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藍兒勾了勾角:“你放心,這我自然清楚,不過,唐藝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開心嗎?”
頓了頓,眼神突然變得凌厲:“你既然都快要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纏著穆廷琛?你就在那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徹底消失不好嗎?”
唐藝的確想過,但做不到!
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國見穆廷琛,想看看他過的好不好,換句話說,自己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熬過那麼多的病痛,不過都是為了想再多看他一眼而已。
“你這樣只會讓他更加的糾結,你明知道他對你念念不忘,你卻故意他再次上你,等你死了之后,他到的打擊會遠遠比現在更加大!你口口聲聲說你他,你明明就是在害他!”
“你閉!”
唐藝猛地轉過頭,狠狠的盯著沈藍兒。
“你本不配提,更不配評價我和他的關系,你別忘了你自己不過是一個殺人犯!”
沈藍兒原本趾高氣揚的表在聽到殺人犯三個字的時候,瞬間變了!
“你胡說!”
唐藝冷笑:“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那天是你親口承認你害死沈月和孩子的事,你難道都忘了嗎?”
唐藝盯著的眼睛,看的沈藍兒咬牙切齒。
“但你沒有證據,并且這個鍋,還要你來替我背。”
聞言,唐藝再次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沈藍兒一番。
嫌惡的哼了一聲:“善惡到頭終有報,我懶得跟你逞口舌之快。我說過,我并不一定會死,更何況,就算我真的死了,死之前也要讓穆廷琛對你徹底死心,你這種蛇蝎心腸的人,留在他邊只會禍害的他家破人亡!”
說罷,唐藝再不理沈藍兒的糾纏,徑直回了房間,留下沈藍兒站在原地,盯著唐藝的背影,眼中恨意翻涌。
穆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穆總,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經查好了近半年公司的億元項目,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在海外的。”
穆廷琛迅速翻看了一遍,皺眉問道:“這半年我出了這麼多次的差?”
琳達副總點了點頭:“大概三十次,不算國的出差……沈副總在時,也跑過四五次。”
穆廷琛陷深思,其實這幾年他真稱得上是個工作狂,沒日沒夜的工作,幾乎一整年沒有休過假期。
他出差和在家基本都是一樣的工作效率,加上家里原本也只有自己一個人,所以并沒覺得出差次數太多。
但現在……
穆廷琛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閃過唐藝的臉,他正道:“近半年公司的發展速度加快,我可能會分乏,更何況我對外貿況掌握的也有限,我打算派一個代表代替我去國外常駐,你覺得誰比較合適?”
琳達點了點頭:“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但之前幾次都被您駁回了。”
穆廷琛將文件放到桌子上:“這麼說,你有人選了?”
琳達笑笑:“原本沒有,但現在,不是有個現的嗎?”
穆廷琛搖了搖頭:“他剛剛畢業不久,雖然各方面還算合適,但工作經驗畢竟太,這個位置容不得一點馬虎。”
“令弟念的可是全球數一數二的經濟大學博士,什麼職位適應不了,要說不合適,恐怕就是大半年才能見你一面,你這當哥哥的舍不得,我倒是還能理解。”
穆廷琛皺了皺眉,這混小子,在他邊凈讓他煩心,真要被他推到國外讓他自己闖,心里的確有點擔心。
“你真的覺得他合適?”穆廷琛在公事決斷上一向雷厲風行,難得有了如此糾結的一回。
“穆總您這是擔心過頭了,先不說能力部分,單單看份整個公司上下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那幫外國佬最勢力,探人家的老底,這個位置很關鍵,一定要是個有人的又有背景的封疆大吏才能得住那幫人,我和楚副總手下還有十幾個大項目,您看,還有比他合適的嗎?”
琳達拍了拍沙發扶手站起:“或者您可以召開高層會議聽聽大家的意見,其實您心里已經有了決斷,雛鷹總是要放飛的,總是在窩里養著,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穆廷琛沒說話,看著架子上一架飛機模型,陷了沉思。
那是自己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穆祁送的,聽說是他在國外的一個航展上花了所有積蓄拍下來的,穆廷琛當時鄙視他稚,其實回頭就把模型裝在玻璃箱子里封好了。
良久,他呼了口氣打電話給了人事,琳達說的沒錯,雛鷹總是要放飛的。
穆祁的委任令兩天就到了,唐藝說什麼都要做一頓飯給穆祁送行,難得的是,穆廷琛這次沒有反對。
穆祁來的時候,唐藝正愁沈藍兒在家會給兩人添堵,沒想到沈藍兒剛巧被劇組走悉劇本了,這真算是意外之喜。
“這都是你做的?”
