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訂親2
一想到君逸之說老太太沒給楚王府回復,俞筱晚不免有些著急,實在是不老太太的意思,若是沒有認真接過,老太太不願嫁給君逸之,其實是為好呢,可是……
“晚兒?”老太太輕輕喚了一聲,“你說宴會辦在哪裡好?”
俞筱晚定了定神,出一抹嫺靜的微笑,“老太太,晚兒覺得,人太多的話,跟韓五小姐的流便了,不如咱們請韓夫人一塊到廟裏打個蘸,出門在外也沒那麼多的避諱,讓敏表哥來給您請個安,韓夫人也同時能看到敏表哥,這樣便方便得多了。”
最主要的是,不用爵爺帶著孫兒送上門去給人相看,留了幾分自尊,又能達目的。
老太太一聽便心了,點了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武氏,你明日回張帖子給石夫人,也邀上做個中保。”
武氏聽得兒子的婚事有,而且還是當朝丞相的嫡,喜得眉都快飛了起來,一迭聲地應下。曹清儒也覺得這個主意極好,看向俞筱晚的神便顯得十分親切,“還是晚兒主意多。”
俞筱晚不好意思地笑笑,“舅父過獎了。對了,晚兒昨日尋了一個西洋音樂盒出來,鑲有寶石的,寶石倒是沒什麼,主要是裏面的小人還會鞠躬,圖個新鮮,不知送給太后合適不合適,一會兒晚兒親自送去,還請舅父過目
曹清儒推辭了一番,一定說要付銀子,惹得俞筱晚急得眼淚都快滴出眼眶了,他才無奈讓步,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擴大,滿是歎地道:“晚兒真是心吶,舅父只是隨便說了一句,就記得這般清楚。”
俞筱晚極不好意思地紅著臉兒低下頭,老太太笑道:“好了,這是晚兒的一片孝心,爵爺就收下吧。”
曹清儒這才含笑應下,俞筱晚是個急子,立時就說要送去給舅父看,曹清儒思忖了一下便道:“這樣吧,明日下朝,舅父去你那兒看看吧,若是中意,就收下,若是不適合送與太后,也省得搬過來搬過去。”
來了來了!俞筱晚含笑道:“那明日晚兒就恭候舅父。”
話不多說,第二日不是大朝會,不到晌午曹清儒就回到了府中,依言到了墨玉居,俞筱晚立即張羅著給泡了剛得的大紅袍,又捧上了一碟子自己店中制的醃果。看到這個醃果,曹清儒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兒,“聽說攝政王妃的胎兒坐穩了,如今害喜得厲害,吃什麼吐什麼,舅父看王妃喜歡你的,你若是有空閒,不如去一趟攝政王府,孝敬些醃果。”
俞筱晚忙應下,說話間初雲抱著那個音樂盒過來了,盒子有半尺見方,外表裝飾著華的三寶石,裏的小人兒也跟真的一樣,十分漂亮,音樂停下之時,真的能彎腰鞠躬。
曹清儒看著覺十分新奇,就是有些躊躇,“這……似乎是小孩兒家玩的玩意兒,不知太后娘娘喜歡不喜歡。”
俞筱晚笑道:“再珍奇的件,宮中也有,不如送些新奇的,而且老人家都喜歡熱鬧,這音樂盒叮叮咚咚的,太后必定喜歡。”這音樂盒當年是給曹清儒長了臉面的,俞筱晚自然敢打包票,而且沒說的是,這音樂又緻又可,太后日後要打賞給哪位郡主,總比那些壽山壽畫和老氣的玉如意要拿得出手。
曹清儒聽得直點頭,含笑道,“既然是晚兒的一片孝心,那我就收下了。”正要吩咐丫鬟收下,目忽地瞟到對面的小圈椅中間的小圓幾上,放著的幾塊玉佩。曹清儒心中一,微微嚴肅了起來道:“晚兒,你的丫頭要好好地敲打一下,怎麼能將你的首飾隨放呢?”
俞筱晚順著這目看過去,“哦”了一聲道:“其實是文伯要過生辰了,晚兒想送塊玉佩給他,便拿了些舊的出來挑。舅父您可以幫晚兒拿個主意嗎?”
