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驚得下都掉了,“王妃使不得!男授不親啊!”
白晚舟嗤之以鼻,“命都快沒了,還顧這個?”
話音未落,針管已經刺進了桑王的屁。
白晚舟挑了最的針頭,這一針紮下去,昏迷的桑王直接痛醒了。
一睜眼發覺屁涼颼颼的,側頭一看,白晚舟舉著一嚇死人不償命的針管子,耀武揚威的挑眉看著他,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連忙就扯被子往上蓋。
他病著的人,哪裏有什麽力氣,白晚舟不過一手,就把被子奪走,“急什麽,還有兩針。”
說話間,不不慢的磕藥瓶,混藥劑,認真得好像在做一件藝品。
從容不迫,床上的桑王卻氣瘋了,屁還晾在外麵呢!
“七嫂,不要人太甚!”
這點威脅都怕就不是白晚舟了,不等桑王繼續嘰歪,已經按住那半片屁,又紮了一針進去。
桑王終於忍耐不住,“管家,趕出去!”
白晚舟目一轉,畢現,迫得管家寸步不敢上前,“本王妃是奉旨給桑王治病,誰敢阻我,就是有違聖旨,滅門的大罪,管家掂量掂量自己擔得起擔不起。”
管家頓時了,臉苦得像一老黃瓜,拍了拍大,“這都是什麽事嘛!”
白晚舟揚了揚脖子,反而對管家發號施令,“還有一針,按住,不許他穿子。”
管家不對自己看人的眼產生了嚴重的懷疑,明明進門時是個纖細弱的矜貴人兒,怎麽這會兒比母老虎還要彪悍……
“你敢聽的,立刻就給本王滾出王府。”桑王是氣得失了神智了,他從未與下人說過半句重話,現在他卻老管家滾。
白晚舟又開始慢吞吞的裝藥,一邊悠悠道,“他如今是下不來床的病貓,是他的一句威脅嚴重,還是本王妃與皇上稟報你抗旨嚴重?”
管家惱火的跺了跺腳,終於還是屈服在白晚舟的威之下,出糲大手,按在了桑王已經被凍得冷冰冰的屁上。
桑王咬破了,無奈人對人多,隻得屈辱的閉上了眼睛。
第三針捅完,白晚舟抱站在床頭,靜靜看著雙眼閉的桑王。
良久,才道,“我知道你醒著,聽得見我說話,也知道你方才把我的藥都糟蹋了。我要告訴你的是,胡街上數百病患坐以待斃,父皇和老天爺聯手放棄了他們,若有人肯去治他們,我相信他們會激涕零。你是皇子,高高在上,與庶民不同,老天爺放棄你,父皇不肯放棄你,你七哥也不肯放棄你,所以才會讓我來治你。若不是聽說你因善心幫助他們才染病,我也未必肯來救你。畢竟,在你一個人上花上月餘時間,還不如去胡街多治幾個百姓。”
“那你就去胡街救那些可憐的百姓啊!何苦在我一個人上吊著!我的況我心裏明白,我活不了了!”
桑王終於忍不住發出來,這些天,他忍著病痛將府中下人一個個安置妥當,不肯將怨氣撒給任何人,全都自己默默承了。
他像個氣球,已經被吹到了極限,白晚舟這三針,將他最後想保持的尊嚴和麵都掃到了地上,也破了他。
砰!
他炸了。
白晚舟依舊冷冷的看著他,就像看以往任何一個病人一樣,沒有,唯有責任而已。
“你以為我不想去胡街?奈何父皇下的旨意是你。既然接了你這個病人,我就有我的原則。從現在起,你若再不肯配合掛瓶吃藥,那我就給你打針,每次都打屁,效果雖然差點,多打幾天就行了。”
桑王瞪眼憤憤著,直至此刻,才明白自己麵對的是怎樣一個冷人。
他是蚊子胳膊,是大象,他本拗不過。
“睡吧,眼睛瞪這麽大不利於休養恢複。”白晚舟風輕雲淡道。
“不睡!”
白晚舟笑了,“你睡,你就得睡,當我這個大夫吃素的?”
桑王為了表示沒那麽大本事,努力的瞪著雙眼,瞪了沒一會,困意便劈頭蓋臉的襲來,不爭氣的睡著了。
管家吞了口口水,“王爺他……”
“我給他下了安眠藥,多睡覺對他有好。給他準備一套幹淨的睡,再去小廚房熬點白粥,他大概三個時辰後會醒來,肯定要出汗,燒退了也會。”
管家上不說,心裏卻想,淮王妃旁的本事沒看出來,吹牛倒是一把好手,王爺整整燒了六天,用了無數法子也退不下這燒,捅那三針就能管用了?
……
皇宮,乾華殿。
南宮丞跪在殿前,晉文帝靜靜的批著奏折,仿佛他隻是一抹空氣,還是惡劣的那種,比如,屁。
秦公公低聲勸道,“淮王爺,皇上今兒忙,要不您先回?”
南宮丞巋然不,“父皇若不答應兒臣進桑王府一同照料八弟,兒臣就長跪不起。”
“桑王有淮王妃照料,這人總是比男人會照料人的。”
南宮丞白了秦公公一眼,“你又沒人,你怎麽知道?”
秦公公鬧了個大紅臉,一臉幽怨,“咳!奴才好心好意勸王爺,王爺何必挖苦奴才。”
晉文帝批完了最後一道奏折,才抬頭看向南宮丞,“還不走?你再不走,朕可要回寢宮了。”
南宮丞倔強的伏在地,“父皇!請準許兒臣所求。”
晉文帝挑了挑眉,“朕要是沒記錯,你和你媳婦一般吶。”
南宮丞噎了噎,“兒臣是去照料八弟,跟有什麽關係。”
“你一不會醫,二不會廚藝,伺候他寢居吧,兩個大男人,好像又有點怪怪的,你去能幹什麽,吃幹飯?”
南宮丞第一次發現父皇的口條如此之棒,平時他在朝堂,明明惜字如金的。
“八弟如此重病,邊卻一個親都沒有,兒臣怕他孤單,您也知道八弟,打小就膽小,沒個人在他旁邊撐著,不病死都嚇死了。”
“你在咒你八弟死嗎?”
“兒臣不敢。”
“你薔母嬪哭著鬧著找朕好幾回了,要去陪兒子,朕都沒鬆口,你是比人家親娘還親?”
“骨手足,一般親的。”南宮丞倔強道。
“回吧。”晉文帝打著哈欠起了,秦公公連忙上前攙扶,這是要撤的節奏。
南宮丞心有不甘,“父皇!白晚舟一介流,尚且能舍取義去救八弟,兒臣是請出馬的人,倒躲在府外,不是大丈夫所為!還請父皇全!”
晉文帝踱步到南宮丞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威儀去了三分,疲態多了七分,“兒子,知道父皇今年幾歲了嗎?四十九了。你當父皇能承同時失去兩個兒子?”
南宮丞怔了怔,半晌才道,“的命,也是命啊。”
“那朕倒是沒有那麽在乎的命。若因此喪命,朕追個一等誥命便罷。”
晉文帝說完,再沒作半分停留,徑直出殿去了,唯留下南宮丞跪在原地,滿目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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