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裏的放鬆和滿意沒能逃過俞筱晚的眼睛,心中一,舅父似乎更在意這冊經書,莫非是夾在那經書裏?若是這般,就應當是金鎖片才是。
又聊了些閑天,俞筱晚提出要去店鋪裏看一看,老太太允了,便換了裳,披了斗篷出門。
之前找出的那三件件,俞筱晚讓文伯看一看有何機關,文伯也沒有看出來,但說他有位朋友對機關暗十分悉,聽說昨日就來了,想是今日應當能給出結果了。
到了店鋪裏,才知道文伯的那位朋友已經離開了,說那三件件並無特別。俞筱晚就更加認定了是那本金剛經裏夾了鎖片。俞筱晚想著,若是自己不去汝的話,不如讓文伯回去一次,將那本金剛經找來,便與文伯商量。
俞文飆自從知道爵爺的死因有可疑,早已心澎湃,有任何線索都不想放過,立時應下。兩人還正在商量著,小賀小跑著上樓來,說寶郡王爺在鋪子裏,想見一見小姐。
俞筱晚一聽君逸之的名字,就有一悶氣堵在心裏,抿了不答話。俞文飆看了小姐一眼,沉了一下道:“既然寶郡王爺也提過游方僧人之事,不如您跟他說說勉世孫的事兒?也免得勉世孫總是纏著您。”
俞筱晚想了想,輕輕一點頭,小賀立即下去請了君逸之上來。
本來俞筱晚惱他忽然月餘沒有半點消息,還有些拿喬的意思,可是一打照面,便瞬間愣住了。君逸之風采絕倫的俊臉上難掩憔悴,眼睛裏佈滿,似乎許多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一般。孩兒家本就容易心,何況是面對自己或多或有些意的男子,俞筱晚張口便問,“你怎麼了?”
君逸之看了一眼俞文飆,俞文飆極有眼地道:“我去帳房看一看。”說完退了出去。
君逸之這才一屁坐到俞筱晚的對面,俞筱晚親手斟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君逸之心中一暖,朝笑了笑,聲音暗啞地道:“我哥哥病了。”
“啊……”俞筱晚關切地問,“現在好些了嗎?”
君逸之閉了閉眼,神顯得十分疲憊,“好些了,不過……”
他聲音一啞,沒繼續說這個,卻張開眼仔細地看著俞筱晚,“我今日尋你,是另有要事,你怎麼跟我堂兄這麼了?他……他這人我從來看不,自小他就是冷冰著一張臉,什麼事都沒什麼喜惡似的,可是偏又喜歡唱戲,上了戲臺就象變了一個人。”他頓了頓,不知該怎麼說他聽到的消息才好。
俞筱晚咬了咬,小聲地道:“那天他來找我,說我父親死因有疑,又問游方僧的事兒。他說他是為太后辦事的,能幫我查清父親的冤屈。他還說,我舅父對我另有圖謀,想從我這兒得到一樣東西,要我查問清楚,還說他能幫我。”
君逸之疾聲問道:“是什麼東西?”
“玉佩或是金鎖片。”
君逸之飛快地想了想,忽然恨聲道:“可惡!你以後別再理他了,他是……他的確是想要那樣東西,卻不是真心想幫你,只是想拿你當香餌,引人出來。”
俞筱晚一怔,隨即想到,一定是那樣東西事關重大,便不問道:“到底是什麼?有何作用?”
君逸之遲疑了一下,側耳聽了聽外面的靜,才以傳音的方式跟說話,“這是你父親過世那年,才流傳出來的一則聞。說是、說是皇上的統可疑,那名游方僧人,可能是上任太醫院醫正葛誠瑞。傳聞道,他手中有一樣證據,可以證明皇上的統,攝政王、太后都在找他。只是他十分狡猾,逃了多年,最後不知怎的了行蹤,讓人追殺了過去。……這些都是事後才查到的一點線索,你父親過逝的時候,還有四位大人也同時暴亡,我們一直在查,到底他把東西放在哪裡。”
俞筱晚瞪大了眼睛,“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君逸之遲疑了一下,極誠懇地道:“我很早就知道了,可是不方便告訴你,若、若日後有機會了,我一定會全盤托出,好麼?”
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著俞筱晚,生恐不滿或是不信任。但俞筱晚卻極為地應了,“好。”一直就覺得君逸之的行事像是戴著一張面,暗底下應當還有另外一面,若他一早就知道這些,或許真是暗中有什麼任務,只不知他是為誰效力,攝政王麼?可是楚太妃是太后的親姐姐,他應該不會胳膊肘往外扭吧?
俞筱晚過了半晌才想到,當今太后,似乎一直沒有生育,直到年近四十的時候,才懷上了當今聖上。以前一直說是太醫調養之功,難道……難道竟是貍貓換太子?又迅速地想到,太后若是生的兒換兒子,或者直接就是假孕生子,宮外也得有人接應吧?這個接應人,是晉王妃還是楚太妃?
抬眸看了君逸之一眼,微微一歎,這些問題,或許得等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得到答案了吧,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命。神蕭瑟地道:“若這事兒是真的,那麼追殺的人就應當是太后吧?我手中若有這個證據,太后娘娘應當不會容我活著。這麼說來,勉世孫就的確是太后娘娘的人了,他這般尋我要東西,你又說是為了引人出來,引誰呢?自然是覬覦這件證據的人,非攝政王莫屬了。是想抓攝政王一個人贓並獲嗎?”
君逸之心中一陣鈍痛,按住的小手道:“你聽我說,一則,東西不一定在你這,我不是說了嗎,還有四位大人也是同樣暴亡的,那位游方僧人都去過他們的府中;二則,是不是一定有此,還是另說。若……太后真做了此事,以太后的謹慎,是不大可能留下什麼證據的。當然,葛醫正想保命,悄悄留下一點,也有可能,不過,可能真的極小!”
所以我就了一塊香餌!俞筱晚一陣子氣悶,我沒有得罪君之勉吧?他幹嘛要找我當這塊餌?另外四家難道沒有後人了嗎?
君逸之看著鄭重地道:“只是,到底已經拖了幾年還沒查出個眉目來,堂兄或許是想用這種方法,將有興趣的人都引出來,先除之而後快。我聽說你想去汝,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去了,京城中如今戒嚴了,刺客什麼的不敢太倡狂,可是你離了京就難說了。你別擔心,我定會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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