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雅笑笑，無意窺別人的私。

“說著玩的啦，茶很好，謝謝你。”

顧千雅喝了口茶。

余暮坐在旁邊，手機響了起來。

會和余暮打電話的人，想想就知道是誰了。顧千雅喝了口茶，沒多問。

余暮接起電話，宮慕琛的聲音響了起來：“余暮，今天下午到宮氏來一趟。”

“好。宮總。”余暮答應下來，心里卻有些忐忑。

“是不是宮慕琛那個討厭的家伙，找你麻煩了？”

“不是，”余暮說，“宮總讓我下午去公司一趟。”

顧千雅臉有些嚴肅：“他要是問起你什麼，你照實回答。”

“別瞞。”仿佛猜到宮慕琛會問什麼。

余暮沒說話。

“聽到沒有。”顧千雅強調，“你千萬別刻意瞞，宮慕琛不是你能瞞了的人。正不怕影子斜！”

和余暮相久了，顧千雅差點忘了，宮慕琛讓他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影響和余暮的關系，和余暮是朋友。

知道余暮也是這麼看的，正因為是朋友，他今天見到秦世青，雖然不滿他們坐在一起，但是他沒有向宮慕琛告狀。

但是余暮不說，不代表宮慕琛不會問。而且宮慕琛如果發現余暮瞞他的話，以他的脾氣肯定會大發雷霆。

和宮慕琛的事，不想波及別人。

“我知道了。”

顧千雅仍是不放心，嚴肅道：“余暮，宮慕琛想知道的事，不是你可以刻意瞞得了的。而且你越維護我，到時候他找我麻煩，越會加深我們之間的誤會。”

“你如果真想為我好，就做好你的本職工作。”

“好，我知道了。”余暮這次回答的很誠懇，沒有之前的敷衍和猶豫，顧千雅放下心來。

和余暮相的很好，是真把余暮當朋友看待。如果宮慕琛發現余暮對他說謊，肯定會把余暮撤走，這不是顧千雅想看到的結果。

下午放學，顧千雅回家，余暮則去了宮氏。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宮慕琛還在辦公室里忙碌。

見到余暮，他放下手里的活，臉上驟然布滿云。

他雙手叉放在桌上，目冷然：“余暮，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

余暮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向宮慕琛匯報一次，這次被提前來，他懷疑宮慕琛是知道了秦世青的事，今天他過來，多半是試探他。

顧千雅說的對，宮慕琛想知道的事，別人瞞不過他。

與其想辦法怎樣幫掩飾，不如照實回答，這樣還能為爭取一些機會。

“夫人今天上課時遇到了秦世青，他們一起上課。”余暮吞咽了一下。

“什麼？”宮慕琛眉頭更加皺起來。

他原以為顧千雅只是和余暮有牽扯，沒想到這麼迫不及待毀約，還和秦世青牽扯到一起？

這個人！

宮慕琛拳頭握。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事嗎？”宮慕琛咬牙切齒。

“夫人下午和梁葵一起彩排，晚上的課結束后，就回家了。”余暮說。

沉默良久，宮慕琛緩緩道：“那你和夫人的事，不好好解釋一下？”

話音一落，余暮心中大駭，他和夫人的事？

他和夫人什麼事都沒有啊！

雖然他對顧千雅有意思，但是他知道他們的距離，他們是不可能的。

平時和顧千雅的相，他也很克制，小心翼翼將自己的緒藏起來。

這件事除了他自己，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宮慕琛怎麼會知道？

他還另外派了人監視他們？不管結果是什麼，他現在都不能承認這件事。

“我和夫人……我和夫人什麼事都沒有。”余暮說。

宮慕琛盯著他的臉，余暮剛才的沉默更加加大了他的疑心。

盡管余暮否認，他卻不相信。

“那這是什麼。”宮慕琛從屜里拿出照片，將皺的照片扔在地上。

余暮彎腰撿起照片，看清照片上的畫面，他反而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件事。

“宮總，這些照片是有人惡意錯位拍攝。”余暮解釋。

其實這些是他和顧千雅再平常不過的接作，但這樣的作，如果在一個刻意的角度拍攝，就能得到曖昧不明的效果。

“錯位？這也是錯位嗎！”

一張顧千雅摟著余暮肩膀的照片落下。

這張照片是顧千雅說高興了，忍不住摟著余暮肩膀滔滔不絕的畫面。

畫面里，顧千雅臉上難掩喜，豪氣萬丈。余暮一下子想起來，當時顧千雅是在和他說的理想，想當一個演員，為一名優秀的被銘記的演員。

想起過去的事，余暮心里一片。

宮慕琛見狀，卻更加生氣了。

“余暮！別忘了我讓你去的目的，如今看來，的邊你已經不能再留了。”宮慕琛冷冷道。

他的話令余暮瞬間回神，他有些慌：“宮總，我和夫人不是您想的那樣。”

“這張照片上，我和夫人只是在討論畢業以后的事。夫人說的高興了，才摟住我的肩膀。夫人行事有些大大咧咧，夫人不是那樣的人。”余暮解釋。

如果可以，他不想離開顧千雅。可是看宮慕琛的意思，十有八九會讓他離開了。

余暮整顆心在下沉。

宮慕琛目審視，他沒有說話，卻給余暮很大的心理力。

余暮沒再解釋什麼，他也不在意宮慕琛怎樣猜測了。如果宮慕琛既定的猜測不會改變，他否認也沒用。

“你喜歡。”宮慕琛用的是肯定句。

余暮頓了頓：“夫人待人友善，周圍的人都很喜歡。”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而是通過暗示，將喜歡引向朋友間的。余暮有些發虛，他也不知道這樣能否瞞過宮慕琛。

宮慕琛下繃直，他沒有說話，視線卻給人迫。

余暮在他的注視下，低頭沉默，無論宮慕琛是猜測也好，肯定也罷，他都不能承認。

這或許是他在離開顧千雅前，給自己保留的最后一分尊嚴，也是給顧千雅減的最后一樁麻煩。

“好，我知道了。”過了許久，宮慕琛才開口。

“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