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站在岸邊，看著月兒撕心裂肺的掙扎呼救，最終慢慢的沉下去。

的面上帶著快意，看著河里的人兒消失在水面上，很是暢快。

上了馬車，旁若無事的回了將軍府。

彼時，凌若心急如焚，不過轉眼的功夫月兒不見了。幾乎將府里翻了個底朝天，也不見月兒的影子。

直到管家告訴，月兒好像跟著安歌出了門。追了出去，滿城尋找安歌。

衛昭待冷淡，整個將軍府也沒有一個人愿意幫尋找。只能求著顧清風幫忙，足足折騰到了半夜，也不見安歌的影。

月兒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人間蒸發。

深夜，甚至都進不了將軍府去質問一聲。

被攔在府門外，冬日的寒風，只穿了件單薄的秋。

“若兒，你先跟我回去。”顧清風不肯讓坐在將軍府門前。

卻不肯走，“他們為什麼不讓我進去？我不纏著他！我就想問問月兒去哪了……”

“我帶著月兒就走，就再也不回來，就消失個干凈！”

一開始還冷靜自持，到了最后句句都是吼出來的。“我只想找月兒！”

“聽話，明日我們再來瞧瞧。”

顧清風將披風給裹上，溫聲勸說。

“聽話，咱們先回去，明日……說不定明日月兒自己去找你了呢。”

“知道我在哪嗎？”

“你放心，我派人守著，只要瞧見就帶走。”

顧清風心疼的瞧著如此失心瘋的模樣，滿眼寫著疼惜。

“那個安歌帶走了月兒，我我……我放心不下……”凌若語無倫次，顧清風拉下臉當頭便是一盆冷水潑下，“若兒，換句話說，便是安歌真的對月兒做了什麼事，衛將軍如此袒護，你又能做什麼？”

恍然回過神來，“是啊，說起來真是可笑。”

自以為是個特別的存在，還不是把所有的希都寄托在旁人的上，衛昭待好的時候，可以高高在上，如今他棄之如弊，自個兒還不是猶如喪家之犬。

什麼都做不了，甚至在如此不太平的世道，想要好好活著都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

顧清風的抱著，“你不要多想了。”

隨后將放進了馬車，顧清風跟在馬車后面騎著車，一行人回了清風樓。

將軍府閉的大門，站著悉的影。

李清看著自己將軍，“將軍您就跟實話實說多好，何必對如此絕。”

衛昭站在原不說話，過了良久，他才冷言冷語的問了句，“今日安歌當真帶著月兒出門了？”

“屬下不知。”

李清一頭霧水，他隨著將軍一道離開的將軍府，再回來的時候只發覺將軍府空落落的，凌若已經離開了。

“去查！”

“是。”

李清一個去詢問守衛和前院灑掃的仆人，卻是有人看著安歌帶著月兒從衛昭的書房離開的。

們兩個人出了將軍府，接著就不知去向。

一路派人細查，才追到了馬車。

衛昭也不等李清追查的結果，他徑直去了安歌的房間。

院子里空空，只有正屋的燈火閃爍。

他推開門進去，安歌蜷在床上，似乎已經睡下。聽到巨大的開門聲，嚇得幾乎從床上跳起來。

“將……將軍您怎麼來了？”

抹了一把臉，試圖整理一下自己的頭發。

“你做的好事！”

他劈頭蓋臉便是訓斥，安歌本來就心虛，可是知道月兒必須要除掉，不然凌若還不知道要借著孩子的緣故如何糾纏衛昭呢。

寧可衛昭一時恨，但絕對不允許凌若繼續糾纏不休。

只要衛昭邊沒有旁人，大可以依靠時間慢慢挽回衛昭的心意。

“我不明白，將軍您怎麼了？”仰著無辜的小臉看著衛昭，眼眸中霧氣蒙蒙。

衛昭勾了勾角，如同看唱戲一般的嘲弄，“你還要跟我裝到什麼時候？”

“將軍……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您？還是不小心做了不該做的事惹您不快了，可是我的心意您明白的，我絕不是……”

“月兒是不是跟著你出了府？”衛昭直接打斷的賣慘。

“是。”

小心翼翼的點點頭，又佯裝無知的問了一句，“想要出門玩耍我便帶著出去了。”

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可是在外面遇到了凌若姑娘，便跟著離開了。”

“你覺得本將軍會相信你的鬼話？”

