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端了熱茶上來,便又回了屋讓沐擎蒼父二人談心。
沐擎蒼喝了一口茶,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常不在府中,劉姨娘可是待你不好?”
沐纖離吐出了瓜子殼道:“我又不是生的,人家憑什麼待我好。”
雖然沒有直接說出劉姨娘有對不好,但是這個爹爹應該能聽出來話里的意思。與其直接說出來,還不如讓沐擎蒼自己去想。
沐擎蒼微微皺眉,是靠著自己兒所說的話。這離兒不是劉氏親生,加上自己又有兒,又怎麼會對離兒好呢!
“對了爹爹,你給我找個先生教我讀書認字兒唄!”沐纖離看著沐擎蒼說道,做了差不多三十年的知識分子,實在不太適應做文盲的生活。
“你不是最討厭讀書識字嗎?以前總是嚷著不學,今日怎麼還要讓我給你找個先生了?”沐擎蒼打趣兒的看著沐纖離問道。以前這丫頭總嚷著不念書,而且還讓他把先生還和教工的嬤嬤都趕走。今日能主要求學習,沐擎蒼驚訝之余,心里也十分高興。
“小的時候先生總打我手心,不就罰我。我都討厭死夫子了,又怎麼會喜歡學習。我現在長大了,就算先生要打我,他的得先考慮考慮自己能不能打的過我。”沐纖離揮了揮自己的拳頭,十分得意的說著。說完后又暗暗的注意沐擎蒼的表,果不其然爹的臉黑了。
這沐纖離小的時候,是跟著沐纖雪一起讀書識字兒的,時常被先生懲罰打手心。所以特別討厭先生,更討厭讀書認字。
沐擎蒼的雙手的握了拳,以前那些先生都說是離兒頑劣不堪,愚不可及不服管教,還打罵先生。他每每都信了那些先生的話,卻不曾想那些道貌岸然的臭書生,竟然拿著他的銀子打他的娃。他就說他家離兒這麼聰明,怎麼會學不會讀書識字兒,原來都是被他們打得留下了心里影。
不對,纖雪跟離兒都是一同學習的。那些先生時常夸贊纖雪,纖雪也學的極好,也未曾聽見纖雪有所抱怨。對了!教纖雪同離兒的嬤嬤和夫子都是劉氏找的。難不是劉氏故意讓他們苛責離兒,讓離兒產生厭學的緒?沐擎蒼不敢這麼想,若真是如此,那他是留了一個多麼狠毒的人在府中。
沐擎蒼看沐纖離的眼神充滿了愧疚,輕聲對沐纖離道:“你想學習這是好事兒,之敬的學識很好,在軍中也有教人讀書識字。他近日也不用去營里,我與他說說就讓他來教你吧!”
“柳軍師啊!也好,那便麻煩父親了。”雖然這柳之敬與有些不對盤,但是終歸還是人。而且爹爹都發話了,這柳之敬也不敢不用心教。
翌日上午,沐纖離從練武場練完功回到秋梨院。一進院子,便見客廳里坐著一青衫的柳之敬,桌子上還放了老高的一摞書。
柳之敬見沐纖離進屋了便站了起來,拱手施禮道:“之敬奉大將軍之命,前來教大小姐讀書認字。”
柳之敬一臉的不愿,要不是將軍命令無法推,他真不想來教這個大字不識的大小姐。
沐纖離故意忽略柳之敬的不愿,著臉上的汗對柳之敬道:“那勞煩柳軍師先等等,容我先洗個澡吃個飯,再麻煩軍師大人給我授課。”
柳之敬見沐纖離在一個外男面前把洗澡說的這麼隨意,既覺得不知,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麻煩大小姐快些,之敬一會兒再過來。”柳之敬說完繞過沐纖離走出了秋梨院。
沐纖離洗完澡吃完早飯后,拿著柳之敬拿過來的書看了起來。不過看了一會兒,沐纖離就決定放棄了,這上面的字一個都不認識。
這時候柳之敬走進了秋梨院,他覺得客廳不是讀書識字的地方。這沐纖離這院里的房間,也沒有適合他授課的,便把授課的地點搬到了秋梨院的梨樹下的石桌上。
別說這柳之敬還真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先生,他想從簡單的字教起。教了怎麼讀,又教怎麼寫,還與沐纖離講解這字的意思和出。沐纖離不笨,學的自然是極快的。柳之敬只教了一遍之后便會寫了,還把字兒的意思也記住了。
柳之敬見沐纖離學的這麼快,便就加快授課的容,不過一上午的時間沐纖離便學會了兩百多個字。
教完了兩百個字,柳之敬讓把所有的字都默寫出來。沒想到沐纖離還真的全部寫出來了,而且不差分毫。
看著寫的也不差的筆字,柳之敬用看怪的眼神看著沐纖離。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便記住這麼多的字,而且還寫的這麼好,難不這大小姐當真是個天才?
