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一個16強的小組賽，再加上兩位選手都不是什麼大名鼎鼎的人，本不可能出現什麼驚世駭俗的況，所以觀眾的熱自然也都不會很高。

但事后結果來說（尤其是以總決賽結束后的觀作為依據），幾乎所有的觀眾都直呼過癮，其彩程度已經超過了已經結束了的所有對局，甚至值得回此前所有比賽加起來票價的總和！

“對，沒錯，那場比賽本來是沒有人會期待的。姑且不論I級生都是些臭未干的小孩，這兩個人還分別是‘失敗者’和‘角料’，那更沒人會期待了。

哦，抱歉，拉米婭小姐的確也是令人欽佩且憐惜的人，不應該用‘失敗者’來稱呼。

不過這麼一想的話，‘角料’好歹也是那個班寧斯啊，就是那位偉人班寧斯的姓氏啊。

那結果的確也可能會是這樣。”

……

“第79屆迪歐斯·誒科斯·馬克全境無級別學院對抗賽，I級組16強小組賽β賽區，斯緹姆魔導學院拉米婭·阿頓對陣迪歐斯國立學院緹歐·班寧斯，讓我們拭目以待！3，2，1，開始！！！”

幾乎就是裁判員話音剛落，鋪天蓋地的魔導飛彈直接將緹歐所的半場完全覆蓋，甚至直接讓很多在場的觀眾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后被產生的炸塵嗆了個不清……

“[全能之主·火力全開~]”拉米婭一臉清爽地飛行在空中，而全上下的魔導則是一副散發著熱氣如同宕機的狀態，恐怕也全是拜剛剛那攻擊所賜。

“驚，驚人的展開！拉米婭選手開場直接用出了大殺招！恐怕緹歐選手兇多……”

“計算結果沒有出錯，繼續采用計劃作戰邏輯將有99%的可能出現嚴重錯誤，必須采用正常作戰邏輯……”

解說雖然慷慨激昂地吼了一大半，不過緹歐沒事人一樣地站在轟炸的正中心，用手揮了揮一旁的塵，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該如何繼續解說下去。

“不愧是泰琳念念不忘的人呢，我還擔心如果一開始你就出局了該怎麼辦才好。”拉米婭似乎松了一口氣說道。

“……”緹歐沒有說話，走出煙塵后將雙手各自一的黑手杖扔去一邊，然后還是靜靜地看著拉米婭。

“不進攻嗎？現在可是絕無僅有的時機哦？”拉米婭雖然仍然飛行在空中，不過剛剛才用了全部武裝，所有的魔導都還在冷卻確實過于脆弱，不敢貿然追擊。

“無妨，因為我也需要準備。”緹歐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使用[維多利亞]會提前落敗……[格林劇團]，開幕。”

緹歐又拿出了那本厚重的魔導書，用手杖輕輕叩擊了一下地面，陸陸續續地已經出現了數十個全副武裝的小型人偶懸浮在了的邊。

“好像有所耳聞，但是我印象中的‘人偶師’好像不是這樣的吧？”拉米婭有些好奇地看著緹歐。

“我們兩個人都是異端，又何必深究原因呢？”緹歐簡單地回答道，“那麼，一起起舞吧，‘白夜的華爾茲’！”

隨著緹歐的指令下達，人偶們以飛快的速度沖向了拉米婭。雖說借由屬力作人偶的人偶師也的確能夠違背生活常識做出一些足夠驚人的指令，但數量如此夸張且迅捷的攻勢也是前所未聞。

“本來還想著拖延一下時間，不過看來毫無必要。”拉米婭上的魔導早已經恢復了正常，面對著這如同風暴一般的沖擊，也毫不畏懼的迎面沖擊上去。

魔導銃最大的缺陷在于它的核心構造本，用以造傷害的方式無非就是令槍管中的彈藥命中對方造傷害，但能夠承魔導兵裝出力的彈丸制作工藝過于復雜且難以回收，而依靠純粹的屬力則又面臨異常嚴重的衰減問題，所以是非常罕見的武裝類型。

就如同緹歐本人是人偶師這件事實一樣，拉米婭的魔導兵裝也是非常罕有的存在，但完全不運用魔導銃程優勢反倒橫沖直撞的作戰方式，不僅讓觀眾啞口無言，甚至令緹歐都疑地歪了歪頭。

