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皇城的最後一天很快過去,終於要返回西南了,這地方,再也不想再回來第二次。
再次離開,意味著這府邸又該人去樓空了,連個打更的都沒有,比隔壁還要空。
坐上馬車,這次,隊伍裡是兩輛馬車。後面的馬車裡是曹綱的妻兒,而且很明顯,曹綱的臉上多了些不易見的笑容。
曹綱的兒子已經快要五歲了,很聰明,長得也很虎頭虎腦的很可。相較於曹綱,長得更像他娘。
而此時,曹綱的兒子就在秦箏的馬車裡,和小桂兩個人開始折騰這孩子。
“曹琦,你告訴我,你是男孩子還是孩子?”秦箏故意板著臉很嚴肅的問道,聲音也大,馬車外都聽得到。
小傢伙眨眨眼,自己貌似也思考了一番,然後很慎重的回答,“我是孩子!”
“哈哈,對,你是孩子。”秦箏被逗笑,和小桂對視一眼,然後四隻手齊開始給小傢伙裝扮。
若是自己的孩子,怕是都不會這麼折騰。但別人家的,又這麼聽話可,而且又都是第一次和小孩兒在一起玩兒,自然不能放過。
馬車裡暖和,倆人把孩子給,然後將小桂的紅的子撕開,都給纏到了小傢伙的上。再把那剛到了肩膀的頭髮編起來,這一打扮完了還真像個小孩兒。
主僕倆人笑不可抑,小傢伙似乎也覺得很有意思自己也笑,整個車廂裡笑聲不斷,外面都聽得到。
待得夜晚來臨,隊伍也該停下休整,秦箏和小桂從馬車裡領出來一個‘小姑娘’來,大家也都明白了,這一天們都在馬車裡笑什麼。
“曹綱,快來看看你兒,長得這麼俊俏,以後得找個好婆家。”秦箏調侃,瞧著曹琦自己也撒歡的樣子,笑不可抑。
曹綱無奈,走過去抓住小傢伙,上下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好看麼?”
“好看。”小傢伙仰頭笑瞇瞇,頭上好多個小辮子跟著悠悠,自我覺十分良好。
“曹琦,以後也娶個像你這麼漂亮的媳婦兒好不好?”小桂也跟著慫恿。
“我娶我自己就行啦!”小傢伙著自己的頭髮,自的不得了。
四周的人都笑,小傢伙自己也笑,頭腦不清楚卻覺得有意思極了。
支帳篷,點篝火,整頓馬匹,各忙各的,卻有條不紊。
一天來一直在最前面的人也終於出現在眼前,雲戰大步的走過來,那步履生風的?...
樣子恍若一大片烏雲蓋過來。
視線打從還一花花綠綠的小傢伙上掃過,雲戰就知這是秦箏乾的好事兒。
“將一個男孩子扮孩兒什麼樣子?”果然,這從骨子裡到皮外都散發著雄氣息的人很看不慣。
秦箏則不然,“多好玩兒啊,他自己都覺得有意思。”
“長大後他還這樣子那就不會有意思了。”雲戰沉聲,他認爲男人是從小就要鍛鍊的。若有一點鬆懈,那麼將來就有一萬種可能,而且這些可能都會是悽慘的。
無語,秦箏慢慢搖頭,“大元帥,不是所有人都要做漢的好麼?將來做個遊走花叢的風流大也可以啊。”瞧那小傢伙喜歡那些花花綠綠的來看,很有這個可能。
“所以你是人,做不了男人。”人的想法,大部分都沒骨氣。
“瞧不起我?瞧不起我那就不要理我,讓我也看看爲男人的大元帥有多氣。”不樂意,秦箏轉離開,心中煞是不忿。
人生可以有很多種,要是每個人都了雲戰,天下大同,那還有什麼意思。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更何況大千世界中的無數人類。
