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聽月樓的人不去別院唱曲，主要是晉王妃想聽，我們總不能尊卑不分吧？”凌若惋惜的勸說安歌，希不要胡攪蠻纏，最好想開一些。

“可笑，聽月樓的事同你有什麼關系？”

安歌不把放在眼里，囂著要見管事的，余七不卑不的施禮，“這位就是我們聽月樓的東家。”

“胡說！”京城中大部分人都知道聽月樓是顧家的產業，何時與凌若牽扯上關系。

“這分明是顧家……”話未說出口，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系，顧家好端端的生意人，怎麼會平白的得罪，這聽月樓的東家若是是面前這個人的，倒是更能說得過去。

“原來你在背后搞得鬼，我說為何聽月樓偏偏針對我！”

“想明白了就好，不過側妃您說的不對，我們聽月樓是開門做生意的如何會針對客人呢？”凌若巧笑嫣然，一副人畜無害的姿態。

“你！分明是晉王府別院來人請的戲班子，你們偏偏要去王府？”安歌邊的丫鬟橫眉冷對，十足的盛氣凌人。

“那……好吧。”

凌若出乎意料的好說話，一口答應下來。

安歌自然也沒有把說的話放在心上，結果午后聽月樓的戲班子卻意料之外的登門，心里很是驚訝，不由得多想。

邊的丫鬟安說，“主子您不要多想了，說起來那個凌若也不過是個民，既然開門做生意，怎麼敢招惹了咱們晉王府的人。”

“更何況王爺最最中意的就是您，得罪了您對來說能有什麼好。”

安歌接過遞過來的茶水，心里惴惴不安，按照對凌若的了解，凌若倒不是這麼瞻前顧后的人，難不來了京城之后，人真的能大變。

帶著心事看了半日的戲，不得不說聽月樓的戲真真是聞所未聞，戲中故事曲折，不過就是尋常的戲班子，唱念做打也都沒有特別出彩的，可是偏偏引人勝。

還未到午膳時分，晉王府里王妃邊的嬤嬤帶著兩個丫鬟氣勢洶洶的進門。

安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結果劈頭蓋臉便被打了兩掌。

捂著臉，一臉委屈的看著面前的嬤嬤，“你大膽！”

“安側妃日后還是安生本分的好，今日這兩掌是奴婢替王妃打的，你若是不服氣，只管去找王爺告狀！”

嬤嬤橫著眉眼瞪著，“王爺雖然對你一時新鮮，不過王府里側妃主子多了去了，可是王妃卻只有一位。你居然想著爬到王妃頭上撒野，可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什麼意思？”安歌不解。

“你做了什麼，自己心里清楚！”

嬤嬤臨走的時候，還不威脅了一句，“不要以為你離開王府住進了別院，就逃了王妃的視線！”

又又惱的跌坐在地上痛哭，邊的丫鬟都遠遠的站著不敢上前了霉頭。

“啊！”

哭了半天還是不知道如何就得罪了王妃，今日除了去聽月樓，其他什麼事也沒有做過啊！

聽月樓？腦海里忽然閃現出凌若的笑容，忍不住的冷。

“去問問方才這出戲本來是不是要去王府唱的！”咬牙切齒的道。

丫鬟不敢怠慢，立刻前去詢問，果然這本來是王妃一早就指名要聽的戲，結果跑去聽月樓三言兩語就將這出戲給截下了。

王妃在府里左等右等都等不來聽月樓的戲班子，派人去打聽，得到的自然是聽月樓的人添油加醋的將安側妃今日的行為描述了一番。

大約就是安側妃仗著王爺的偏，非要截下王妃的戲。

晉王妃從進門那日看著就不順眼了，后來幸好識趣的去了別院。本來還以為是因為懂規矩，出去躲過清閑，結果沒有想到居然是想要換個地方作妖。如此以來，王妃自然不會咽下這口氣，立刻派了嬤嬤過去教訓。

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打，甚至事鬧這種局面，都沒有理由去王爺面前告狀，只能自己打掉牙合著自己咽下去。

別院里一連著好幾日，人人自危。安側妃心不好，府里上下都小心翼翼，不敢犯錯。

安歌心里明明白白，被王妃教訓，就是凌若背后使壞，這口惡氣咽不下。

衛府。

夜，繁星滿天。

凌若坐在院子里，裹著厚厚的貂裘，整個人一團。

丫鬟端著茶水進門的時候，正看到坐在臺階上，“姑娘這麼冷的天您怎麼坐在地上啊！”