順帶一提，如果是以純粹的屬力作為彈丸的話，魔導銃也往往會被冠以最華麗的魔導兵裝。

“看啊！雖然面對緹歐選手毫不留地殘酷指揮，但拉米婭選手全然沒有畏懼正面迎擊……天哪！這，這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拉米婭選手，居然毫發無損的通過了人偶形的風暴群？！難以置信？？？”

拉米婭只沖了人偶群中，頃刻便被那些全副武裝的傀儡團團圍住，但這完全于的掌控之，僅在寥寥數秒之拉米婭便幾乎清了這些人偶的行模式。

十個？二十個？一百個？數量完全無關要，因為拉米婭要做的事只有兩件——

“瞄準，擊！”

作為當代最優秀的魔導兵裝之一，[全能之主]即便是威力大打折扣的魔導銃也依舊是最令人忌憚的武之一。純白的屬力流從那巨大的炮中噴而出，但拉米婭卻巧的讓它僅僅發出十米不到的攻擊。此時此刻，與其說這是一把以程見長的武，不如說它已然是拉米婭手里的一把利劍，冰冷殘酷卻巧的刺穿了被瞄準的每一個獵。

本應是會被殘酷殺的蝴蝶，此刻卻在蜂群之中來回穿梭。

火？白？劍閃？空中的激戰不僅完全不亞于此前那些地面劍與劍的撞，也更能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緹歐確實很強啊，但是拉米婭，你的目的不可能只是這樣吧？”

泰琳自然也在觀眾席上，神凝重的觀著這場比賽，讓自己邊的們都不敢搭訕了。

曾經失去了羽翼的白蝴蝶，沒有人會期待能夠生還，更沒有人會想到還能夠飛翔。無法飛翔的蝴蝶，如今卻裝上了鋼鐵制的羽翼，而從一開始，就從來沒有像那戲劇化的命運屈服過一星半點！

“緹歐·班寧斯，對不起啦！”

伴隨著一道藍白炸，蝴蝶霎時沖出了蜂群，無數的人偶被拉米婭悉數擊落，白夜的華爾茲也不得不落下了帷幕。

“[迅捷踢擊]！”拉米婭的右也開始運轉，以極快的速度從面前掃過，似乎切斷了那些蜂群的聯系，火之中約可以看見那些銀的線紛紛斷開。

但不可能僅僅止步于此，甚至都沒有留給觀眾甚至解說換氣的時間，右解的零件都還正在從空中掉落，一道甚至震撼了整個賽場的沉重撞聲響起，白蝴蝶已然到了指揮家的面前。

“和一般的人偶師真的很不一樣呢？”拉米婭驚喜地說道。

“彼此彼此。”緹歐敷衍地回答道。

純白的銃槍，猩紅的手杖，在兩位手中撞在一起，迸發出了激烈的火花。

“[devil breaker]！”拉米婭當然不可能會認為一擊就能打倒這個擊破了“皇家護衛”的人，自然是準備好了接下來的所有招式。開始閃耀著紅火夾雜著火花的右臂，已經到達了緹歐的前。

“……”緹歐的雙手現在都支撐著手杖避免被彈開，所以也沒有辦法擋住對方，僅僅是微微側讓那手臂最終只是抓住了自己的左臂，而后用盡全力才勉強推開了拉米婭。

“還沒完呢！”拉米婭借著這個機會將全新的右替換，馬上又沖到了緹歐的面前。

“時IV[時間減速]。”

緹歐如同沒有進行任何詠唱一般，在自己的面前張開了一道屏障，才讓拉米婭急忙剎車停下。

“時IV的等級至也有100倍的緩速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拉米婭心有余悸地又一次拿出了[全能之主]，也借著這個機會換上了全新的右手。

“沒錯，如果你和某些蠢貨一樣沖進去了，就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了。”緹歐面無表地將拉米婭的右手從自己上扯下，剛剛被抓住的袖已經變得焦黑，但本人似乎什麼覺都沒有。