意見有分歧,冷戰也開始,似乎這就是他們解決分歧的方式。
秦箏依舊故我,不止給曹琦小傢伙扮孩子,還教他說各種順口溜,諸如路邊的野花不要採,不採白不採之類的種種。
小傢伙也很學,學會了後就整天的掛在邊,說的人盡皆知,鬧了很多笑話。
曹綱也無奈,不過曹綱的妻子倒是覺得很有意思。覺得自家本就是平常百姓,也不指曹琦長大做什麼大來宗耀祖,因爲這家祖祖輩輩就沒出過大。
若是能快樂的過一生,也不失爲一個好的人生。就是怕待得長大了,被生活所迫,又變得和尋常人一樣,忙碌一輩子,卻是什麼都沒得到。
“大姑娘呀,大姑娘浪、、、”蹦跳著,小傢伙大嗓門的嚷著秦箏今兒剛剛教給他的新歌。
所過之,大家都不由得笑起來,瞧那小不點兒好像很明白的樣子,實在好笑。
曹綱跟在曹琦後,十分無奈,只想等到了晚上無外人的時候再教訓他,不要再大聲嚷這些。
然而,小傢伙卻是不知大家的想法,手上拿著小木,一顛一顛的到跑,然後裡一邊嚷著。
“小傢伙,告訴叔叔,大姑娘是什麼啊?”顧尚文也喜歡逗弄曹琦,在他跑過他邊時,一把抱過他,興致盎然的問道。
帶著虎頭帽,曹琦洋洋得意,“大姑娘是我媳婦兒。”
顧尚文笑不可抑,旁邊的親衛親兵也忍不住的笑,言無忌,實在有意思。
“以後娶幾個媳婦兒啊?”顧尚文掃了一眼不遠的雲戰,這幾天他們夫妻倆因爲如何教育孩子而鬧彆扭,他覺得尋著機會一腳也有意思。
“嗯、、姑姑說只能娶一個。”上如此說,但看樣子他覺得一個不太夠。
顧尚文故意大聲的唏噓,“你姑姑想讓你做好男人啊!,咱以後就娶一個。像王爺一樣,只有一位夫人。”
小傢伙往那邊看了一眼,他是有些怕雲戰的。
轉過頭,小傢伙忽然小聲說,“王爺的媳婦兒是我姑姑。”
顧尚文連連點頭,“對,聰明。”
“我姑姑說王爺不是丈夫。”小傢伙又一改神,大聲嚷道。
顧尚文暗暗好,四周的人也不的往雲戰那邊瞧,這下熱鬧了。
“真的?那你姑姑的丈夫是誰?”顧尚文十分好奇秦箏還說什麼了。
“我姑姑說,丈夫的墳頭草都比我高了。”說著,小手還比劃了一下,以表示有多高。
顧尚文唏噓不止,那邊雲戰忽的轉,大步的從他們面前走過,直奔秦箏所在的帳篷。
看著雲戰走遠,顧尚文終是笑出來,旁邊的親衛親兵也忍不住的樂,不知接下來誰贏誰輸了。
帳篷外,秦箏靠著樹幹看遠方,樹林深應該有墳地,在這兒看那兒死氣縈繞的。
三天的時間,就已經走了很遠了,這裡沒皇城那麼寒冷,不過夜晚的溫度也夠嗆。
但相比皇城那寒風呼嘯可是好得多,已心滿意足了。
驀地,左側的一棵樹上傳來幾聲清脆的鳥,扭頭看過去,一隻小黃鸝蹲在樹枝間,正在看著。
一瞧見鳥兒,秦箏撇哼了哼,“滾蛋,沒心和你玩兒。”
話音落,樹上的小黃鸝又了兩聲,似乎在問爲何心如此不好。
“老孃煩心的事兒多著呢,你個小王八蛋知道什麼?趕滾蛋,惹怒了老孃烤了你。”橫眉冷對,面對小鳥形態的段冉,什麼髒話都說得出來。若是段冉的人出現在眼前,怕是就不會這麼勇猛了。
小黃鸝又了一聲,下一刻卻突然撲棱棱飛走,一切都在一瞬間,反倒讓不耐煩的秦箏愣了一下。
看著那樹杈兒,小黃鸝已經不見了,這廝跑的還快。
