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像多的人,繾綣纏綿了好幾日,纔不舍離去。
太慵懶的爬起,靠在枝頭打盹,任由金傾泄。
久雨初晴,天地間豁然開朗,齊妙的心也跟著好起來。
想著整日悶在府中也無趣,該和母親商議商議,是否出去秋遊。
“二位姐姐快些,我們走吧。”齊妙笑著催月夏和夏霜,竟有些迫不急待想去海棠苑了。
“小姐今日心好好呢。”月夏瞇著眼睛笑。
“天晴了嘛。”齊妙也笑。
主僕三人說笑著出了明月閣。
海棠苑笑聲陣陣。
沈氏與齊正致正在說話,眉梢眼角全是暖暖的笑意。
丈夫對兒的態度有了改觀,不再整日將白蓮掛在口中,這讓很欣。
不反對丈夫爲了報恩而對白蓮好,但絕不可以因爲白蓮而冷落疏遠兒。
更不能傷害兒。
不過,白言峰怎會有白蓮這樣心機深沉、忘恩負義的兒呢?
他要是九泉下有知,也一定會不瞑目吧。
因著齊正致的關係,沈氏認識白言峰,認爲他是一個正直仗義的人。
“娘,父親!”齊妙掀簾進來,笑著喚道。
看母親開心,比誰都高興。
“妙兒快過來。”沈氏笑著衝招手。
齊正致面上帶著笑,略有些不滿的嗔,“妙兒,爲何總喚我父親,喊爹爹。”
齊妙出細白的牙齒笑,不置可否。
父親對態度是有所改變,那是因爲白蓮讓母親到了傷害,他在惱。
等他心中的怒火滅了,白蓮又表現出種種好之後,他就會重新疼。
爲了白蓮,他到時又會不顧後果的來傷害冷落。
短暫的改變又有何用?
對父已經不抱有希,否則將來傷害的還是。
齊湛坐在旁邊一言不發,冷眼看著齊妙。
眸底深有兩簇藍的小火苗在燃燒。
沈氏讓齊妙坐在旁,握著的手,聲問,“妙兒,最近可有再做噩夢?”
“嗯,偶爾還有呢。”齊妙玫瑰的脣瓣輕輕抿了下,知道母親所指的噩夢是什麼。
要讓母親對徐家一直心懷懼意,避而遠之。
“唉,別怕,有爹爹和娘在,無人敢傷害你。”沈氏嘆了口氣,摟著安。
“妙兒你別想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興許是你在燕關時聽多了殺敵的故事,就將自己代故事去做夢,只不過巧合的是夢境中有些人是真有其人。
那些人你以爲從來沒有見過,也許你何時見過他們,只是自己並不記得而已。
反正只是夢而已,卉娘你和妙兒都莫要太張,要是夢境會爲事實,那無人敢閉眼睡覺了。”齊正致也勸道。
最後一句話是對沈氏說的。
林氏在夢境中傷害齊妙這件事,沈氏悄悄說給了齊正致聽。
畢意牽扯到徐家,只對他一人說了,並叮囑不可告訴第三人。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齊正致沒有懷疑齊妙做過此夢,卻不以爲然。
認爲夢就是夢,不會爲事實。
他還認爲齊妙夢中人並非林氏,只是與林氏長的像而已。
“話雖如此,但有些事還是小心提防吧。”沈氏堅持自己的想法。
對妻子的小心,齊正致也不反對。
沈氏想了想,又對齊妙說,“妙兒你回來也有些時日了,娘一直被煩事纏,也沒得空帶你四走走。
靈山寺楓葉極,五日後我們一起去賞楓葉吧,散心解悶兒,說不定回來就不做噩夢了,如何?”
因林氏的緣故,是不想赴賞楓葉之約。
這兩日忽然想起靈山寺的遠空大師佛法深,也許他知曉妙兒做噩夢的緣因,說不定還能化解呢。
有了這想法,沈氏就想帶齊妙去靈山寺了。
齊妙不知母親真正的打算,就問,“就我們去嗎?”
前世李夫人此時要麼病危,要麼已經病逝,自然不會和母親有約定。
而因爲染了風寒咳嗽,沒去賞楓葉。
白蓮去了,回來後悄悄向得瑟了好多回呢。
“還有李夫人和其他幾位夫人,對了,上回陪同你的劉小姐,也會去的,到時你們可以結伴一同玩耍。”沈氏聲答道。
沒提林氏,擔心齊妙會害怕,進而拒絕此次的靈山寺之行。
刻意去靈山寺容易讓外人猜測原因,借賞楓之機去拜見遠空大師,是最好的機會。
齊妙在想這幾位夫人中是不是有林氏。
“好的,我去,一切聽孃的安排。這些日子的確悶壞了,我也想著去哪兒玩呢。”還是點頭答應了。
因爲想到白父當年救父親的地方,好像就在靈山寺的後山。
趁這機會去那兒瞧瞧吧。
希能有所收穫纔好。
有些事想要徹底解決,必須找到癥結的源。
否則不管怎麼做,都是治標不治本。
“好。”沈氏笑著點頭,對齊正致和齊湛說,“你們這幾日也準備下。”
很高興,開始盤算齊妙要穿什麼服,戴什麼首飾了。
“卉娘,最近朝中很忙,若沒空,到時你辛苦些,帶妙兒和湛兒去吧。”齊正致答道。
“你盡力爭取吧,實在沒空就算了,以大事爲重。”沈氏有點失,但還是大度的點頭。
母二人都想去靈山寺,目的卻不同。
齊湛看父母關心張齊妙的模樣,很不屑。
他從鼻子裡冷哼一聲,說道,“哼,做噩夢有什麼了不起,我前些日子還夢見妹妹拿劍要殺我呢。”
齊妙做了什麼噩夢,他是不知的。
他只是藉機寒磣齊妙。
“湛兒,你胡說什麼呢?”沈氏立即沉了臉斥。
齊正致也道,“湛兒你該認真讀書,有些渾話往後不可再說。”
愉悅的氣氛頓時被齊湛破壞了。
呀,父親現在對這死丫頭的態度可是越來越好了。
齊湛驚詫的看著父親。
聽著父母的辯駁,齊妙溫和一笑,應道,“哥哥沒有胡說,我上回氣的是想用劍刺他。”
“妙兒,怎麼回事?”沈氏忙問。
那日齊湛闖明月閣罵齊妙,齊妙拿劍割斷他腰封一事,太丟人了,他沒告訴任何人。
故沈氏和齊正致二人均變了臉。
“妹妹,那事我都原諒你了,你就別再自責了。”齊湛忙應著。
他一個勁的向齊妙使眼,希別再提。
要是母親知道他爲蓮兒討公道,倒黴的會是他。
我自責?
齊妙向他笑了笑,對沈氏說道,“就是上回白表姐暈迷不醒,哥哥俠義心腸,跑來明月閣找我算賬爲白表姐報仇,我一怒之下就拔劍了。”
齊湛和齊正致二人臉都臊了臊。
沈氏指著齊湛,氣得渾直哆嗦,斥道,“湛兒,你怎麼不長記,妙兒纔是你親妹妹……”
齊妙忙握了母親的手,溫聲勸道,“娘您別生氣呀,事都過去好久了,我不是要和哥哥算賬。
我只是想問哥哥一聲,我要是被人欺負,了委屈,哥哥你會爲我出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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