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曹府的打算
君逸之便淡淡地道:“既然舅父相邀,咱們就去玩一趟好了,那天從宮裏回來,你不是還跟我抱怨,沒能跟老太太說上一句半句的麼?回府省個親,可以好好地說上一天話呢。”
俞筱晚便笑道:“好啊,那我讓人回信去。”
“不急,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君逸之點了點的小,躊躇了一下,問道:“上回你說你舅父拿走了幾塊蓮紋的玉佩,你手中還餘下幾塊?”
“三塊。”俞筱晚細看著他的眉眼,小聲問,“你是現在要麼?”
君逸之道:“放在我這總歸保險一點,只是,不知真正想要的那一塊,是不是已經被你舅父給拿走了。”
現在基本已經能確定信是蓮紋的玉佩了。因為世人帶玉佩和金鎖片,除了裝飾之外,還用以護命避邪,所以花通共就那麼多種,而蓮紋一般不會用於金鎖片上,君逸之現在就擔心曹清儒換走的那幾塊玉佩裏,有真正的信。
俞筱晚想了想道:“應該沒有吧,我將玉質上乘的玉佩都挑了出來,紫衛的信,應當不是凡品吧。”
上乘的玉質不易被模仿,就不易仿製,紫衛應當有識別真偽的方法,因此當初帶不了那麼多的嫁妝,就將所有玉佩中玉質最佳的打包帶來了,舅父費心調換的,不過是些次品罷了。
君逸之點著的鼻頭笑道:“真是個小狐貍。”
俞筱晚起到妝臺邊,從一個紫檀木的小匣子裏拿出一個小荷包,裏麵包著三塊蓮花紋的玉佩。君逸之放在掌中看了看,也沒瞧出什麼特別之,便道:“我收到前院書房裏,那裏去的人。多寶格放了梅花盆景的那一格下面,有個暗格,你若是要用,我又不在,可以自己去拿。”
俞筱晚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既然給了他,就沒打算再要了,只要求逸之幫查清楚父親的死因,除此之外,前世的恩怨,打算自己來了結
君逸之小心收好了玉佩,與晚兒一同去看了大哥,想想覺得有些話要同母親說明才好,便獨自去了春景院。
可惜到了院門口,就讓侍衛統領齊正山給攔了下來,小聲地道:“二爺,王爺在裏面呢,您還是明日再來吧。”
君逸之抬眸看了院子裏的燈火一眼,平日父王回府可不會帶侍衛進宅來,恐怕是老祖宗跟父王說了什麼,父王正跟母妃“談心”呢。他挑眉笑了笑,拍了拍齊正山地肩膀道:“好,改日我們一起喝酒。”
齊統領笑得見牙不見眼,忙道:“又勞您破費……屬下這幾日都有空。”完全不拒絕,每回跟二爺出去玩,總能玩得十分盡興,還不用他花一個子兒,他怎麼會不高興。
君逸之跟著地一笑,便沿原路晃了回去。
在府中貓了一日,母妃都沒來找他倆的麻煩,君逸之估計母妃是被父王好好地訓了一頓,他就暫時不去跟母妃談了,免得母妃將怨氣都轉嫁到晚兒的頭上,豈不是好心辦壞事?