“秦二!”猛的,有兩天沒聽到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秦箏一愣,慢慢扭過頭來。
“你才二呢!怎麼著,想和我打架啊?”看著雲戰繃著臉走過來,雙臂環昂首,無論能不能打得過,氣勢相當到位。
幾步走至面前,行走之時帶著風,吹得秦箏不瞇眼。
“教孩子一些連七八糟的也就算了,說你丈夫墳頭長草,你那麼盼著自己做寡婦?”雲戰是被氣著了,這人氣人的功夫一絕。
他一說這個,秦箏不免心虛,那時在氣頭上,隨口胡謅來著。
“我這是告訴曹琦,人最心狠最無,往後娶媳婦兒可得小心點兒,不要娶到我這樣的。”還很,秦箏有理的很。
雲戰的臉又冷幾分,擡手鉗住下頜,擡高了讓看自己,“我自認倒黴。”
“你、、、”他一句話又氣得哽住,隨後開始出拳打他,前幾下都打在他口,之後他擡手點在額頭上將推後幾步,秦箏再出拳可不到他了。
不甘心,雙手雙腳齊用,手舞足蹈撲撲騰騰,但云戰以一條手臂全部解決,站在那清閒不已,冷眼看兀自撲騰。
自己撲騰了一汗,結果對面的男人卻在冷眼嘲笑,秦箏氣得上火,一掌拍開他的手舉步就走。
結果,人還沒走過他邊,他一手就給攔了回來,輕易的給摟懷裡。
他膛特別,撞的秦箏下疼,擡腳狠狠的踩在他腳上,他沒躲,心裡的氣纔算出了點。
抱著,雲戰低頭蹭著的發頂,“還生氣麼?”聲線低沉,可是卻很和。
秦箏哼了哼,出雙臂摟住他的腰,“你全都的跟石頭一樣,一點也不舒服。”
“是麼?以前誇我的是誰?”雲戰擡手挲的頭,一邊低聲?...
問道。
“傻子唄!也不知哪個傻子,天天誇獎你,噁心死了。”自己罵自己,反倒讓雲戰眉目含笑。
“是啊,那個傻子整天花癡。”看那自我糾結的小樣兒,可的要命。
“你才花癡呢!我罵我自己行,你不許搭碴兒。”人就是這麼糾結,有許多規矩,但是都是自相矛盾的規矩。
“行,接著罵,我聽著。”反正也是罵自己,他看笑話也是可以的。
仰頭瞪著他,秦箏的撅的老高,這廝太氣人了,能把人活活氣死。
看著那小兒,紅豔豔的,那形狀也的很,讓人不的想一親芳澤。
注意到他那變深的眼神兒,秦箏不暗笑,鬼!
“某個自認倒黴的人,你看什麼呢?”問,元寶似的脣一一的,更力。
“在看傻子賣弄風。”淡淡的,雲戰是很在上吃虧的。
“你懷裡的這個傻子滿風,無需賣弄。”掙扎的想要站起來,雲戰卻不放手。
雲戰不語,那眼神兒卻盡是揶揄,自己誇自己都不臉紅。
“王爺?王爺?”突然的,顧尚文略顯急切的聲音從不遠傳來。
秦箏離開雲戰的懷抱,和他看向那邊,顧尚文一臉正,他平時可是都嘻嘻哈哈的。
“怎麼了?”大步走過去,雲戰也面無表。
“王爺,天關出事兒了。”顧尚文低了聲音,讓後走過來的秦箏沒聽到。
聞言,雲戰的臉也變了,“走。”
“怎麼了?”問,秦箏很想知道。
“回帳篷裡呆著,我晚些時候過去。”回頭,雲戰沉冷的待了下,隨後便於顧尚文一同離開,步伐匆匆。
不知怎麼回事兒,秦箏卻覺得沒好事兒,否則雲戰也不會是那樣的臉。
但不好的事兒?會是什麼事兒呢?兀自琢磨,卻是琢磨不。
回到帳篷裡,小桂自的往外走。
“做什麼去?”看走,秦箏揚眉問道。
小桂嘆口氣,“奴婢去曹大嫂那裡,今晚曹護衛要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