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排人先搜查一下。”項天義似乎想到什麼,沉穩道。
見他一副有線索的模樣,乾陵悅也就不再費心,“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本就是從夢中驚醒,現在腦袋昏昏沉沉,大概沾枕即眠。
項天禮與項天義同時看過去,眼中含著不可置信。
大火雖未燒到頭上,但也是驚駭京城的大事,竟然就這麼安然補眠?
察覺到他們的意外,轉轉眼珠子,為自己找個合適的理由,“你們有需要我做的事嗎?”
兩位王爺一想,也沒什麼需要做的,安之事也是由香妃把持。
“看來是沒有,既然沒有,我跟著你們轉也不過是添麻煩。”說的振振有詞,兩個大男人竟然無法反駁。
“臣妾退下了。”委行禮。
回到房間,綠竹已經收拾好,見進來忙道,“可以走了。”
“收拾好了?”原本一臉倦的人此刻神抖擻,走進去下一秒就關上房門。
綠竹投來疑的視線,“王妃?”
“你收拾東西時可有在房間發現異樣?”
“什麼異樣?”小丫鬟不能領會的意思,呆呆地反問。
乾陵悅干脆自己手,在屋里翻箱倒柜,終于在桌子下找到一個小壺,趴在地上拿出來,晃了晃,打開蓋子,湊過去聞了聞。
煤油。
原本只是懷疑,沒想到真的有人嫁禍給。
眼神沉下,抱著壺煤油陷思考中,可以直接丟出去,一口咬死不認,這樣就與無關;也可以直接告訴項天禮,讓他查人查線索,但未必躲得過其他人的流言蜚語。
還有一種方案——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把它放回原位,最后當然會查到的頭上,但也可以借機查到陷害的人。
且最后一種抓到真兇的可能更大。
短暫思索后做出決定,將煤油壺放回去,若無其事地站起,在房間里兜了一圈后耳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
一系列的舉徹底迷了綠竹,不知主子想法的人湊到跟前,“王妃,您在做什麼?”
“我在下套。”乾陵悅滿面淡定,還囑咐,“千萬別說我們早就發現的事。”
綠竹點點頭。
盡管沒有打算睡覺,可在等項天義的府兵搜過來期間,靠著床沿不知不覺睡去。
“快,這邊也去搜一下。”
雜的腳步聲驚醒乾陵悅,猛地睜開眼,迷茫地看了眼四周,接著門便被魯打開,府兵一臉正拱手,“冒昧打擾,南王吩咐搜查全府。”
“請吧。”手示意,閑適地坐在床上等著。
府兵一擁而進,每個角落都不放過,床底前前后后三人來翻找,乾陵悅不對最后一個人嘆道,“別找了,這里什麼都沒有。”
“等等。”帶頭的人要出去的時候一眼看到桌子下的不明,蹲撿起來,晃了晃,打開蓋子湊上去聞,和乾陵悅最初發現時的流程一模一樣。
聞完后他一手托著壺站起來,回轉定定地著乾陵悅,“安王妃,請隨屬下走一趟。”
“什麼?你們憑什麼……”
“好。”打斷綠竹的焦急,泰然起在他的注視中緩緩往外走。
出乎意料的反應使那頭領皺了皺眉,斂下疑跟了上去。
大殿里項天禮與項天義正在一一審問寅時當值的下人,正排除了一個,一抬眼就看到乾陵悅走過來,后面還跟著一眾府兵。
項天義先沉了眼,不悅開口,“讓你們搜證據,怎麼把王妃帶來了?”
旁聽的項天禮揚揚眉尾,接著他的話,“難道安王妃房間有什麼東西嗎?”
他著重強調了“安”字,注意到這小細節的乾陵悅無語地心嘆氣,這無用的妒忌,真是……有點可。
“是。”府兵一本正經地將煤油壺提到他們跟前,“這里面的煤油與失火現場的一樣。”
兩位王爺對視一眼,極有眼力見的下人立刻遞過去,兩人流聞了聞,的確相似,只是這里面的香味更加濃郁。
“陵悅,你有解釋嗎?”因著在的房間發現,他自然要問。
被問到的人站得筆直,“我也十分不解。”
這做手腳的人不知是傻,還是目標本不是,明顯的栽贓嫁禍,若王爺能信,那他也就不是南王了。
更何況還有項天禮在一邊為保駕護航,這小小栽贓本奈何不了。
越淡定,項天義對的懷疑就越小,轉而問那府兵,“事發前后都有誰進過王妃的房間?”