曹清儒沒有推辭,邊走過去邊道:“俞文飆原是你父親的屬下,也有從六品的銜,難得他竟為了你辭不做,你的確是應當孝敬他一番。”這也是解釋自己為何要幫著挑玉佩,若俞文飆是個奴才的話,他這番舉就有些不妥了。
曹清儒將玉佩逐個拿起來看了看,每樣都說了些不合適之,然後沉了片刻道:“只有這些麼?……我不是說這些玉佩不好,我是覺得他對俞家如此忠誠,應當好好獎賞一番才是。”
俞筱晚忙道:“舅父說得對,晚兒手中還有些玉佩,正可以拿出來請舅父幫忙挑一挑。”
又再拿了三十餘塊玉佩,俞筱晚問趙媽媽,“可是都在這裏了?”
趙媽媽道:“都在這裏了。”
曹清儒仍是那般仔細地逐一看過,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隨即了一塊墨玉制的蓮花鷺鷥紋玉佩,笑道:“這塊吧,雕功出眾,又是墨玉,正合你這墨玉居的名字,也好他記得你的謝意。”
俞筱晚揚起笑臉,十分開心的樣子,“就依舅父的。”
曹清儒唔了一聲,待丫鬟帶上音樂盒,便走了。
俞筱晚寫了一封信,讓人遞給韓甜雅,上面寫了些老太太的喜好,相信韓甜雅十分需要。攝政王妃那兒也去探了一番,安排好了事,俞筱晚便安心在家研究那些個玉佩,到了打蘸那天,卻起得遲了,頭暈眼花的,只好放棄了去寺廟的機會。直等到晚上,老太太等人才笑容滿面地回府。
俞筱晚還“臥病”在床,老太太和武氏、曹家姐妹都來看,說了會子閒話,俞筱晚怕老太太累了,請老太太先回去休息。
武氏拉著俞筱晚的手道:“那位韓小姐真是個溫婉乖巧的人兒,老太太見了之後滿意得不得了,只說讓我馬上就請上門提親呢。”
俞筱晚笑道:“看來韓夫人也滿意敏表哥了,恭喜小舅母。”
曹中雅在一旁撇了撇,“還不一定不呢,就恭喜什麼。”
自打靜晟世子先娶側室,並帶著兩位側室上南疆赴任的消息傳出後,曹中雅大概就是京城貴圈中的笑話了。本就不喜靜晟世子,靜晟世子這一去外任,至又是三年不回,等回來再談婚期,還得等上幾個月,到那時大概有十八歲了吧,真個老姑娘了。因此現在只要一看到旁人的婚事順利,就一定要說些酸話兒。兩位庶姐許的都是中下品員家的子弟,兩位素昧謀面的姐夫已經被打擊得無完了,這會子好不容易老太太不在,當然要酸一酸武氏。
武氏的笑容一頓,隨即又笑開了,繼續拉著俞筱晚道:“晚兒,韓夫人還贊你聰明伶俐、貞靜嫻雅呢。”
曹中雅立即刻薄地道:“那是韓夫人沒瞧見張牙舞爪的樣子!若是看到了,一定會說象夜叉的。”
如果是旁的話,俞筱晚自然要打擊回去的,可是這種話,若是能傳到韓夫人的耳朵裏是最好的呀。
武氏又皺了皺眉,繼續無視曹中雅,含笑暗示俞筱晚,“老太太也贊了韓二公子呢。”
俞筱晚勉強笑了笑,心道,去潭柘寺齋戒的事兒,必須要抓了。
這一病就是好幾天,人都沒了神,便向老太太撒道:“大概是晚兒之前許願要去廟裏做法事,齋戒的,可是現在沒回汝,便耽誤了,還老太太允了晚兒去寺廟裏齋戒兩個月,除了服再回府。”
老太太一開始心疼,後來經不過纏著,便允下了,待俞管家多安排許人手陪著。
俞筱晚選了潭柘寺,到了寺廟中,知客僧給安排好了小院子,便熱心地介紹道:“對面的香院是租給了楚王府的老太妃,老太妃為人十分謙和,明日小姐若是想一同聽經,只須向老太妃說明一下即可。”
俞筱晚忙道了謝,心中懷疑這是君逸之早就安排好了的,只是人家已經提到了楚太妃在此,又不是不認識,自然要去請個安。
這麼一來,楚太妃就自然地每日聽佛經前,都俞筱晚。俞筱晚到底是年人,對長時間盤坐著聽經,其實不怎麼興趣,只是楚太妃每回來請,又閑著無事,沒奈何拒絕不得。
一個月下來之後,楚太妃十分滿意地對自己的心腹隋嬤嬤道:“難得小姑娘家家的能耐著子陪我,竟比我那兒媳婦還要周到。”
隋嬤嬤道:“若不然,怎麼會是太妃您看中的孫媳婦呢?”