“居然這麼快就取下來了？這可真是前所未聞了……看來不能太拖沓了……”拉米婭難掩心的搖，立刻朝著緹歐繼續炮擊。

自己的儲備自然不可能是永無止境的，原本的設想是憑借那手臂與自己的魔導銃一點一點地消耗對方，但居然會被如此輕而易舉的取下來著實超乎了拉米亞的想象。

“‘防的本能’……”緹歐輕聲說著，右手的指尖也微微了一下。約之中，也能看見那本被切斷的銀線又一次連接上了那些人偶，并以極快的速度飛回了緹歐的邊。

“和我印象里的‘人偶師’真的是完·全·不·一·樣啊……”拉米亞側閃開了襲向自己的人偶群，并立刻調用了隨彈倉的魔導飛彈進行還擊。

炸如同煙火般絢麗，人偶的碎屑也如同雪花般飄散，無數的人偶前仆后繼的奔向蝴蝶就仿佛它就是燈火反倒人偶們才是那些飛蛾。即便人偶依舊源源不斷地進行著補充，但無論是誰都有理由相信，如此脆弱不堪的人偶本毫無靠近蝴蝶的可能。尤其是作為作者的緹歐，面無表地注視著這一切，恐怕本沒有余力進行其他的作。

“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吧？”拉米亞倚靠[全能之主]巧妙地與那些人偶進行周旋，著實有效的削減著一個人偶師最應該仰仗的資源。

“……”緹歐沒有回話，雖然看起來是黔驢技窮一般的一味召喚著自己的人偶。

可事實上銀的蛛網仍然牢牢將白的蝴蝶掌控在，盡管罕有觀眾能夠真正意識到這個困局。拉米亞雖然輕而易舉地削減著緹歐的力量，但卻始終于最危險的境地之中。

“拉米亞選手仍舊從容不迫的將那些進犯的人偶全數摧毀，緹歐選手卻毫無理的方法，只能源源不斷的召喚出來繼續拖延對方，這可真是完完全全的碾啊！但是毫無疑問，雙方只要出現任何一點的失誤都有可能出現連鎖的崩潰，這場比賽的勝負，又究竟會往什麼樣的方向發展呢！！！”

“（這樣下去可不行，武裝的消耗量已經趕上‘空軍裝甲’那次了，萬一的人偶儲備比我還多的話……如果[devil breaker]還在的話也還能繼續拖延下去……）”

更何況雖然雙方現在誰都沒能真正傷害到誰，但一方是幾乎是站在原地指揮，偶爾側步躲開那些瞄準擊，而另一方則不得不在空中一直進行高強度的纏斗，還時不時需要格擋住那些出現位置過于妙的人偶突襲，孰優孰劣也不必多說，絕對不像解說夸夸其談那般單方面的碾。

最終，拉米婭的左也開始運轉起來，就仿佛要打破這個僵局一般。

緹歐當然注意到了這個小小的細節，或許在心深也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不過賽場上的也只是面無表的說出“永夜的機”這樣的指示，手下的人偶也聚集在了一起，似乎也已經到了[時間加速]的影響，抱團的速度幾乎是瞬間就已經完，遠比泰琳上次還能看見列陣的況快上數十倍。

“真的是……你們這些天生的強者，可不要小看我們這些一無所有者啊！！！！！”

“拉米亞親……”泰琳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摯友完全不計后果沖向對方的姿態。

至在這個瞬間，的影就宛如那破曉瞬間的芒一般瞬時千里。

……

如果只是為了重新飛翔，裝上了鋼鐵羽翼的蝴蝶理應得到滿足。

但是這個世界，這個國度，這個社會，單純的飛翔也只能算得上碌碌無為。

沒有人會在意蝴蝶扇翼翅能夠引發暴風驟雨或是其他一些什麼，但蝴蝶并不能與那些天生就是鳥類的家伙相提并論，更不要說與雄鷹甚至是魔導快艇同臺競技。

先天的缺陷，即便倚靠了那些魔導，也依舊是沒有意義的。

自己能夠達到的極限，卻能夠被他人使用的[時間加速]輕易復制，付出的巨大努力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是……白的蝴蝶不是單純的裝上了鋼鐵的羽翼……那更是一對加裝了渦噴氣發機的極端危險的羽翼……

普通人不借助外力的速度極限大抵只有10米每秒的樣子。

時之國的人民倚靠[時間加速]這樣的作弊技巧，大概可以獲得近似1000米每秒的效果。

100倍的速度，如此輕描淡寫的就能獲得，麻雀的眼界也就往往止步于此。

而拉米亞的極限，無論是沖刺或是單純的揮舞手臂，全都達到了10馬赫的級別。

也就是，至340倍的速度。

……

“白鳥可知悲哀，不染于天之蔚海之藍，只徘徊于其間……

你也是一樣的人不是嗎？格格不的痛楚，你我應當都同……”

“這可真是沒有想到的況啊……”

變數，的確發生在一瞬之間。

但也沒有人能夠想到，最終取得了優勢的一方，是那位已經相形見絀的人偶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