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黑下來了。
白癡舉起手中的火把,遙著眼前這一片黑暗而未知的森林。
樹葉,在耳邊發出嘩嘩的聲響。
這有些不太自然的寧靜,彷彿連人的心跳,都可以安定下來……
沒有人……
也沒有。
白癡開始懷疑,在這樣的一片黑暗之中,自己是否應該繼續尋找下去?不管怎麼樣,在這樣的一片黑暗之中,即使自己真的找到了聖堂,也有可能錯過,看不到。
「呼……」
白癡緩緩吐出一口氣,有些無奈。他打開背包,可就在他準備從裡面取出帳篷之時……
「!」
背脊上,一片冰冷。
白癡猛地轉過頭,舉起手中的大砍刀嚴陣以待!
………………………………
黑暗的樹枝之上,只有一頭夜梟在盯著自己。
那雙瞳孔在夜的森林中散發出芒,在盯了白癡片刻之後,這隻夜梟張開雙臂,拍打著,消失在森林之中。
……………………錯覺?
白癡屏住呼吸,仔細觀察著四周的所有靜。
一切,再次恢復了平靜……
可是剛才那種讓人忍不住寒直豎的冰冷覺……究竟是怎麼回事?
真的……只是自己的錯覺嗎?
安靜,繼續持續著。
白癡又等了一會,等到四周真的沒有任何的異樣之後,才重新站了起來。
不過現在,他不紮營了。在確認找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之前,他寧肯整夜都這樣在這個森林裡面逛。
握手中的大砍刀,白癡再次邁開腳步。月的凄冷過白天的太無法過的樹葉隙。放眼去,就彷彿一的冰柱懸掛在樹枝之下。
明明只是四月,可眼前的這一幕,卻讓他彷彿來到了深邃的寒冬。在那十二月的冰水之下,著被冰山的覺。
…………月下,呼吸,似乎有些被凍結。
走著走著,白癡偶爾的抬起頭,著天空。眼中,閃過一抹小小的驚訝。
這裡的月……竟然如此的……鋒利?
那下弦月如同利刃在半空中劃過的殘影。原本應該越來越漆黑的森林,現在卻被這一抹月照耀的逐漸開始亮堂起來!
著那樹葉隙間出來的殘月,白癡漸漸地有些失神……甚至到最後,連手中握著的那把大砍刀,也是漸漸地,從他的指尖,落……
………………………………滴………………………………
一滴水,從樹葉間落下。
而這一聲輕響,也讓白癡的神猛地一震,回過神來。
可也就是在這一刻,四周那些被月照耀的空間突然閃爍出無數的劍刃!從地底,天空,四周,四面八方全都向自己刺來!
這種覺……這種和自己腦海的第六劍的「劍意」,完全重合的覺……?!
無數的劍刃,穿白癡的,將他淹沒……
隨後……白癡大口大口的著氣,跪在那月之中,用左手努力撐住地面,,發出抖。
月,依舊清朗。
安靜的森林,也依舊安靜。
白癡上的汗水如同瀑布一般的落下,他繼續著氣,好久好久,這種彷彿從靈魂深出現的抖才算是稍稍平靜。
他咽了一口口水,艱難地抬起頭。想要直起子,但手掌只不過才剛剛離開地面,他的就虛似的,癱倒在地。
「喂,那邊好像有什麼聲音?」
黑暗的森林之中,傳來一個聲音。
白癡的神猛地繃,捂住,不再大聲呼吸。
「嗯?有嗎?我們瞧瞧去。」
接著,前面的森林中就傳來陣陣分開樹枝的聲音。同時,還有利刃切開樹枝的聲音。
白癡趴在地上,不敢蠕。以他現在的力,傷勢,這隻甚至連拳頭都無法握的右手。面對敵人,自己恐怕會死的無比之快。
「真的有人嗎?沒人吧。」
腳步聲,停在了白癡的前面不超過三步的距離。
在那腳步和白癡的腦袋之間,僅僅只有那麼一叢灌木遮擋。
「也許是吧。你也太疑神疑鬼了。」
「嗯……也許是。不過打從進這座森林之後,我就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麼人一直盯著,覺真不舒服。」