楚太妃笑了笑,隨即又淡下笑容,微微一歎,“家裏那個且不管,只是曹老太太卻是十分固執的,若不看好逸之,這親事還真是難。”
隋嬤嬤笑著安,“寶郡王爺不是說他已經有辦法了嗎?您就別擔心了
楚太妃想了想,帶著幾分得意和自豪道:“沒錯,逸之要辦的事兒,還沒什麼辦不妥的。”
除服前的那一天,曹老太太也進了廟,說要陪著晚兒做法事,讓兒婿的靈魄能好好安息。
夜後,山中萬籟寂靜,只有俞筱晚住的東間的那兩盞氣死風燈,搖曳出一團昏暗的線。
老太太聽說這一個多月晚兒都是與楚太妃在一起,就急得一整晚問,寶郡王有沒有來。俞筱晚回答了無數次“他沒來過”之後,曹老太太才半信半疑地回了自己的香房。
俞筱晚無奈地側臥在小床邊看醫書,一面想著方才老太太的態度,似乎十分不願與君逸之有任何聯繫啊。他還說他有辦法,齋戒這麼久了,沒見著來探訪的小賊也就罷了,連他也沒有任何作……
俞筱晚想著想著,不免輕歎一聲,放下書本,準備吹熄了燈歇息,耳邊突然傳來約的聲響。疑地來到窗前,遠漆黑的天空,亮起了無數火,似乎有人點起了不火把,喊殺聲也越來越清晰。
初雲和江楓立即起,來到俞筱晚的門前小聲道:“小姐別怕,婢子們在外守著。”俞筱晚卻興地挑眉問道:“你們猜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到我這來東西的?”
江楓側耳細聽了一下,“小姐,好象是有刺客什麼的,該不會是沖著楚太妃來的吧?”
俞筱晚也約聽到“抓刺客”的喊聲,立即道,“江楓,你帶上們三個去院門看著,若是有什麼人對楚太妃不利,能幫的就幫,另外,不能傷著了老太太,去告訴杜鵑,不要讓老太太出門。”
江楓應了一聲,又勸道:“小姐,您趕休息吧,院中有婢子們守著。
俞筱晚道:“今晚就辛苦你們啦!”
剛將門關上,還未回,便被某擊中,彈不得,房中的燭也立即熄滅。守在門外的江楓卻以為是小姐自己熄的燈,毫無所覺地提了劍在走廊前護著。
房的俞筱晚的脖子上,正架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一名黑男子瞪著小聲道,“你若不出聲,我就留你一命”
俞筱晚被點了啞,出不得聲,初時還十分張,過了片刻,察覺對方並無惡意,便漸漸放鬆下來,猜測可能是剛才的那名刺客,逃到房中來了,還真是位高手啊,竟無人察覺到他的潛,連自己都才剛剛覺到他的氣息,就被抓住了。
男子全神貫注地傾聽了一陣靜,察覺到無礙之後,手中的劍也鬆懈了下來。
他剛一放鬆,院門便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拍門道:“俞小姐,下是楚王府的侍衛統領齊正山,請小姐差人開門。”
不必俞筱晚吩咐,初雲便令人開了院門。
那名自稱齊統領的男子有禮地一揖道:“深夜來訪實屬冒昧,剛才院中來了一名刺客,下懷疑逃到了這裏,還請姑娘報與貴府小姐,讓下搜查一下,以便確保貴府小姐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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