,一看便是被折斷了。
“這麼說來,丁一的死因實際上是因為脖子折斷,導致無法呼吸,最終窒息而死。”
慕容雪看著丁一緩緩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他的臉憋醬紫,顯然是憋死的。”
傅驚塵點點頭。
“說是這麼說,你剛剛可也說了,他從樹上掉下來,說不定就是在那個時候折斷了脖子。”
玄寧聽到傅驚塵的說法狠狠地皺起了眉頭,開口說道。
“呵,玄寧大師若是這麼說,那我們也只能去事發當地看看了,畢竟找證據就要講究一個心服口服不是。”
傅驚塵似笑非笑的撇了玄寧一眼,抬手緩緩蓋上了丁一上的草簾子,雙手合十,學著玄慈的模樣念叨了一句阿彌陀佛。
玄寧聽了傅驚塵的挑釁自然不愿丟了面子,當即便想應下,可話到邊,玄寧一下子給咽了下去,轉而抬頭看向后的玄慈。
玄慈迎上玄寧的目沒有毫閃避,緩緩地點了點頭。
“去看看吧,既然傅施主說還有其他證據就再好不過了,只是老衲對傅施主這一手辯尸斷案的法子好奇的,敢問傅施主小小年紀又是子,究竟是如何懂得這麼一手絕技?”
“玄慈大師抬了,驚塵哪里懂得高明的仵作技,只是偶然間看書學到的一些皮技巧,上不得臺面。”
傅驚塵這話倒是沒騙人,當時在山上跟隨天機老人學習的時候,的確被天機老人抓去看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書,什麼神話志怪,奇門八卦去,林林總總,方方面面,傅驚塵倒是都學會了不。
只不過在看書的時候,傅驚塵可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用上這最為偏門的仵作之。
玄慈見傅驚塵不愿對此事過多談,索便收了心中的那一份好奇,一路靜默無言,只是不經意之間,一雙眸子的流總是會向慕容雪。
“阿辰,我們來了。”
傅驚塵遠遠地便看見了周生辰,連忙三步并作兩步走,乖巧的站到了周生辰邊,將剛剛驗尸的事大致的講給了周生辰聽。
夜已深,一皎潔的月亮掛在天上,清明的月到是照亮了這一方小院。
梧桐樹下,才子佳人,親無間,好一對神仙眷。
見兩人一副親的模樣,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至站在一旁的宋斐心中就漫上了一層又一層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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