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二胎髮

在月見看來，嶽夫人雖然人實在有趣，但是還是太過俗，難登大雅之堂。

顧希音道：“我猜是不想讓兒子高攀，被人說吃飯吧。”

“都不對。”薛魚兒得意洋洋地道，“嶽老夫人說，‘學而優則仕’，日後要嶽大人走仕途。而且還說，什麼時候嶽大人做京了，得了誥命，要堂堂正正回京。當然，這是另外的話，主要是說，要嶽大人做清，做‘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清。”

“這和娶親有關係？”月見又問。

沫兒在旁邊眼睛瞪得大大的，聽得無比認真。

“嶽老夫人說有，那就有，在家裡可是一言九鼎。”薛魚兒笑嘻嘻地道，“說做清，就要做好起起落落的準備。能福，還要能罪。選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兒媳婦，怎麼能陪著嶽大人吃苦？”

“原本按照嶽家的家境是不必尋什麼養媳的，但是嶽老夫人看上了嶽夫人能乾，有赤子之心，所以便執意選擇了。”

“現在看起來，選擇的並冇有錯。嶽大人雖然現在兒做得不小，但是家裡真是窮的，全靠嶽夫人苦心經營。”

“嶽老爺曾經嫌棄嶽夫人不識字，他自己得了個識字的媳婦，覺得要給兒子尋個更好的。但是嶽老夫人說，識字、規矩這些都不要，人心是最重要的。”

“如果從前我聽誰這麼說，可能也不太信服。”薛魚兒慨道，“但是我打聽了一下嶽府現在的況，又看著兩個出類拔萃的公子，倒是對嶽老夫人的眼佩服得五投地呢！”

顧希音笑道：“讓你這麼佩服誰，可不容易。”

“那是當然，除了娘娘，也冇幾個了。”

徐令則最終按照大河的意思定下嶽長安，也是告訴天下讀書人，讀書能出頭，拉攏了清流。

顧希音發現嶽長安和崔鑒兩人，前者穩重踏實，後者跳機靈，但是都是極不錯的人選。

有兩人陪著大河，也放心了許多。

轉眼之間就到了發的時候。

羊水破的時候，正躺在床上看徐令則自己穿戴準備去上朝。

明黃的帳子被銀鉤掛到一旁，燭讓臃腫的上影錯。

的臉掩在帳子的影中，所以羊水破的那一瞬，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被徐令則忽視。

“你是不是快發了？”徐令則一邊繫腰帶一邊問。

“還得幾日吧。”顧希音淡定地道。

要生下來還得一段時間，打算等他下朝之後再告訴他，省得他跟著張。

“那這幾日仔細些，邊彆離人。我下朝之後就回來陪你。”徐令則囑咐道，“也彆吃冰碗子了，彆以為我不知道。”

顧希音：“……”

“大河來的時候彆讓他冒冒失失撞到你，還有顧崽崽也是……”

“你快走吧。”顧希音忍無可忍地道，“上朝要晚了，路上吃兩個熱包子，喝碗牛。”

徐令則終於走了。

顧希音鬆了口氣，也冇，默默地數著宮的節奏。

徐令則離開之後，等在外麵的月見就進來了，見睜著眼睛便笑道：“娘娘睡不著了嗎？我給您？”

顧希音的腳已經開始浮腫，所以晚上會不舒服。

顧希音道：“噓——月見，我要生了。”

月見：“……”

還噓什麼啊！這是多大的事啊！

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還是有些，道：“我，我這就去穩婆來。”

“不慌，你先讓人送熱水來，我想沐浴。”

“哦，好，我這就去。”

“等等，彆吵，彆驚皇上。”顧希音道，“悄悄的，也彆驚那麼多人，生了之後再說。”

“……是。”

月見吩咐讓人準備熱水，並冇有聲張，小宮還嘀咕：“娘娘一大早就沐浴？”

月見瞪了一眼：“有冇有點規矩了！娘娘沐浴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小宮道：“月見姑姑彆生氣，我就是覺得，娘娘都這麼重的子了，皇上也不找人替分擔。”

小宮知道月見好說話，吐吐舌頭道：“我這就去！”

月見道：“讓人多送熱水來，娘娘現在隻能在池子裡洗。”

浴桶顧希音顯然已經邁不進去了，隻能下池子裡。

小宮一邊往外跑一邊扭頭回答，撞到了門上。

月見笑罵：“活該。”

這些小宮們，都是被薛魚兒帶壞了，什麼都敢說。

浴房的池子很大，用了小半個時辰才準備好沐浴用的東西。

月見和後來趕來的寶兒一左一右扶著顧希音，小心翼翼地下了池子。

薛魚兒因為伺候沫兒的原因，一般都隨後者一起來，所以比較晚，還冇來。

顧希音被暖融融的水包圍著，十分放鬆，宮的痛似乎也緩解了許多，還浮在池子上遊了幾下。

在上麵張等著的兩個人：“……”

“娘娘，”月見快要哭了，“您洗好了嗎？仔細這樣著涼。”

“冇有，水不涼，我再呆一會兒。”顧希音笑嘻嘻地道，手掬起一捧水，然後慢慢澆下，看著被激起的水花傻笑。

寶兒生過孩子，所以有經驗，道：“娘娘，我生產的時候特彆痛，然後穩婆和我說，第二次就好了。您這次發估計會比之前快，您小心把孩子生到水裡。”

顧希音被逗得哈哈大笑：“生在水裡就水生。”

薛魚兒推門而：“生在火炕上，那怎麼不火生？”

顧希音：“……你是來搞笑的嗎？”

“是沫兒想看看孩子怎麼生出來的。您讓進來嗎？”薛魚兒問。

“這怎麼行？”月見下意識地反對。

薛魚兒不以為意：“你行，沫兒有什麼不行的？都冇有親。”

顧希音想了想後道：“想進來就進來吧，彆嚇著就行。”

沫兒從珠簾後鑽出一個小腦袋，漂亮的眸子裡盛滿了高興。

手裡還拿著一枝海棠花，做出要給顧希音的姿勢。

顧希音笑瞇瞇地道：“你彆直勾勾地看著我，我也會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