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到底瞞著他

“我不放心大河。”顧希音鎮定地道。

徐令則還試圖勸：“有嶽父大人在，謝觀庭他們我也會留在京城，你不用擔心。”

大河也是他兒子，不做好妥善安排，他怎麼能放心？

顧希音道：“既然九哥已經做好妥善安排，確保安全，那我留下也應該無虞。”

徐令則低頭捧著的臉，皺眉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從前的顧希音，其實很粘他；即使他不提出來，恐怕也想跟著。

他的眼神中也表達出這樣的困。

顧希音對上他黑亮的眼睛，心驀地一，麵上卻故作鎮定，甚至笑道：“我就在宮裡，能發生什麼事？隻是大河大了，又是個聰明敏的孩子。從前我被擄走，那是無可奈何；但是既然能選擇，我不想讓他覺得，每次出了什麼事，我們都不考慮他。我也希多陪陪他，不想讓他真的覺得我是後孃，而他隨時可以被捨棄。”

徐令則麵凝重，眼中有糾結之。

顧希音和大河是他生命中最無法割捨的兩個人，顧希音說得也很有道理。

可是不把放在眼皮底下，他如何能放心？

他失去了一次，再也不想重蹈覆轍。

徐令則心中左右為難，顧希音笑著握住他的手：“九哥，你去吧，我和大河在家裡等你。衛家謀反，我爹其實現在不適合替你主持朝政，你還是再挑個合適的人……”

“那我給你。”糾結再三，徐令則終於退步，卻抱著顧希音不肯鬆手，“棠棠，我真的擔心，這是司馬仲徹調虎離山的謀。我擔心，他會趁機來搶走你。”

“九哥，上次是因為我們毫無防備，這次不會了。”顧希音道，“我在南疆幾年，對他的路數也有所瞭解。你放心地去，我不會讓你心。除非在你心裡，我就是蠢得不可就藥，會上當。”

“是我捨不得你。”

“不僅僅因為大河的原因。”顧希音思路漸漸清晰，“我定然和九哥站在一起，無條件地支援你。但是讓我直接去和衛家針鋒相對，到時候無論我做什麼選擇，都會讓我娘難，所以我還是不去了。”

“九哥，你最重要。衛家任何人，都抵不過你在我心裡的分量。想謀反的衛家人，如果僥倖勝利，也絕對不會因為我是衛家人就放過我。”

這世上，有角逐天下的能力，卻重勝過重江山的男人，大概隻有徐令則一個。

“我做不了你的鎧甲，也不想做你的肋。除了我爹孃和三哥一家，衛家對我來說，比陌生人冇什麼區彆。”

徐令則看著急於解釋，給自己減輕負擔，唯恐自己傷的模樣，角不由勾起，出笑容來。

他手的臉：“我知道。那就這麼定了，我速去速回。衛同軾帶著手下兩萬人，又騙了衛虎東手下兩萬人就敢謀反，我猜他不是真的有謀反之意，應該隻是想噁心衛虎東和衛家。”

“因為一己之私就挾數萬人謀反，”顧希音臉上笑意轉冷，“死不足惜。”

“我有些事要代給你。”

“好。”

第二天徐令則去上朝，衛夫人來了。

“娘，您要跟著皇上去？”顧希音驚訝，但是很快就明白了衛夫人的用意。

衛夫人一直都以衛家為傲，衛家撐起了骨子裡的驕傲。

現在出了這件事，一下子像老了好幾歲。

顧希音彷彿看到了初見時候，重病纏、頭髮花白的蒼老模樣。

冇錯，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衛夫人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的樣子；想起來了認親之後，衛夫人一夜之間白髮變黑髮。

彼時覺得十分奇怪，隻聽過一夜白頭，還冇聽過反過來的呢。

而衛夫人則告訴，擔心自己的模樣為顧希音不喜，所以剪了不白髮，又用假髮摻進去，所以極好地掩飾了白髮。

然而因為衛同軾謀反，為衛家到憂心忡忡的，再也冇心思打理自己。

恨衛同軾做出這樣的舉，又捨不得百年衛家毀於一旦，還要擔心顧希音到牽連……現在冇有人比衛夫人心更煎熬。

顧希音可以捨棄衛家，衛夫人不可以。

“希音，我知道皇上為了你會網開一麵。”衛夫人道，“可是我擔心衛家有人會破罐子破摔，所以我去遊說他們。”

謀反大罪，無可辯駁，罪無可赦。

衛同軾謀反唯恐彆人不知道，已經鬨得沸沸揚揚，整個衛家都被他無恥地綁在一條船上。

一個衛同軾是不了事的；但是如果衛家其他人，包括衛國公覺得，事已至此，反是死，不反也是死，為了博一線生機，乾脆反了。

彆看衛夫人從小寵，到了衛家生死存亡的關頭，也不是不能被割捨的。

衛家手中的兵力，就不容小覷了。

更彆說，衛三郎現在還帶著人在附近。

這也是徐令則親自去的原因。

他要以皇上之尊向衛家其他人承諾，會饒他們一命，把謀反這件事的影響降低到最低，最好隻鎖定在衛同軾個人所為上。

衛夫人明白這一切，所以有自己打算。

“就算皇上承諾，衛家有些人也不會相信，還會興風作浪。”衛夫人道，“我瞭解衛家的人，知道誰可能是壞了一鍋湯的老鼠屎；我也要回去勸你外公……這一趟，我勢在必行。”

顧希音卻犀利道：“娘，您以為您現在在衛家的地位還和從前一樣嗎？我是皇後，衛家的人，激進者會您在皇上和衛家之間選擇。您選擇皇上，在他們看來就是衛家的叛徒。他們不信皇上，會有無數理由攻訐你。”

說來可笑，現在最相信衛夫人的，恐怕是屋及烏的徐令則，而不是為之殫竭慮的衛家。

“娘，留下陪我吧。”顧希音道，“要相信皇上。”

衛夫人卻不聽勸說，執意要回去。

顧希音無奈，隻能道：“那您去和皇上商量吧。”

找衛淮，可是後者也讚衛夫人的做法，顧希音隻能等徐令則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