「別提這些了,來,我們先來確定一下行計劃吧。」
「嗯。你放心,泉水中的毒早就已經開始發作了。用不了多久,那些傢伙一個個的都會為任我們擺布的傀儡。」
「還需要多時間?」
「這個嘛……這必須一步步來,大概還有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吧。一周之後,效果就開始發作了。」
「嘿嘿嘿,很好!到時候,那些男的全都殺了,的全都拿來玩,之後再殺。人生苦短,反正只剩下最後的大半年了,當然要盡的了!」
「同意!不過話說回來,那位神……嘿嘿,還真是標誌啊。」
咔嗒,那邊傳來一個聲響。
「瞧瞧,那神不僅漂亮,還善解人意。說過送鑽石就送鑽石,哈哈哈。」
咔嗒咔嗒,響聲一片。
「嘻嘻,這麼漂亮的可人兒,這一年裡面難道不會孤單寂寞馬?如果我能夠和……」
「噓,閉!你不想要命了?還敢說下去?」
「哦!糟糕糟糕,差點說出不應該說的話了。」
「小心點啊,『鬼』那傢伙,只不過才說了那麼一句不得的話,就直接被炸碎片了。那個神,可是貨真價實的啊。」
那兩個聲音不停地說話,在討論了一下之後,這兩個人就轉過,踩著腳下腐爛的樹葉,準備要離開。
可他們卻不知道,就在他們轉的那一刻,草叢之中,卻是慢慢站起一個人影。
月之下,那把砍刀上反襯著凄厲的芒。
儘管握著刀的手是左手,儘管握著刀的人還沒有痊癒。
但那一抹孕育著寒氣的雙眼卻沒有任何的改變。在這種面對背對自己的敵人的時候,即使是現在的他,想要讓這座月下的森林濺,也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砍刀,瞄準了地面。
呼吸之間,氣息已經完全的去……
那兩個人抬起的腳步懸浮在了半空,他們的作,表,也全都凝固,在那雙眼睛里,變了木偶一般的存在。接下來他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
兩個人懸浮在半空的腳步,放下。
他們互相說笑著,繼續向前走。不一會兒,就在森林的深消失。只剩下這裡的白癡,半蹲著,那雙黑的瞳孔怒睜,凝視著四周的每一個角落!
這種……芒刺在背的覺……
又來了,這種彷彿被某種銳利的眼神盯住的覺……這種覺到底來自哪裡?
來自哪裡?!
白癡轉過頭,努力尋找那威脅的源頭。可不管他如何尋找,卻都無法在這被月籠罩的夜森林中尋找到一個適合的答案。
那些樹枝上,依舊懸掛著那些月形的冰錐。
如果,真的要在這樣的森林中尋找一些「威脅」的來源的話……
那,在那黑暗中的那雙閃爍的瞳孔,或許,應該可以算是唯一的可能了吧。
嗒。
寂靜的森林中,那邊,傳來一個聲響。
白癡抬起手中的大砍刀,。視線,也是盯著那夜中閃爍的那兩點亮。
嗒,嗒,嗒。
腳步聲,變的更為響亮,速度,也更近了。
聽著這逐漸響起的腳步聲,白癡也是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砍刀。雙眼中原本的聚焦之開始慢慢散開,兩隻眼睛變的無比空。
腳步聲……更近了。
隨著那邊的樹葉嘩嘩作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穿過那樹叢。隨著腳步聲的進一步靠近,隨著那些過樹葉的月顯得更為的皎潔!
一頭年的母鹿,出現在了白癡的面前。
「…………………………」
銀的月,將那頭母鹿的雙眼照的散發出更為璀璨的芒。在看到是一頭母鹿之後,白癡才鬆了口氣,收起手中的砍刀。
不過,讓他有些奇怪的是,那頭母鹿在看到白癡之後卻並沒有轉離開,相反,還是朝著這邊,繼續走來。
這頭鹿,怎麼了?