衛昭狠狠的攥著的手腕，素手立刻一片通紅。

吃痛的想要掙扎，可是卻甩不開衛昭的力道，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掉下來。

“將軍不然您以為我做了什麼？如今您都不再多看一眼凌若了，我又何必為難，再說月兒那麼可的孩子，我當時為了救……”

“為了救，手腕的傷現在還沒有大好呢。”

安歌哭的梨花帶雨，“我若是真的想要做什麼壞事，也不需要大張旗鼓的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帶著出府了吧。”

衛昭冷靜下來，他一把甩開安歌，安歌一下子失去了借力，險些摔在地上。

“如果月兒出了事，你的命也不是你的了。”

他黑著臉出了院子，留下安歌心有余悸的癱坐在一邊。

天昏暗，風吹過，刺骨生寒。

李清從外頭趕回來，直奔衛昭的房間，“將軍，屬下只查到安歌帶著月兒雇了馬車去了西城那邊，之后便一個人回來了。”

“月兒呢？”

“沒有任何的線索。”

李清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您……”李清看著衛昭臉沉，“您方才去見了安歌？”

衛昭點了點頭，收斂了戾氣。

“如何說？”

“說半途遇到了凌若，所以把月兒給凌若了。”

衛昭只恨自己養了這麼個說謊的人在邊，真真不知道那樣的爹娘如何教養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兒。

“不對啊，要是月兒跟在凌姑娘邊，又何必大半夜來將軍府門前胡鬧。”

凌若的脾氣秉他還是有些了解的，將軍如此待，不一走了之已經很好了。

如何還愿意平白來將軍府低三下四的求告？

衛昭了太，“早點休息吧，明日宮里的人便要到了。”

夜涼如水。

清風樓中，凌若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眠，好不容易睡下，一個惡夢又驚醒了。

渾冷汗的抓著被子，忽然坐起。

好在是夢，坐在一覺不住的安穩自己，慢慢心平復，可是再想睡已經不易。

第二日一大早上，便起來要去尋找月兒。

顧清風不無憾的告訴，月兒最后消失的地方再西城的護城河附近。他已經安排人把那方圓找遍了，可是都不見月兒的蹤跡。

“不知道安歌把月兒藏哪里去了，還是想辦法見到當面追問吧。”顧清風雖然知道此事難做，不過眼下除了這個法子，別無他路。

“安歌那種人，心狠手辣！怎麼會把月兒藏起來呢？”凌若不知覺的眼淚便掉了下來，多半月兒已經兇多吉。

不愿意相信，可是攤上安歌，凡事不得不往壞去想。

思忖片刻，決定親自去西城的護城河仔細尋找一番。

顧清風帶著家丁，陪著一起到了西城。

他們折騰了半日，幾乎把西城走了個遍，還是一無所獲。

凌若坐在河岸邊，心里時不時就會想起新月。若是黃泉路上月兒見到姐姐，不知道新月會不會責怪……

是不好，沒有萬般能耐照顧月兒，抑不住心里的委屈，坐在河岸邊哭個不休。

忽然看到一個悉的件，河岸邊的一個小發簪，上面是掐鏤金的蝴蝶，正是錦華閣的手筆。

便要跳下去撿，顧清風眼疾手快的拉住。

“我去撿。”

不曉得一會兒的功夫，顧清風握著發簪上來了。

“是不是錦華閣做的那個？”凌若不敢置信的追問。

顧清風啞著聲音，“你不要多想，錦華閣賣出去這種發簪沒有上千至也百，或許……”

“你何必騙我呢。”圖案是畫的，甚至答應過月兒，那是獨一無二的。

一腥甜涌上心頭，凌若急火攻心，癱倒在地上，接著不省人事。

再一次醒來時，已經又過了一日。

醒來的第一句話，“我要去見衛將軍。”

伺候的小丫鬟搖搖頭，“姑娘，您多想了，衛將軍他已經離開州前往京城去了。”

“什麼時候？”

凌若跳下床就要出門。

“大約一個時辰前，城里不百姓夾道歡送呢。”

小丫鬟倒了一杯水遞給，“而且那位安歌也跟著一起離開了州。”

凌若追了出去，騎上快馬就要去追趕。

才過街角，便被一行人攔下。

“凌姑娘要去哪里？”張環帶著人正是過來找的。

“張副將，將軍呢？我找他有要的事。”

一定要殺了安歌，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將軍已經離開京城了，我等馬上也要離開州。”他如實道。

“也好。”拍馬便要去追衛昭。

張環手下的人攔住，“姑娘，你隨我等去秦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