到了曹府宴請的當日,小夫妻倆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到曹府的時候,曹清儒和曹清淮的脖子都等長了,忙引著君逸之到了前院,俞筱晚則被迎了後宅。
暑氣來了,曹老太太的神總有些懨懨的,強打著神,拉著晚兒的手上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這才笑道:“不錯不錯,氣真好,看來寶郡王爺對你不錯。”
俞筱晚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小聲兒地道:“郡王爺對我的確很好,老祖宗和公爹、婆婆對我都不錯。”
曹老太太這才滿意地笑道:“不錯就好,若是你婆婆對你要求得嚴一點,也是為你好,新媳婦哪有不一點氣的,你能嫁皇家就是你的福氣,要好好珍惜的。”
俞筱晚連連應了,又問起老太太的子如何,配了幾張藥膳方子,正是夏天用的,親手給了杜鵑,讓教糸給廚房,隔一日就為老太太煲上一盅
三舅母忙在一旁湊趣,“晚兒真是孝順吶。”
曹老太太含著淚笑道:“你這丫頭,有好東西就記得我這個老太婆,跟親孫似的,我心領了,可你也得記著你的婆婆和太婆婆。”
俞筱晚忙道:“老太太您是不知道,王府裏每旬都有太醫來給老祖宗請脈,這些都不用我們心,太醫開的方子,自然也比我們的好。”
曹老太太默了默,隨即淡淡地笑。
曹中慈忙拉著老太太撒道:“好啦好啦,老太太總是霸佔著晚兒妹妹,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讓我們姐妹也說說話啦。”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們姐妹自己說話去。”曹老太太裝作不滿地揮手,到後來自己憋不住笑了。眾人便笑著起,紛紛向老太太施禮告辭。
俞筱晚同曹家姐妹出了延年堂,一同到了之前住的墨玉居。墨玉居裏還是走之前的樣子,桌面一塵不染,看起來時常有人打掃。曹中慈笑道:“老太太說這裏要保持得象你還在府中一樣,不讓人一一毫呢。”
俞筱晚笑了笑,這是曹家在向示好,不知所求又是什麼,恐怕不是小事,單看老太太都不好意思開口,要借曹中慈一個晚輩來說,就知道了。若是老太太提的要求很合理,自然會應下,但想來極有可能被拒絕,那曹家就沒有一點臉面了,若是由曹中慈來提,效果就不同,不應下,就當沒提過,應下了,自然就更好。
姐妹幾人閒聊了一會兒,俞筱晚難得見到曹中雅極有耐心地坐在這裏,雖然沒怎麼說話,但臉上也沒有一不耐煩的神,反倒是不斷地瞟著自己,就不由得好奇地猜想,難道是因為上回給了曹中雅幾張地契,就讓眼高於頂的表妹這樣的轉變?
想也不會可能,給了地契,只怕曹中雅還覺得了呢。
俞筱晚不聲地陪著幾姐妹閒扯,就是不問今日讓我回府省親,可有什麼喜事之類的話。聊著聊著曹中慈的神間就有了幾分焦急,連連看向曹中雅,可是曹中雅卻在直著眼睛看俞筱晚上緻的裳和閃閃發的頭面,心底裏忽然就各種妒嫉恨,冷不丁地話道:“表姐,你上這塊玉佩真漂亮,應該是一對的吧?我有一茜的絹紗,配這樣的玉佩是極合適的
這塊玉佩玉溫潤如脂不說,還是石榴蝙蝠紋的雕件,喻意也吉祥,曹中雅大概是想要另一塊,俞筱晚淡淡地笑道:“是兩塊不同的,不是一對,這是王爺賞的玉佩,我本應高高供奉著,可郡王爺一定要我戴上,我又怕有閃失,所以才只佩了一隻,另一隻藏著,不敢用。”
曹中雅聽了就直撇,“賞給你了就是你的,你幹嘛不戴。”心裏直哼哼,王府果然富貴,一送就是這種的玉佩。
曹中慈聽雅兒妹妹將話題拉到天邊去了,不由得暗急,忙笑道:“今兒難得了天,去池邊小亭裏坐一坐吧。”
肯定是有什麼大事了,俞筱晚瞟了幾眼曹中貞和曹中燕,兩人都是一臉茫然的表,看來知的只有曹中慈和曹中雅而已,可卻偏不想順著們走了,於是便笑道:“有什麼話在這裏說吧,大熱天的,誰知道什麼時候日頭就出來了,又是一汗。”
曹中慈不好勉強,只得訕訕地笑笑,轉頭看向曹中貞道:“貞表姐不是說,你的嫁還有些沒繡好嗎?快些回去繡吧,下個月你就要出嫁了呀,若忙不過來,還可以先請燕表妹幫幫你呢。”然後看著俞筱晚笑了笑,“一家子姐妹,一會吃完飯還能聚聚的,是吧?”