忙著跑過去扶起凌若，凌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穿著這麼多呢，不冷。”

“這可是深冬啊，你這樣不惜子，仔細生病了。”

丫鬟一驚一乍，顧不得端著的茶水，立刻扶著進了房間。

“都已經這麼晚了，將軍怎麼還沒有回來啊？是不是宮里出了什麼事？”

凌若自顧自的嘀咕，又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

丫鬟忍著笑意，“姑娘，您多想了，將軍邊的李校尉一早就回來了，不過將軍聽說城北開了一家頗有名氣的糕餅鋪子，他親自過去給您買呢。”

“是嗎？”凌若搖了搖，“真是的。”

虧心心念念的想著見到衛昭，卻不想他除了皇宮竟不是先回府里。

“奴婢聽說是李校尉懶，不如將軍肯定一早就回來見您了。”

天越來越晚，衛昭總算是回來了。

他進門便要帶著凌若去安王府請安。

“這都已經這麼晚了，咱們現在登門不大好吧？”凌若不肯。

“一早就跟外祖母說了，府里等著一整日了。”

衛昭堅持。

凌若聽到他這樣說，立刻沖到房間里開始換服，心急火燎，平常倒也不注重這些，可是如今冷不丁的就要跟著衛昭去見他的家人了。

若是那王爺王妃不大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心一橫，隨便挑一件頗為喜氣的，帶著簡單的珠釵。

出了房門，衛昭眼前一亮。凌若平常怕麻煩，很不喜歡這些珠寶首飾，不過天生的好，就算不施黛依舊是天人之姿。

稍微一大半，更是驚艷。

“我這樣可還好？”凌若低眉詢問。

衛昭牽著出了府門，“王妃又不是沒有見過你，你怎麼這麼謹慎了？”

“是哦？若是你去見我的爹娘不知道你可張？”

反問，衛昭細想了想，“張。”

坐上馬車，一路直奔安王府而去，天已晚，但是安王府門前燈籠高掛，恍若白晝。

一見到衛昭帶著凌若下了馬車，府里的丫鬟小廝立刻簇擁著將人迎進府里。

還沒有進正廳，王妃已經迎了出來。

凌若張的直手，心里惶恐不安。

衛昭沖著安王府施禮時，一張，直的跪了下去，“見過王妃。”

安王妃一怔，立刻扶起，“姑娘不必多禮。”

“見過王爺。”

王爺難得沒有穿著道袍，而是穿了一常服，整個人看著溫文儒雅，衛昭倒是有幾分安王的影子。

安王細細打量了一番凌若，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進正廳用膳。

雖然王爺王妃都是極為熱，可是一頓飯吃下來，凌若卻只到張。

好在應對周到，并未施禮。

飯畢，凌若陪著王妃小坐，直到聊起來戲曲評書，凌若才打開了話題。

等到衛昭從安王爺書房走出來的時候，王妃看了看天，“這麼晚了，你們還要回去？”

“明日一早還要進宮，留在王府諸多不便。”

衛昭告辭。

“好，好。”王妃雖然不舍，卻并不挽留，一招手，立刻有幾個丫鬟端著不錦盒上前。

“這些東西一早我就打算派人送去你府上給若兒的，一直沒得空，正好今日你們來了。”

“這些東西太貴重了，若兒不能收。”

凌若連連推辭，王妃握著的手，“這些都是衛昭他娘親昭兒小的時候便備下的，如今給你正正好。”

“外祖母讓你收下，你就不要拒絕老人家的好意了。”

衛昭聲勸說，既然他已經這麼說了，凌若只能紅著臉收下。

回去的路上，凌若不大好意思，“我怎麼覺我就是登門去搶劫的？”

“無妨，安王府里的寶貝多得很，你便是日日去搶劫，外祖母也有的是東西送給你。”

“這……”

衛昭笑著幫理了理袍子，“好啦，你不要多想。”

“外祖母最喜歡你了，便是你想要王府里最寶貝的東西，都會給你，再說這些不過是外之。”

“好。”

點了點，不再多言。

夜漆黑如墨，長街上一片寂靜。

馬蹄踩在青石板上，一聲一聲清晰可辨。

暗在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有多眼睛悄悄的盯著衛昭的一舉一。

馬車走在前面，四平八穩。

后沒在夜正的危險，被暗衛悄悄的解決。

又是不懷好意想要行刺的人，可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已經被暗衛先行除掉了。

一道哨聲響起，衛昭角勾起笑意，凌若并沒有注意到這麼細微的細節。

只覺得無論何，邊有衛昭陪著，無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