項天禮眼皮子跳了跳,不由得又接話,“或者有哪些側妃去過安王妃的房間?”
只是聽命行事的府兵被兩位王爺夾擊追問,一時慌,垂頭回答,“屬下不知。”
但他們的話提醒了乾陵悅。
昨日去過那兒的,也就只有琳妃。
可是琳妃與王爺無冤無仇,怎麼會下次狠手?更何況們才一起經歷了瓷瓶案,琳妃應該比誰都清楚南王對的偏袒。
即便栽贓,王爺也不會信;即便找不出真兇,南王也不會懲罰。
“陵悅可是想起了什麼?”項天義一眼便注意到的異樣,將話題轉到上。
“這……”拿不準該不該實話實說,又擔心會誤傷琳妃。
“你直說便是。”
打定主意,“昨日琳妃來找過我。”
“琳妃是個安分守己的人,應該沒問題。”項天義立刻就排除了這個人。
英雄所見略同,乾陵悅也覺得不太可能,倒是失了智的楚妃或者急功近利的旖妃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除了琳妃,沒有其他人了嗎?”他繼續追問。
“沒有了。”
“好。”
乾陵悅也不知道他在“好”什麼,停頓片刻后聽他肅穆的語氣,“讓下人都來集合。”
府兵面面相覷,不知他在做哪一出,仍然急召集了所有的下人。
等下人無一后,他又道,“你們去搜他們的房間。”
府兵應聲離開,項天禮也一臉了然,只有乾陵悅一臉迷茫,卑微地站在一票下人跟前,看著黑的人頭,還不忘慨南王府的下人真多。
“過來坐。”項天禮忽然發聲,過去。
正好站累了,便走過去,掃了一圈,打算坐在兩人下座,還沒坐下去,又聽到他沉沉的聲音,“堂堂王妃,坐那里何統?”
“嗯?”反地看向他,想說點什麼懟他,又顧慮到兩人份,忍下不滿,“那臣妾該坐在哪里,王爺?”
一聽這話,又開始和他鬧別扭。
但項天禮角卻泄出一笑意,隨后又正,“過來。”
聽話地走過去,“所以?”
他聞言起,讓出座位,“坐這里。”
一雙大手有力地按在的肩膀上,被迫坐在項天義隔壁,被突如其來的秀恩打得有些懵,很想轉頭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妻為上。”項天禮言簡意賅地給出解釋。
一怔,臉頰發起燒來,挪開視線,微咳一聲清清嗓子,出些心虛和悸。
底下跪著的一批下人又怕又驚,余看過去,心道這個乾陵悅還真是有本事,兩位王爺都被耍得團團轉。
哪怕在房間發現了證據也是第一時間為開。
不得不端莊的乾陵悅直脊背,沒坐一會兒就到背部傳來的酸痛,瞄了一眼站在側的項天禮,扯扯他的袖子。
站著的人微微彎腰,湊上去和他咬耳朵,“我們要坐到什麼時候?”
“等府兵找出線索。”他也低聲音回答。
雖然兩人都極力小聲,但對話卻清晰可聞地傳到諸位下人的耳朵里,折磨更深一層。
不多會,府兵匆匆跑過來,手里拿著新發現的證據,拱手回稟,“回王爺,在一下人屋中搜到相關工。”
項天義走過去看了一眼,是搗藥棒,上面還有殘留的煤油痕跡,在鼻下過了一遭,更濃郁的異香傳來。
他放下工,轉頭看向人堆,“誰?”
無人回答。
府兵直接給出答案,“是負責后廚的小六。”
被點到名,小六無法再掩飾,渾抖著磕頭,“王爺明鑒,小人絕不敢有忤逆想法。”
“那這些是怎麼回事?”項天義寒著臉。
“不知,奴才是被陷害的!”
沒有人證,只要咬死是被陷害的,也就沒有真相可言。
但不巧的是這麼多下人里,總有和小六打過照面的,在他慌求饒后有人戰戰兢兢地爬出來,深深作了一揖,“啟稟王爺,今日寅時奴才與小六換班,換班時小六看上去十分張。”
剛才詢問的人里也有他,項天義“哦”了一聲,視線轉到他上,“那你剛才為何不說?”
“奴才念及與小六同門,而且奴才只是懷疑,不想無辜給人扣上死罪的帽子,所以才一時糊涂,沒有開口。”這話也算在理。
但乾陵悅被這突然的轉變搞得有些糊涂。
假若是始作俑者,早就把這些東西埋起來了,怎麼還會大大方方地擺在房間里等著人來抓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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