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真真是以許國,一心報國,他也許不是一個好相公,也未必是一個好爹爹,但一定是一個披肝瀝膽,可青史留名的大忠臣!!
最終就定了李致知。
然后,明霈帝下旨,封其妻為一品誥命夫人,又封其,對,就是曾經的假太子妃為永寧郡主,并允他挑選人員,十日之離京。
李致知離京之前,心寶送了一大堆藥給他,還寫信讓他保重,李致知回信,只說“待臣歸來,與殿下續懸鈴之約”。
心寶當時就是一個暴哭。
本就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哭的,可是看著這一行字,就好像書里那些忠臣良將一下子活過來了,真真實實的看到了一個狷介賢臣,他已不年輕,一風雨,兩鬢斑白,就那樣站在歷史洪流之上,靜靜的過來……
莫名的就覺得好好,直哭的稀里嘩啦的。
明霈帝被小孫惹的,也不由眼窩發酸,一邊抱著輕拍背,一邊也不由得嘆氣。
雖然上說還是年輕啊,見的太了,才會輕易被……可是這樣的初心,又何其珍貴。
從此李致知,功的取代了很多書上的人,譬如班超之流,為了心寶心目中賢臣榜的榜首,就連親戚元相和好看的李首輔都遠遠比不上。
中午用過飯,心寶拉著三哥哥去上學,晏時繁也準備跟過去瞅瞅。
等他們走了,晏青山和晏時榮就過來與明霈帝說話。
吏部尚書,太過重要,不宜虛懸太久,他們便商議商議誰合適。
明霈帝問:“太子更屬意誰?”
晏青山搖了搖頭:“兒臣正是拿不定主意。兒臣悉的人,譬如何州,資歷足,但為人有些書生氣,程弗居……”
程弗居是元相親傳弟子,元相在相位,梁若虛破格擢升在閣,程弗居就得著了。
明霈帝沉的道:“這一干年輕臣子中,朕以為,王榮貴當是其中執牛耳者,別說程弗居了,就算梁若虛也要遜上一籌……倒是甘白璧也不錯,只是甘白璧好在做事細致,其它方面,仍舊不如王榮貴。”
晏時榮倒沒想到明霈帝對王榮貴的評價那麼高,頓了一下才道:“可惜王榮貴一時回不來。”
王榮貴的差使辦的好,但他辦的是地震的事兒,要一直等半年之后,余震差不多完了,這些人再慢慢的遷回去,安頓下來,才算是差使辦完了,那時間就長了。
明霈帝直接道:“半年時間太久了,讓旁人去,調他回來就是,大事都完了,掃掃尾隨便什麼人都可以!”
晏時榮點了點頭:“也好,既然這樣,也不必再調人去,當時大哥把心寶認識的那個人,王康寧的,帶了過去,聽聞大哥回來之后,他也幫了王榮貴不忙,不如就讓他留下來掃尾。”
明霈帝點了點頭。
晏時榮又道:“若他不足也無妨,讓王榮貴遙領著那邊的事,若有不決之事,可以請示他。”
這一手兒,頗有明霈帝用人的風范,只要用不死,就往死里用。
明霈帝笑而不語。
晏青山道:“父皇,真這一戰,何時論功行賞?”
明霈帝道:“快了。”
因為林娘子這個份,晏青山不即位就是封無可封,但這一回,又是切切實實立了功的。
所以明霈帝準備等林外公一家人到京城,給林外公封個爵位,再賜個府邸,所以遲遲未下旨。
幾個人商量著,心寶幾個人已經到了課堂。
晏時繁和晏時昌都跟元沈絕、盛朝華坐在一起,外頭是心寶和伴讀。
而李松清,就直接跟心寶坐在一起,就跟同桌的你一樣,并排坐著講解。
講的快,學的也快,頭一回旁聽的倆哥哥驚嘆不已。
趁著間隙里,晏時繁低聲跟元沈絕道:“怪不得四郎辦差還帶著翰林,我也得找個人正經教教我了。”
元沈絕亦低聲道:“那你趕挑吧,挑一個合適的辦差帶著。”
晏時繁挑眉,意思我又要去辦差?
元沈絕點了點頭。
晏時繁還高興的,他有些閑不下來,乍然打下真,頗有種沒著沒落的覺,有點事干倒是好。
一邊想著,他眼角的余掃到他弟,覺得為長兄不得帶著弟弟一起進步?
于是他他:“你有啥想法?”
“想法?”晏時昌道:“那可多了去了。”
晏時繁趕示意他小聲,一邊道:“說說?”
晏時昌滔滔不絕的道:“我妹兒怎麼能這麼厲害,怎麼能什麼都厲害,你說說,又會治病又會念書的,還會賺錢,我覺著我妹妹那腦子,頂我們兄弟幾個加起來還多,就算二哥天天顯擺他會念書,我覺著肯定也不如我妹兒……”
晏時繁聽了幾句,默默的把他的腦袋推了回去,不想說話了。
心寶放了學出來,就批評他們:“你們不聽課,也不可以在后頭說小話,影響課堂紀律,有一位名人說過,學渣能做的最有風度的事是睡覺……所以你們實在不喜歡聽可以睡覺,等心寶下了課給你們補課。”
小屁孩乍上學,正是最好為人師的時候,自己說完自己就興了:“你們哪里不懂,心寶給你們補課!”
兩人:“……”
于是等回來之后,兩人被迫坐在心寶的專用議事桌后頭,聽著妹妹給他們講課。
晏時繁并不笨,他只是……不是天才;晏時昌也不笨,他只是才華不在這上頭。
心寶小先生直教的心力瘁:“還是不對,這個詞不是已經講過三次了嗎?還有這里,講過四次了呀,你們要用心聽啊!!”
兩人:“……”
我們用心了啊!!我們吐用心啊!!
好不容易熬到回承乾宮吃飯,晏時繁再次發誓:“不行,我一定得找個翰林隨時教我!我一定得補補課!”
晏時昌坦然的擺爛:“心寶,阿娘沒給哥生腦子,這不是哥的問題,你得找阿娘。”
生怕被心寶拉過來講課,所以都沒敢冒頭的林娘子隔著屏風抗議:“跟我有什麼關系,你們都是我生的,榮兒怎麼就會念書呢?”
“對啊!”晏時昌道:“阿娘我問你,二哥是不是從小就聰明,會念書?我是不是從小就不聰明,不會念書??”
林娘子:“是倒是……”
鐵憨憨難得出如此睿智的表:“這不就結了!!從小就是這樣!聽懂了嗎從小!!這不是生的還能跟自己有關系?我早琢磨明白了,你是生二哥的時候不小心把腦子給多了,到我的時候不夠用了,于是你就想,可不能又沒腦子又沒勁兒吧,你就把四五六和心寶的勁兒,吧吧全塞我上了!!”
林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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