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狗生好無

將軍也好，顧長澤也好，這些人從來不算計銀錢，大手大腳，所以現在就捉襟見肘了是不是？

可是偏偏將軍是他的主子，他也不能說不借錢啊！

他真是太難了。

跟著徐令則出生死，謝觀庭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總是這樣摳搜他的銀子，無異於用慢刀子在他心上放啊！

“明日再給你吃，看你表現。”

徐令則的話讓顧崽崽委屈地“啊嗚”一聲，趴在地上，一副生無可的模樣。

男人啊，就是這麼寡。

它想它娘了。

小白菜，地裡黃……

徐令則又對顧長澤道：“明早還是去買一隻，還是要活。”

顧崽崽立刻神抖擻，跳到已經坐下的徐令則的膝蓋上，討好地蹭蹭他的腰。

顧長澤笑道：“是。還讓崽崽自己吃？”

他的眼中出期待。

這幾天他算是長了見識。

他跟隨將軍這麼多年，什麼名犬冇見過？人高的獒犬，他都習以為常，卻從來冇見過顧崽崽這樣的狗。

你看著它，呆萌可，人畜無害，還膽小如鼠，看見生人就後退……總之是一隻很窩囊的狗無疑：但是當徐令則餵了它生以後，似乎一切都變了。

起初顧崽崽對於生是極其牴的。

——它是一隻離了低級趣味的汪，娘說過，吃生的話就不許它進門，也不許它進的被窩了。

但是徐令則冷笑一聲，顧崽崽看著他的冷峻麵，頓時一敗塗地，勉強出舌頭在生上了。

行吧，娘從前不許它吃生，一定是怕它太饞把老鼠拖回家：既然是舅舅給的，似乎也冇什麼事？

反正娘不在，不會知道它這麼冇出息，被強權威脅的。

但是隻了一口，顧崽崽的表瞬時亮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徐令則。

它發現了新的世界！

生怎麼會這麼好吃！

顧崽崽歡快地把一整盤生都吃完了，看得顧長澤目瞪口呆，手來它的肚子，嘖嘖歎道：“這小東西，怎麼這麼能吃？吃到哪裡去了？”

第二天，徐令則乾脆讓顧長澤直接買來活，在客棧後麵的小樹林裡放生，讓顧崽崽自己捕食。

顧崽崽的表現令人驚豔。

顧長澤看著它矯健兇悍的模樣，“這，主子，崽崽到底是什麼品種。”

“神。”徐令則淡淡道，眼中卻有激讚。

他果然冇有看錯，確實是南麪人崇拜的神。

“神？真的有神存在？”顧長澤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假的。”徐令則眼皮子都冇抬，“隻是它神而已，主要是祭拜的圖騰。”

“崽崽不是狗？”謝觀庭終於開口。

顧長澤像個二傻子一樣，傻氣側，卻也順便讓他也解了，這很好，算是他借給他的十兩銀子……的利息吧。

“是，隻是很罕見而已。”徐令則手了崽崽黑亮的皮。

顧崽崽舒服地在他懷裡躺下，出肚皮以及……不可描、述的位置。

徐令則一掌拍過去！

“再敢耍流、氓，閹了你。”

顧崽崽夾著就跑。

舅舅好兇悍，狗生好無。

顧希音說在縣城撿的，那是騙傻子的話。

他怎麼就撿不到這樣一隻被當神崇拜的狗？

不給崽崽吃生，分明是已經知道它的習，故意為之。

也就是從這一點，徐令則知道對自己撒謊了。

不是不懂，是瞞，是裝傻。

想到顧希音對自己有所瞞，徐令則明明知道這是人之常，卻還是有些不忿。

“顧姑娘運氣可真好。”顧長澤不無羨慕地慨道，“這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隨便出門看燈，都能撿一隻傳說中的神。”

幸虧和建安侯府不親，否則將來回建安侯府，把這好運氣帶回去，讓建安侯府牛起來就太噁心人了。

徐令則：“……”

他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屬下。

被屢次借（其實也就兩次共計十兩）銀子不還，心中正不爽的謝觀庭涼涼地道：“顧姑娘說屎好吃，你就去嚐嚐嗎？”

顧長澤一愣，隨即一拳砸過來。

謝觀庭敏捷地側頭躲過，兩人你來我往，開始了拳腳較量。

徐令則知道兩人鬨也有分寸，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到底是誰把顧崽崽這樣名貴的神給了顧希音？目的又是什麼？

報恩？保護？

可是對誰施過恩？難不從前也撿過彆的男人回家？

這個想法實在令人愉快不起來，而且無論他怎麼驅散都很難功。

至於為什麼不給崽崽喂生激發出它的野，徐令則略一思索倒是能明白。

崽崽到邊的時候應該隻是一隻崽：準確地說，現在的顧崽崽，在他的種族之中，也還僅僅是隻小崽子，並不指一隻崽保護。

如果被激發了野，到惹是生非，恐怕反而會給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邊有他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徐令則已經冇有考慮過兩人分開的問題了。

現在他有了更充分的理由，為了幫管教“兒子”，也得和他在一。

到底把顧崽崽送來的“爹”是誰呢？

徐令則用掌心著顧崽崽的背部暗暗琢磨。

容啟秀？不，他離開的時候還冇有顧崽崽。

顧希音或許有所瞞，但是顧崽崽到邊的時間，這種事略一打聽就知道，不會撒謊。

那時候，早已從京城回來，就在響水村，所以是人家送上門的……

顧長澤和謝觀庭打累了停下，看著自家主子眉頭鎖，有不虞之，都冇有做聲，沉默地坐下倒水喝，相安無事。

“將……主子，”顧長澤耐不住子開口問，“您怎麼知道這是神？”

“曾經聽人描述過。”徐令則淡淡道，“有人曾以神為換條件之一，換取我幫忙。”

他眼前浮現出那人落魄的模樣，堅毅的目……

“幫忙？幫什麼忙？”

“不知道。”徐令則道，“我拒絕了。”

顧長澤：“……”

都不問清楚就冷酷拒絕，這是他主子的一貫作風了。

孤僻自傲，不屑於合作。

徐令則卻想，如果時倒流，他應該會和那人談談，最起碼能弄清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