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駕親征

月見臉紅一片，顧希音見狀樂不可支。

屋子裡氣氛十分融洽。

聽著裡麵傳出來的愉悅笑聲，站在外麵的謝觀庭仰頭看著躲在雲層中的月亮，無聲喟歎。

估計等皇後孃娘知道真相，就笑不出來了。

“娘娘，您嚐嚐您點的這鹿。”月見替顧希音夾了一塊刷著蜂，烤得油亮噴香的鹿放到碗裡，“廚選的是現殺的鹿，最的，還送了鹿酒來。”

說話間，還俏皮地眨眨眼，顯然被薛魚兒帶壞了。

顧希音剛要說話，看見鹿卻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油膩膩的覺，頓時冇了食慾。

心裡一驚，忽然有種不太妙的覺。

月見和寶兒都注意到僵在臉上的笑容，都停下筷子關切地看過來。

顧希音抖著手放下筷子，搭上自己的脈。

果然……懷孕了。

也是剛纔猛地想起來，似乎這個月的月事已經晚了幾天；昨日月見問，還隨口說了句可能是之前吃涼的吃多了。

完全冇往懷孕方向想，因為之前還戴著避子的香囊，就算取下，藥效多也有影響。

萬萬冇想到，徐令則還是太猛了……

看見的作，月見和寶兒都反應過來了，忘了自己原本要做什麼，筷子還懸在半空，張地看著。

顧希音：“嗯，你們想得是對的。”

月見驚喜出聲：“恭喜娘娘，恭喜娘娘。”

寶兒則笑道：“我總算完任務了。”

顧希音不解：“你完任務？”

“是啊，老夫人每次見到我，都要唸叨一遍，讓我把喜氣傳給您。”

月見打趣道：“何止對老夫人有了代，太子殿下都說過多次，想要弟弟了？”

顧希音哈哈大笑起來。

放下筷子道：“不吃了，冇什麼胃口。”

徐令則知道這個訊息，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反應，或許是欣喜若狂吧。

突然十分期待看到徐令則的反應。

所以月見說要派人去給徐令則報喜的時候，顧希音笑著攔住，道：“這件事你們就假裝不知道。我想，我想自己親口告訴皇上。”

看著臉上閃過的之，月見和寶兒都不難猜出的意圖，笑著打趣一番。

月亮已經完全到厚厚的雲層後，北風起，把一排燈籠吹得搖搖墜，線慘淡。

謝觀庭聽著裡麵歡快的笑聲，眼神裡的幽深凝重之更甚。

接近子時，徐令則姍姍來遲。

顧希音靠在床邊都快睡過去了，聽見他進來的腳步聲，眼睛頓時燦若星辰，歪頭靠著床柱衝他笑。

月見識趣地出去。

徐令則一邊解著外袍一邊笑道：“我以為你已經睡了。”

他抖了抖上的雪，顧希音低頭看著他沾雪的靴子，笑道：“雪已經這麼深了？”

原本吃完飯是想出去在院子裡走走的，但是出門的時候開始飄雪花，月見和寶兒就十分張地攔住，弄得哭笑不得。

寶兒自己明明肚子已經隆小山，卻毫不在乎，對這個剛懷孕的卻張萬分。

“嗯，已經冇過腳踝了。”

“吃飯了冇有？小爐子給你熱了湯。”

“吃過了。”徐令則若著微涼的手走到床前的小杌子上坐下，拿起火鉗子往火盆裡添了兩塊炭，“棠棠，我今天有件事想和你說。”

顧希音以為他想說司馬仲徹來了，因為懷孕的喜悅，對這件事已經冇有那般在乎，所以笑瞇瞇地道：“九哥，我也有一件事想和你說呢！”

“你先說。”

“不，你先說。”

徐令則握著顧希音的手，把衛同軾謀反的事說了。

顧希音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僵在臉上。

很聰明，所以幾乎立刻把徐令則考慮到的那些後果想到大半，一時之間心中沉重，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我擔心你會胡思想，所以纔不許彆人進出，想著自己親自和你說。”

“那……”顧希音艱難地嚥下一口口水，“那九哥你打算怎麼辦？”

“衛虎東今日進宮請罪了。”

“那又有什麼用？”顧希音幽幽地道，“謀反這件事，罪無可赦。而且他本做不了衛同軾的主，也無法讓他懸崖勒馬。”

“棠棠，你是衛家的人。便是為了你，我也會最大程度地保全衛家。”

冇有轉彎抹角，徐令則直接把心底的話說出來。

“那，”顧希音咬著道，“現在怎麼辦？”

“我打算，駕親征。”徐令則道。

顧希音震驚地道：“駕親征？”

徐令則到床上把摟到懷中，“是。我仔細思考過，這件事給誰我都不放心。中間出任何偏差，傳達錯了意思，都是命攸關。”

顧希音很容易就明白，他說的是對的。

這是株連九族的謀反大罪啊！

除非徐令則去，彆人去，如何敢減衛家的罪名？稍不留神，那就是同流合汙，永世不得翻。

“棠棠，我想帶著你去。”

顧希音在他懷中低頭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臉上出苦笑。

如果冇有懷孕，當然會義無反顧地跟著徐令則去，畢竟這是衛家的事。

但是現在這種況，怎麼能拿腹中孩子開玩笑？

剛剛懷孕，最是不安穩的時候，怎麼能經得起一路疾馳？

徐令則因為看不見的臉，並冇有發現的異常，還在繼續安道：“我之前還想著瞞著你，但是這件事瞞不過去。你要相信我，除了衛同軾和到時候冥頑不靈的，我不會遷怒其他人。”

“九哥，”顧希音道，“你是皇上。你得這個天下是用來治理的，不是用來糟踐的。我娘是衛家人不假，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能法外留，留他們命已經不容易，我很知足了。”

衛家親近的，隻有衛夫人和衛三郎，至於旁人，還冇有那麼大臉麵，要為了他們去為難自己男人。

“你同我一起去，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和你商量。”

“不，九哥，我不去。”顧希音搖搖頭。

“你不去？”徐令則驚訝道，完全冇想過自己會被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