穆祁看著滿桌子的菜,瞪大了雙眼,這香味,這手藝完全不輸于飯店的大廚啊!
唐藝得意的勾了勾,夾了一筷子排骨放進穆祁的碗里:“香羊排骨,這是我特意請的大廚學的,你嘗嘗味道如何!”
穆祁咬了一口,嘖嘖兩聲:“不錯不錯,臨走之前能一飽口福,也算無憾了!”
唐藝白了他一眼:“別說話。”
頓了頓又氣憤的放下筷子:“這個穆廷琛真是夠混蛋的!他可就你這麼一個弟弟,整天欺負你給你擺臉就算了,你前腳剛從國外上學回來,這才呆了幾天就要安排你出國,他還算是個當哥的嗎,這明顯是公報私仇!”
穆祁一邊啃羊排一邊點頭:“沒錯,不過沒辦法,誰讓他是穆氏總裁呢。”
“總裁怎麼了?我發現他真的跟從前變了很多,脾氣變大了不說,人也晴不定而且整天疑神疑鬼,忒小心眼了是不是?我記得他從前不這樣的。”
唐藝喝了一口果,憤然道。
穆祁又啃了一塊排骨,想了想道:“其實他也不容易。”
“他有什麼不容易的,紅知己陪著,沒了一個又來一個,只是沈月這人我對印象倒是比沈藍兒好的多。”
唐藝一提到沈月,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和穆廷琛之間有了一個孩子的事,心里悶悶的難。
穆祁看出表不對,放下筷子,想了想道:“其實有些事我沒有跟你說過,這兩年,大哥也很不容易。”
唐藝打斷他:“你不用多說,我都知道,兩年前穆叔叔去世,他一個人撐起穆家這麼大的家業,自然沒有容易一說,要是沒有沈月一直陪著他,他可能更加難熬。”
穆祁嘆了口氣,言又止。
“所以啊,我不怪他之所至,畢竟,如果有個人無怨無悔的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陪著我兩年,我也不敢說我一定不會心。”
話雖如此,唐藝的語氣里還是帶著一酸味。
穆祁見越說越難過,嘆了口氣。
“其實遠遠不止如此。”
唐藝疑的看著他。
“之前我覺得大哥對你做的有些過分,所以一直對他抱有意見,但是前幾天我突然勸你試著和他和好。”
唐藝皺眉:“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嗎?”
穆祁倒了杯紅酒,一飲而盡。
他笑道:“我就要離開了,雖然大哥這人用太深以至于做事有些不計后果,但我覺得他心底里還是舍不得你的,所以我覺得,我可以把那兩年的事,和你說說。”
他看著唐藝的眼睛,神恍然。
唐藝下意識的了杯子,心里有種不太好的預,到底有什麼,是什麼把穆廷琛變了現在這樣?
“你剛走的那一年,就是你病惡化的那幾個月,公司危機四伏,大哥卻無心管理,一心撲在四找你的事上,找了整整兩個月,沒日沒夜,神力讓他患上了抑郁癥。”
一聽到抑郁癥三個字,唐藝的臉瞬間就白了!
那病也聽說過,有輕重之分,看穆祁的神,怕是沒那麼簡單……
果然,穆祁下一句就是:“他患了重度抑郁,并且拒絕接治療,期間,自殺兩次。”
聞言,唐藝手里的杯子無聲落,掉到了地毯上,果噴濺。
整個人像是丟了靈魂的木偶,呆呆的看著穆祁,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神里找到撒謊的痕跡,但心里很清楚,穆祁沒必要騙。
“你沒聽錯,如果我沒記錯,一次是用刀割腕,一次是吃了大量安眠藥,那次還是沈月及時發現,帶他去醫院洗胃,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穆祁想起當時穆廷琛慘白的臉和呼吸微弱的樣子,整個人也是一陣后怕!
“都是……因為我?”
穆祁沒有說話,但他的沉默反而更加肯定了唐藝的話,穆廷琛那麼堅強的人,除了那唯一一個肋,又能有什麼將他折磨至此?
唐藝的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掌。
“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穆祁捂住了臉,聲音沉沉的:“當時你命垂危,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怕是徹底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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