曹中貞是個慣會看人眼的,忙拉著曹中燕起,朝俞筱晚施了一禮,“那我和二妹妹先回去,一會宴時再來陪郡王妃。”
俞筱晚輕笑道:“還是我表妹好了,上回就說過的呀。”
兩人改口了表妹,又福了一禮,才告退了出去。
不知的人都走了,曹中慈才一臉為難地笑了笑,清了幾下嗓子,卻是有話吐不出口的樣子。俞筱晚反正不急,裝作沒瞧見,著茶杯蓋子,輕輕刮著泡沫。曹中雅忽地有些臉紅,不自然地道:“我去看看母親,告訴表姐來了。”
說罷便轉走了。
曹中慈有些惱火地瞪著的背影,待轉回頭來,正看見俞筱晚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臉上不由一紅,咳了咳道:“表妹知道的,我……咳咳……我就是個直子,有話呢……我……咳咳……”
俞筱晚不由得蹙起了眉,到底是什麼事,讓這麼開不了口?
看著曹中慈為難的樣子,也不由得好奇了起來,正想直接問到底有什麼事,卻聽見江楓在外面稟道:“小姐,江蘭有事求見。”
江蘭是俞筱晚留在曹府看守財產的丫鬟,曹中慈知道這是有私房話要說了,只得起告退,說好一會兒來請晚兒去延年堂用宴。俞筱晚含笑目送離去,才輕輕揚聲道:“讓江蘭進來。”
原本安排的江楓和江蘭一同守著那十幾口箱子,可是重要的東西已經被換走了,俞筱晚回門那天便換走了江楓,只留了一個曹府贈的使婆子和江蘭,在曹府裏守著。在這裏沒有管事,江蘭就更加無所忌憚了,只是卻不知,俞筱晚早就收買了曹府不的下人,讓人盯著呢。
江蘭進得門來,小心翼翼地跪下磕頭,“奴婢見過郡王妃,郡王妃安好
俞筱晚打量了江蘭幾眼,當初文伯選人時,是用了心的,這小姑娘模樣兒生得很俊,段也極好,難怪東西到手之後,睿表哥還在跟來往……“有什麼事就說吧。”
江蘭有些怯怯的,“是、是這樣的……奴婢的一位遠房親戚上曹府來認親了,想贖了奴婢回家去,奴婢、奴婢特來求郡王妃的恩典,求郡王妃放了奴婢。”
俞筱晚的角噙起一抹略含譏諷的笑,“哦?當初不是說,你是孤兒麼?怎麼又出來了一個遠房親戚?不會是騙子吧?”
“不是不是。”江蘭忙用力搖手,“的確是本家的遠房親戚。”
俞筱晚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茶杯,“可是你一直在曹府裏守著我的箱籠,什麼時候見到他們的?”
江蘭也忙回答了,什麼到府中側門去買點零,就這麼湊巧遇上了……想必之前早就想好的。
俞筱晚也沒為難,了芍藥進來,“記得回府之後提醒我,讓我將江蘭的契找出來。”又對江蘭道:“你後日直接到楚王府來找芍藥就是了,將二十兩的贖銀子給便是。”
江蘭忙激地磕了頭,小心翼翼地起了,退了出去。
芍藥看著的樣子,不由得蹙眉道:“這個江蘭,似乎是……有了子呢。”
俞筱晚回想了一下江蘭方才的作,都是小心翼翼的,……這才一個月呢,也許是吧,這時贖出府去,只怕是睿表哥的主意,睿表哥一直沒死心,想娶憐香縣主,自然是不能先有庶出子的,只怕江蘭此番出去,並不是所想像的金屋藏,而是……
“你讓文伯派人跟著江蘭,看看怎樣了吧。”俞筱晚只吩咐了芍藥一句,沒那麼善的心,什麼人都去救,江蘭背叛自己在先,連提醒都欠奉,況且江蘭自己也有武功,若是瞧見形不對,應當會反抗,只是要一個結果而已,若是能因此握住什麼證據,那是最好不過的。
剛打發走了江蘭,就聽江楓又在門外稟道:“稟二夫人,燕兒表小姐邊的果兒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