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初三，文王妃果然一早便到淮王府找白晚舟。

為了這次義診，白晚舟試著從藥箱要了一個儀，沒想到功了。

文王妃看到儀，好奇道，“這又是什麽東西？”

白晚舟簡明扼要，“儀，量的。”

“鴨又是個什麽東東？”

白晚舟麻利的收拾好一大包常用的冒藥、腸胃藥、退燒藥和消炎藥，“你一大文盲，跟你解釋也解釋不清，別管啦，反正是好東西就對了。”

文王妃想到對的那個對子，還有歪歪扭扭的墨寶，不服氣道，“別人說我文盲我就認了，你說我可不答應。”

“好好好，你是孕婦你最大！”白晚舟笑道。

一提到這事，文王妃臉上就出了與氣質極其不符的溫婉笑容，雙手捧到那並沒有突出的小腹，“老七媳婦，你知道嗎，一直到現在我和阿追都還像做夢一樣，不敢相信我肚子裏居然有了一個小生命。天哪，這是我的孩子！”

“你也就是頭一次懷孕，把你稀罕的。你這不孕的原因找到了，往後想生幾個都不是難事，不必這麽張兮兮。”

文王妃一臉向往，“真的嗎？想生幾個就生幾個？我待字閨中時的夢想就是生一大窩孩子，老來兒孫滿堂，沒想到竟然就快實現了！”

白晚舟看著的樣子，又滿足又開心，自己也覺得心很好，背起藥箱，讓楠兒抱著儀，“出發！”

南宮丞說既然做義診，就和其他府邸一樣，把攤子設在最繁華的胭脂大街，他因上午要去大理寺理些事宜，便讓阿朗駕馬車送白晚舟，臨行前不忘囑咐，“照顧好五嫂。”

文王妃嫣然，“我又不要背又不要抱，有什麽好照顧的。”

到了胭脂大街，才發現們來得算晚。

慶王府早已支了攤子，由慶王妃親自在派米；穎王府則是和段王府合在一起，登記京無家可歸的孤兒，兩府準備共同建設一座慈局。

文王妃咂咂，“老四和老六這次是大手筆啊！往年老四也總是給孤兒謀福，沒想到今年竟舍得去蓋慈局。”

白晚舟不置評論，忽見一個攤前堆著一堆書，上頭還掛著一個橫幅，書“年強則東秦強”七個大字，不由奇道，“這是什麽？”

文王妃掩一笑，“除了老二還能是誰？他年年讓管家準備幾千本啟蒙書冊，配上筆墨紙硯，派給有學的貧困家庭。”

白晚舟失笑，“像是二哥會做出的事。”

“其實他沒家，不參加也沒人會說他，往年老六和你家老七也不怎麽弄的。”

怪不得沒看到桑王、聶王和十皇子，想到十皇子，白晚舟了文王妃的胳膊，“十皇子是不是不說話？”

文王妃頓了頓才道，“沒人告訴過你嗎？老十不會說話。”

“啊？”白晚舟驚了一驚，“天生的嗎？”

“對，聽不見也不會說，養到一歲多才發現的。”文王妃自打懷孕便母泛濫，歎口氣道，“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生母薔嬪就是牆頭草，貴妃強的時候往貴妃那邊偏，皇後如今複權又往皇後旁湊，半點兒不會為膝下兩個皇子籌謀些有用的，老八得虧早早立了府，若是一直跟在旁，怕也養廢了。”

白晚舟不由唏噓，桑王那麽開朗單純的格竟然有這麽個娘。

文王妃笑道，“咳，咱別嘮嗑了，人家都忙得熱火朝天了，你這攤子還沒支棱起來。”

白晚舟收起八卦心，吩咐阿朗支起一個小桌，擺下兩張小椅，和文王妃坐下，開始給百姓義診。

古代醫療技和條件都有限，老百姓生病大多是撐著，撐不住了才去醫廬開點湯藥吃，再沒用就隻能等死了，常常一個流就能帶走一條命。

白晚舟之前在胡街治天花的名頭已經傳出去，是以聽說今天要開義診，一時間也是萬人空巷，很快的攤子前就排起大長隊。

城的正月還是嚴寒，很多百姓都是冒來的，白晚舟一一給了冒藥，有咳嗽咽痛癥狀的就加點消炎藥，重癥發燒的還配退燒藥，忙得像模像樣，文王妃到底閑不住，也在一旁幫忙。

不像慶王妃那邊，米派完就完事，白晚舟這邊是越來越火，忙到快中午，隊伍一點點消減的意思都沒有，眼看著藥都快完了。

白晚舟心想還有這麽多病人，看來今晚還要找藥箱繼續給藥，明兒再來一趟才行。

正想著，攤前來了一個又高又壯的胖子，胖子型太寬，一坐下來，把白晚舟和文王妃兩個人的視線都擋住了。

白晚舟前世今生都沒見過這麽的人，嚇了一跳，“你哪兒不舒服？”

胖子著氣道，“天天頭昏，走兩步就。”

白晚舟無語，這麽，不才怪，“給你兩個吧，你可能是過高，把袖子卷起，胳膊過來。”

胖子笨拙的卷著袖子，白晚舟正準備儀呢，忽聽一陣，胖子後的人群鳥般散開。

接著便是一陣馬蹄得得的聲音，胖子慌裏慌張的站起來躲到一旁，白晚舟才發現竟是一匹驚的黑馬直衝衝奔了過來，抬起前蹄，踏碎桌子，眼看著就要將白晚舟和文王妃踢飛。

“天哪！”白晚舟驚呼一聲，抱著文王妃就往一旁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