白癡低下頭,看著母鹿那雙空明的眼神。
被白癡看著,母鹿的腳步卻毫都沒有減速。越是靠近白癡,它的速度反而開始變的更快起來!
沒錯,開始變的更快。
在接近白癡只有不到十步的距離之時,它的兩條后蹄一蹬,整個立刻竄了過來!
白癡的瞳孔瞬間擴張,他想也不想,再次舉起手中的大砍刀!
前蹄,瞬間抬起。準確無比的踩在了白癡舉刀的左手上,猛地一踏!
在白癡驚訝這頭母鹿的作的下一刻,這頭母鹿卻是剎那間,就從他的眼前消失!
哪去了?
空氣被撕裂時產生的鳴聲,在白癡的腦海響起這個問題的同時,從他的腦後襲來。
結結實實的,母鹿的蹄子重重地踩踏到了白癡的後腦……
砰——!
伴隨著巨響,白癡的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著森林的邊緣飛去。
就彷彿經過了無比確的計算一般,一路之上,白癡的是沒有撞到任何的樹木。直接被這一蹄子蹬出了森林,從那高聳的懸崖上墜落!
嘩啦——!
懸崖之下的水池中,白癡的如同炮彈一般的墜其中。
後腦,作痛。
雖然力量算不上很大,但僅僅這麼一點點的力量,卻能帶給自己如此巨大的傷害?
白癡趴在水面上,瞪大眼睛。
不過除了這一點之外,更令他驚訝的,則是那隻母鹿的作——
蟲鳴。
那步法……不是蟲鳴,是什麼?
那果斷的出腳速度,不是蟲鳴,又是什麼?
月,照耀著那口深潭。照在白癡的上。
沉默太久,白癡翻,游上了岸。腳步站直,但眼前的景象卻出現了些許的模糊。
很明顯,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方便繼續去參加戰鬥。抬起頭,看看四周。也不知道究竟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這口深潭的位置剛好就在整個夢醒鎮後方。往前走兩步,就能看到小鎮的口。
上,傷疲加。
白癡沒有辦法,只能先回到旅店,掉漉漉的服,乾淨,躺床上。頭一歪,伴隨著後腦上的作疼,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白癡休息了整整一整天。
在第三天清晨,他再次整裝待發,重新走上綿山,握著大砍刀走進森林。這一次,他直接瞄準了上次被踢下去的地方,直接尋找過去。在確認地點之後,他握住手中的砍刀,抬起頭,著天空。
和上次的月夜比起來,越發覺得白天的森林實在是暗太多了。白癡掂了掂手中的砍刀,想了一會兒之後,十分乾脆的原地搭起帳篷,住進去,呼呼大睡起來。
睡醒了,爬起來。
打開帳篷一看,外面的森林已經再次被月染一片霜白。和白天相反,這裡反而是夜晚更加明亮,給人一種清澈的覺。
拔出腰間的大砍刀,將其狠狠地在地上。
白癡瞪大眼睛,仔仔細細盯著四周的森林。然後,屏住呼吸,等待……
…………那種覺,又來了。
這種被某些事盯著後背的覺……這種可以讓人心中不寒而慄的覺……
就像是在面對真正的高手一般,似乎對方隨時隨地都能將自己殺掉!
而且,是不費任何的吹灰之力!
「………………!!!」
瞳孔突然收,白癡連忙向旁邊一閃。
但,他的速度實在是太慢,慢的在對方的眼中差不多等同於慢鏡頭!
背心上被什麼東西重重地了一下,位置剛好是心臟的部位。劇烈的撞擊讓他甚至覺到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刻幾乎停頓!這種突如其來的瞬殺的覺……
除了「殤」之外,還有什麼解釋?
撞擊稍縱即逝,白癡腳步向前一,勉力支撐住自己的。他轉過,月之下,上次的那頭母鹿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那雙亮的眼睛盯著白癡,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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