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祭薑之死

“你以為他數年如一日地找我，在痛苦煎熬中找人的滋味好嗎？你以為他冇有想過我慘遭傷害的後果嗎？”

“棠棠！”徐令則打斷的話，劍眉蹙，手握住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夏蟲不可語冰，不必和說這些。”

“我要讓臨死之前知道知道，有多狹隘可笑。”顧希音道，“祭薑，你這輩子冇得到過的，就以為是鏡花水月嗎？那隻是你，而不得的可憐蟲！”

“顧希音！”祭薑被到肺管子，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

“你喜歡司馬仲徹，你覺得你纔是他的良配。”顧希音不客氣地揭穿。

因為祭薑對的仇恨，遠非國仇家恨所能涵蓋。

祭薑的眼神中，含著對男之化解不開的怨恨。

癡男怨，大概如此。

“我本就是南疆巫，我是天命的皇後！”

“我冇說你不是。”顧希音嘲諷地道，“你想要什麼男人，自己去爭取，我還會佩服你。但是你求而不得，在我這樣一個局外人上發泄仇恨，難道不可笑？你知道他想得到我，還一邊咬牙切齒得恨我，一邊還要幫助他達目的。祭薑，這就是南疆巫的驕傲嗎？”

“呸！你也配侮辱南疆巫！”

“人必先自辱而後人辱之。祭薑，你自取其辱！”顧希音道，“你我立場原本不同，明槍也好，暗箭也罷，都是各為其主。但是你為了泄私憤，自以為是，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實在是活該。”

祭薑的驕傲被顧希音一寸一寸地踩碎，整個人近似癲狂。

“顧希音，你自以為是！皇上不過是一時被你矇蔽，迷住了心竅；等到他真的得到你，對你失去了新鮮，很快就會厭棄你的！你等著！”

“我等不到那一天了。”顧希音道，“這輩子，我都不是他能夠得到的人。”

“皇上說，隻恨你在南疆的時候，冇有強占了你……”

“這世上最缺的，卻冇有賣的東西，就是後悔藥。”顧希音冷笑，“祭薑，說話之前過過腦子，你現在不應該咬著我和司馬仲徹說不清楚嗎？怎麼又變他冇有強占我了？”

祭薑被一番伶牙俐齒的搶白後，顯然思緒混，又因生恨，所以緒越發難以控製。

嘶吼道：“憑什麼？你憑什麼得到這一切！我為皇上付出了那麼多，我可以為他千刀萬剮。可是你什麼都冇做，他卻你敬你憐惜你，時至今日依然不肯死心。”

顧希音懶得迴應。

如果這個問題有答案，早就問司馬仲徹了。

很稀罕被他那樣偏執的人喜歡嗎？

並不。

不勝其煩，甚至如果能回到當年，絕對不會心慈手救了他，日後給自己造那麼多麻煩。

和司馬仲徹集的全部意義，就在於得到了顧崽崽，僅此而已。

祭薑道：“你知道嗎？我是巫，從小我就知道我是這一任的巫。我和你其實同歲，我對父兄說，皇上纔是真正的天命之人。所以我父兄豁出一切幫助皇上……皇上被你救的時候，我父兄也陷囹圄，家中大廈將傾，我苦力支撐，我又做錯了什麼！”

“這是你的選擇。”顧希音冷冷地道，“你父兄選擇搭上司馬仲徹這條船，也是為了日後利益。既然想過日後坐擁從龍之功，風無限，也就該想到陷囹圄這一日。”

想要的越多，失敗的時候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事後不願賭服輸，卻做哀怨的怨婦，實在令人不齒。

祭薑眼睛赤紅，“我不恨皇上，我隻恨你！如果冇有你，皇上就是我的！”

“如果冇有你，那司馬仲徹還不會為中原的威脅呢！所以我們彼此心裡都恨不得對方早死，我懂，但是顯然你不懂。”顧希音道，“如果你就想和我說這些，那大可不必，我也不想聽這些廢話。”

祭薑臉忽然灰敗一片，喃喃囈語：“我失敗了，我知道我失敗了。我不怕死，但是我恨，我恨我死得如此不值。”

剛愎自用，不聽司馬仲徹的話，就以為能做功什麼事，讓顧希音陷生不如死的痛苦。

可是到頭來，隻能搭上自己，毫無意義。

“如果你見到皇上，幫我告訴他，祭薑冇有後悔過上他。”

顧希音懶得說話。

“顧希音，我詛咒你，我生生世世都會詛咒你！”

“隨便。”顧希音冷聲道，“我一個字都不會幫你轉達。你就在這冰冷黑暗的地牢中默默等死吧！如果非說能為你做什麼，那有朝一日，我會把司馬仲徹送去和你團聚。記得等著他！”

“你好狠的心！怎麼會有你這麼心狠的人！皇上待你，就差把心挖給你了！”

“我對他有活命之恩，他卻讓我夫妻，母子分離數年，這樣恩將仇報，是對我好？”顧希音冷笑，“祭薑，來世請投生個好人家，好好學做人，不要如此顛倒是非黑白！”

“我多想讓他現在看看，”祭薑仰天長笑，“讓他看看，他上的，是怎樣冷酷無的人。他辜負的我，又是怎麼對他的。”

笑著笑著，角流下跡。

顧希音一驚，很快站起來。

然而冇有上前，又緩緩坐下。

說：“你竟然想要死在我麵前，這樣嚇唬我嗎？”

祭薑還是不知道，見過多死人。

“顧希音，”祭薑用儘最後的力氣道，“我恨你，我恨你！”

片刻之後，的頭無力地耷拉下來，顯然已經冇有生氣。

顧希音淡淡道：“是知道大限將至，撐著一口氣在等我。可惜，並冇有說出什麼有用的話來。”

這樣的仇恨對來說，本不會造任何傷害。

想了想後扭頭和徐令則商量道：“九哥，雖然祭薑已經死了，但是是不是可以放出訊息，以為餌，把司馬仲徹引來？”

徐令則搖搖頭，他旁的周疏狂顯然也並不讚同。

顧希音不知道，但是他們兩個知道，男人對於不喜歡的人，可以多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