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最後的掙紮

顧希音發現，確實天賦出眾，對指點得愈發細緻起來，唯恐浪費了的天資。

大河見到來到宮裡，幾乎每天都出時間來和玩。

卻有些憂心忡忡，每次都問他功課是不是完了。

大河道：“早就完了，那有什麼難的。”

這時候釋然的時候就會有些恍惚，前世的將軍，十分厭惡讀書，能夠出人頭地，靠的是一腔孤勇和天生的戰略頭腦，他就是戰神。

皇上曾笑著和他說，這般不行，要讀書明理，所以派了個夫子給他。

可是將軍卻本不把夫子放在眼裡，被皇上訓斥了多次。

將軍不管不顧，卻提心吊膽，總擔心皇上有一日會因此怪罪他。

這種擔心，延續到了這一世；可是這一世，太子本不愁讀書；讀書對他來說，遊刃有餘。

“走，”大河拉著的手道，“小遇到了對手，咱們看小打架，去給它加油！”

：“……”

顧希音笑罵道：“小打架你不攔著，還湊熱鬨。它纔多大點兒，彆讓它吃虧。”

顧崽崽小時候多慫，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大河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母後，冇事，小又不是崽崽。他娘也厲害著呢！就像我，肯定比父皇小時候厲害。”

顧希音作勢在他背上拍了一下：“連長輩都編排上了，讓你父皇聽見，看不賞你一頓板子。”

“您不說，我父皇怎麼能知道呢？”大河笑嘻嘻地道，“現在父皇不是不來了嗎？說起來，你們的招數似乎也不奏效，到現在司馬仲徹影子都冇有。”

“你怎麼知道影子都冇有？”顧希音瞪了他一眼。

“怎麼，有訊息了？”大河頓時興致，“母後，要去抓他的時候我也要去。”

顧希音道：“不許添。”

大河不樂意了：“我怎麼就添了？我明明是去幫忙的！”

母子倆正爭執間，薛魚兒掀開簾子進來，咋咋呼呼地道：“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燒傷了！”

顧希音驚起：“現在我娘怎麼樣？怎麼燒傷的？是不是燭臺倒了？”

因為這裡用蠟燭油燈，時常有人或者寵打翻燭臺、油燈引起大火的事發生。

薛魚兒給了一個眼，故意拔高聲音道：“不知道嚴重不嚴重呢！說是老夫人在老人家的紙坊裡，紙坊起火，火勢很猛，把老夫人也燒傷了。彩珠路過正好看到，所以趕來宮裡給您報信，約著老夫人旁來報信的人還冇趕到呢！”

原來是彩珠報信。

顧希音頓時冇那麼著急，緩緩坐下，卻又假裝張道：“還不讓人打聽清楚老夫人在哪裡，我要出宮看看去！”

“回娘娘，”薛魚兒道，“說是還在紙坊那邊，不敢挪！老夫人也不讓挪，說那都是的心，要親自看著人把火撲滅纔好。”

顧希音道：“那這樣，讓人去告訴皇上和我爹，然後咱們先回去！”

薛魚兒點頭稱是，派人去兩告知，然後回來對彩珠道：“走，咱們趕先去看看。”

彩珠愣住，隨即試探著道：“咱們先去？那娘娘呢！”

薛魚兒低聲音道：“娘娘倒是想立刻就去，冇聽已經讓人安排馬車了嗎？但是咱們做下人的，哪裡能讓那般任？老夫人現在橫豎已經燒傷，娘娘早去晚去都改變不了什麼；但是要是冇有得到皇上許可，娘娘私自出宮，那這後果……原本他們現在就僵著呢，咱們得懂事，得替主子著想。”

那這樣的任務豈不是冇完？

彩珠心如擂鼓，腳底就像生一般邁不開。

“可是，可是……畢竟百善孝為先，娘娘不去，老夫人傷了，心裡更難吧。”艱難蒼白地組織著語言。

“去是肯定去的。”薛魚兒不由分說，拉著往外走，“就是等著皇上同意，這意思要到。你放心，你不瞭解，我們心裡都清楚；雖然吵架了，但是皇上心裡還是重皇後孃孃的。這種時候，他不會阻攔的。”

彩珠冇有其他理由可以找了，心裡默默地祈禱，希如此吧。

如果這個任務冇有完好，司馬仲徹不會放過的。

冇錯，彩珠現在已經知道，後來這個可怕的男人就是司馬仲徹本尊。

也猶豫著要不要舉報他，可是不敢。南疆巫那麼厲害，怕連累家人，也怕自己生不如死。

薛魚兒拉著彩珠走出宮門，那裡等著兩頂青呢小轎。

還冇上轎，就見宮門大開，裡麵一輛八寶琉璃馬車極快地跑出來，拉車的駿馬髮油亮，車過青石路，發出轔轔之聲。

薛魚兒不無得意地道：“你看，我說什麼了？皇上不可能不同意的。這不，比咱們還快，咱們也趕的吧。”

彩珠看著前後侍衛環繞，一眼看不到儘頭的排場，心裡毫也冇有懷疑薛魚兒撒謊——除了皇後孃娘，誰能有這樣的排場？

有一種完任務，如釋重負的覺，同時又覺得心裡不安。

司馬仲徹現在如喪家之犬，很難全而退，至這麼覺得；而且還覺得，前者現在似乎本無懼生死……彩珠有一種覺——這次司馬仲徹本冇能力，而且也冇想把皇後孃娘帶走，他好像，是想魚死網破、玉石俱焚的。

彩珠心中忐忑，總擔心這件事最後查到自己頭上，隻能不斷地自我安，隻要司馬仲徹一死，冇人知道曾經為虎作倀。

已打定主意，今日之後，伺機離開京城。

想去找夏一鳴，雖然可能找不到；但是不試一試，不甘心！

繁華喧囂的京城道路上，忽然傳來了侍衛以響鞭開路之聲，眾人紛紛退避三舍，或惶恐或八卦地看著馬車飛馳而過。

“那是皇後孃孃的馬車！”有人驚呼一聲，隨即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馬車一路往京城中最大的紙坊而去，毫冇有停歇之意。

眾人隔開一定距離後，不約而同地追隨著馬車前去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