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路癡

看大河出去，衛夫人也冇什麼顧忌了，直截了當地問：“皇上，你剛纔和閔禾把話說開了？”

徐令則點點頭。

“他確實不止一次地去過那裡，但是他去並不是尋、歡作樂，而是彆有。”

“他的二哥，在那裡。”

其他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閔禾的二哥在小倌兒館？

薛魚兒最直接，“閔老二在那裡嫖還是賣啊！”

顧希音喝了一口茶水全都噴出來了。

徐令則：“賣。”

眾人：“……”

月見臉上出同之：“閔家曾經很窮，是那時候把他賣了吧。閔狀元知道他兄長落到那種不堪的境地，一定很痛苦。”

顧希音看著眼中的疼惜之，若有所思。

徐令則道：“確實是家窮的時候自賣自，他現在已經是頭牌，還是康王的枕邊人。”

顧希音想起中秋節宮宴時見到的白白胖胖的康王，忽然有點同閔禾的二哥。

“閔禾想救他於水火，他卻不想，所以兄弟倆一直僵持不下。”徐令則道，“閔禾是個不錯的，如果是這層關係，恐怕彆人就想辦法撇清，不會承認。但是他在我麵前，坦誠這一切，十分痛苦糾結。”

言外之意，他的人品由此可見一斑，是靠譜的。

衛夫人鬆了口氣，卻又有些嫌棄：“閔家的事也太多了。要是嫁過去，不也是雲兒的事了嗎？我還是勸勸三思後行。”

顧希音心裡暗暗想，誰的事多還不一定呢！

要真是無辜的還可以，要是真是滿腹算計的，閔禾也是倒了八輩子黴。

但是無憑無據，又涉及衛家人，顧希音這話就冇有說出口。

當初衛夫人，也曾這樣維護過吧。

想到這裡，心底一片。

衛夫人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就站起來離開——徐令則很忙，好容易有時間，要讓小兩口多多相。

月見替顧希音把送出去，一直送到宮門外，期間衛夫人叮囑不話，都是如何伺候顧希音的，月見一一應了。

最後衛夫人道：“你的事我也知道，回頭有好的我也替你留意些。人生大事，不能將就，長痛不如短痛。”

月見笑著道：“多謝老夫人，我早已經放下。”

衛夫人這纔不說什麼。

月見扶著衛夫人上轎，看著轎子漸行漸遠，這才轉回去。

這段路並不近，有意放慢腳步。

寶兒懷了雙胞胎，十分替寶兒高興，但是又因為想到自己還冇有歸而悵然若失。

寶兒比還小……雖說和袁傲之間還鬨著，但是大家都明白袁傲已經浪子回頭，等著寶兒的都是好日子。

自己呢？大概冇寶兒那麼多磨難，所以幸福姍姍來遲。

既做不到薛魚兒那般灑豁達，又冇有寶兒的際遇，想起將來，也是愁雲慘淡，一片黯然。

正低頭走著，忽然聽到前麵一個悉又忐忑的聲音道：“姑娘，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這聲音……

月見驚訝地抬頭，果然看到閔禾。

“閔狀元。”屈膝行禮道，“您怎麼在這裡？”

再往裡走走，就是後宮了啊！

閔禾似乎有點著急，臉微紅，鼻尖都是汗。

月見低頭的時候閔禾冇看清楚，隻遠遠看見一個碧子款款而來，等抬頭，也立刻認出了月見，忙回禮道：“月見姑娘，你還記得我。”

見到真是太好了。

他渾然不知，這種歡喜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眸子裡。

他知道月見是顧希音邊品級最高的——其實本來應該是薛魚兒，但是薛魚兒表示不想在這件事上挑大梁，所以讓給了月見，按照品級來說，閔禾比還低，冇想到月見向他行禮，所以有些慌。

眼前的子，沉靜而淡然，溫而，閔禾幾乎不敢和四目相對。

月見看清他眼底的歡愉，心也好起來，笑道：“閔狀元這般驚才絕豔的人，令人見之忘俗，如何能忘呢？您怎麼在這裡？”

閔禾結了，麵更紅，半晌後才赧然地道：“我迷路了。”

月見：“……”

真是用儘了全力氣剋製自己，纔沒喊出來一聲“啊”。

宮中這麼多人，他怎麼就不問問呢？

走到前麵後宮口，到時候肯定有人告訴皇上這件事，到時候對他影響多不好。

月見這麼想，也確實問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半個老鄉的緣故，向來周到圓的，說話的時候竟然帶出一埋怨，埋怨他在宮中還胡行走，也不怕擔心前程。

閔禾苦笑道：“讓姑娘笑話了，我是一路打聽著找過來的。”

月見：“……”

真不知道，還有人能路癡到這種程度。

也不想讓閔禾尷尬難堪，便笑著給了他一個臺階道：“宮裡實在太大了，閔狀元找不到出口也是理之中。”

閔禾卻冇有迴避問題，道：“我從小便識彆不清方向，臨近京趕考的時候，大嫂還托彆人帶我一起來，唯恐我走丟了。”

月見“噗嗤”一聲笑了。

閔禾被笑得有幾分赧然，卻並冇有惱怒。

年輕俏的姑娘，笑起來真好看，眉眼彎彎，歡喜都是水潤的。

“閔狀元莫要見怪，我是想起了您這同屆，還有人進京趕考，南轅北轍走到南疆，差錯幫我們救回了皇後孃娘呢。”

這一屆，出路癡。

閔禾似乎被的笑容染，也笑了起來。

月見笑道：“閔狀元，我送您出去吧。這邊請——”

閔禾忙行禮：“又要麻煩月見姑娘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閔禾克己複禮，走在落後兩步之，快他快，慢他慢，既不靠近，也不疏遠。

月見心有所，忍不住想，如果衛雲真的嫁給這樣的翩翩君子，日後一定很幸福吧。

希衛雲是個好的，閔禾這樣的人，不應該被世俗的柴米油鹽羈絆，應該有更好的前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月見心又開始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