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要的是焚靈草?要多。”
“十株。”
“有點多。”顧司南微微蹙眉,“不太好搞。”
雅婕妤看著眼前“子”端莊優雅的樣子,怎麼也沒法把他,跟印象里那個程浩聯系起來。
其實這百谷里有自己人,是好事。
而且雅婕妤對顧司南這個【奪舍】技能早有耳聞,因此他沒法怪罪顧司南沒有一早標明份。倒還應該謝顧司南及時出手。
不然真被百谷的人發現,后面就不好收場了。
但雅婕妤還是沒法拿出多好的態度來。
遙想兩人上次正式見面——不算喪尸副本那次——應該還是在《皇妃再我一次》的殺青宴上。
那會顧司南奪舍了演員程浩。雅婕妤不知顧司南和夏清前世的緣分,怕他對夏清只是玩玩的心態,就故意去撥他,還把人到小房間里,用了……呃不行,不能再想了,這段黑歷史每每想起,都尬得他頭皮發麻。
“不用十株。”雅婕妤角拉平,“只要一株就夠了,萱姐有辦法復制。”
“那好說,明日傍晚你再來這里一次,我拿給你。”
“為什麼要我過來拿?”他就不能直接送到他們那兒去?
“歐最近在煉一爐重要的丹藥,這兩日正是結丹期,若離開焚靈門,容易遭人懷疑。至于為什麼讓你來……我倒是也想見。”
“……”
按這個趨勢,下一句顧司南應該會說,請雅婕妤去向夏清轉達,他奪舍了歐的事。
一想到自己要做這個傳話人,雅婕妤就沒忍住眉角一。
“不過,你們應該也沒機會找單聊吧。”
誰知顧司南話鋒一轉,似乎有意避開了會讓雅婕妤不自在的發展。
雅婕妤微怔一下,偏頭看向顧司南,卻正撞見顧司南淡笑的模樣。
“……”
一種沒來由的惱火在心底燃起,雅婕妤頓了一下,回過味來。
哦,這種惱火來自于旁邊這個男人的從容。
而且與其說是惱火,不如說是挫敗。
好像又輸了一次似的。
算了,早就該放下了,沒必要跟自己賭氣。
他起走到窗邊,臨走前,卻還是腳步一頓:“你應該知道,你如果對不好,有很多人不會放過你。”
“嗯。”
“不止現在,還有將來。”
“所以,你還在擔心傷嗎。”
雅婕妤皺眉:“什麼意思。”
“以前你會擔心,是因為那時‘程浩’與份、地位不對等,你怕被耽誤,停下腳步。”顧司南頓了頓,眼底仿佛有一道淺淺的,“但沒有。”
不僅是程浩時期,后來的每時每刻,都從來沒有被這份遮蔽和拖累。
最重要的是,從來不是在追逐他,而是追逐更好的自己。
有意思的是,反而是這樣的一份“清醒”,使得他們之間的每一面都愈發濃烈。
誰讓他癡迷的就是這樣的。
“所以說,如果我對不好,也應該不需要你們出手。”顧司南想象了一下那副場景,然后笑了,“自己就不會放過我。”
雅婕妤:……
聽起來像那麼回事,但總覺有糧往臉上拍。
呵,他就不應該提起這話題。
“走了。”雅婕妤推開窗子,縱躍出。
-
第二天,夜后,雅婕妤依約來到歐的院子,卻正遇上那兩名狗皮膏藥一樣的男修,正粘著顧司南。
“,你看我今天練劍練的,這劍刃都豁口了,要不你和你爹說一聲,幫我換一柄新劍吧。”
“歐姑娘,昨個你答應我,今日要聽我琴的,你看,我這琴都拿來了。”
雅婕妤站在院門口,挑起眉,饒有興趣地看著顧司南被兩人包圍。
他突然覺得這姓顧的也是真的慘。
要不換哪個正常男人,被另外兩個男這樣糾纏磨嘰,估計都得按捺不住地直接兩劍捅上去,把他們給結果了。
雅婕妤今天是堂堂正正過來的。
因為顧司南白天的時候,特地囑咐過焚靈門的小弟子,說今晚歸一派的宋姑娘會來找說話。
因此這一路上,小弟子們見到雅婕妤不僅沒攔著,反而樂呵呵地跟他打招呼。
然而雅婕妤的幸災樂禍沒持續多久。
顧司南見他來了,迅速靠近:“兩位請回吧,我與宋姑娘有話要聊,不便留你們。”
雅婕妤低頭,只見歐手如荑,如凝脂,輕輕挽著他的手臂,端的是一番姐妹親近的樣子。
但一想到這皮下的人……還是別想。
“什麼話啊,我們不能聽嗎。”那姓宋的男修士還想腆著臉套近乎。
姓百里那個則微紅著臉打量雅婕妤。
雅婕妤頓起了一層皮疙瘩:“不方便哈。”
說完,他立刻用力把手臂出來,然后推著顧司南的后背,將人直接推進房間,砰地關上門。
“你以前奪舍人的時候,也這麼自然?”
進屋后,雅婕妤用力了手臂。
“你不是也很自然。”顧司南徑直進到屋里,從柜子中取了個小盒出來。
“咱倆不一樣好吧。”雅婕妤不想在顧司南面前頂著子的樣子,因此一進屋,他的聲線和神態作就都變了,“我只在‘宋雅’和‘雅婕妤’之間切換,你這已經是第幾次奪舍了,嗯?”
“第二百七十八次。”
雅婕妤沒想到他居然一口說出了結果,不由頓了一下:“那你還記得‘顧司南’是什麼樣子麼。”
顧司南將盒子遞向雅婕妤:“我接現在的我自己。”
雅婕妤看了他幾秒,才接過盒子。沒有繼續下去這個話題。
“焚靈草與其他靈草的特不同,不能放進隨空間里,你就這麼拿著吧。”
顧司南看他開盒驗貨,囑咐道。
“嗯。”
“坐一會再走吧。”
“……”
雅婕妤知道,顧司南的意思是,他這一來一去走得太快,外面的人容易起疑心。
但想想怎麼這麼別扭呢。
他們兩個坐在這能聊什麼。
“對了,給你這個。”顧司南從隨空間里拿出一樣東西,扔給雅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