“怎麼了柳先生,可是學生那里寫得不對?”沐纖離手里拿著筆,以一副三好學生的姿態朝柳之敬問道。
要說這字是可以寫的更好的,若按自己真實水平來寫,特定是會餡兒的。因為那樣的字,沒有個十幾年的寫字功底,是寫不出那樣的字來的。所以在寫字的時候還是稍稍的偽裝了一下,故意把字寫的差了一點兒。
柳之敬放下手中的宣紙,搖著頭道:“沒有,大小姐寫得很好,并無錯。以大小姐的天資,若是早些學習,也不至于被人十六年的草包。”
這沐纖離因為不會認字,不知道被皇城中的這些公子小姐笑話了多次。
沐纖離笑著道:“那是因為我沒遇到柳軍師這樣好的先生,再好的資質也得有好先生教導不是?”
柳之敬聞言點了點頭道:“這話倒是不假,今日的課先上到這里,之敬明日再來。”
柳之敬連著跟沐纖離授了五日課,他帶到秋梨院的一摞子書都教完了,如今已經開始教作詩寫賦。
沐纖雪聽聞父親讓柳之敬沐纖離讀書認字,只覺得父親糊涂了。像沐纖離那樣的蠢材,讓誰教那都是教不會的。
“小姐,寧安侯府的寧大小姐,后日在侯府辦了個詩會,特地讓人來給小姐遞了帖子。”綠意走進沐纖雪的閨房,對正在繡香囊的沐纖雪說道,把帖子遞給了沐纖雪。
沐纖雪放下手中的香囊,接過綠意手中的帖子瞧了瞧。
“呵呵”沐纖雪看著帖子笑了笑道:“寧安侯府來的人可走了?”
綠意道:“應該還沒有吧!他們也給大爺和柳軍師遞了帖子。”
“你過來,”沐纖雪讓綠意附耳多來,小聲對綠意道:“你去告訴你寧安侯府的人,大小姐最近也在讀書認字兒。也想參加詩會,讓寧大小姐也賞大小姐一塊帖子。”
“可是大小姐都不會作詩,去了不也是白白丟人嗎?”綠意看著沐纖雪說道。
沐纖雪微怒看著綠意道:“你只管去說,管那麼多做甚。”
“奴婢知道了,”綠意說完忙退了出去,去找那寧安侯府的人去了。
看著綠意遠去,沐纖雪歷的笑道:“沐纖雪你就等著,在詩會上丟人吧!”
本來也可以去找沐纖離讓沐纖離跟一起去,只是現在的沐纖離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好拿了。所以還是得讓寧大小姐遞了帖子給,人家寧大小姐都遞帖子了,沐纖離若是不去豈不是不給寧安侯府面子。
秋梨院,柳之敬合上書,看著沐纖離道:“大小姐現在已經學完所有的字兒了,詩詞歌賦都已略懂,明日之敬便不用再來了。”
“那纖離便謝過柳先生這幾日來的教導了。”沐纖離起朝柳之敬施禮。
經過這幾日的相,柳之敬對沐纖離有了很大的改觀。在學習的態度上十分認真,也十分的虛心,也會不恥下問,對他這個授課的態度也十分恭敬。而他自己也從一開是的不愿教,變對傾囊相授。
“大小姐客氣了,之敬先行告辭了。”柳之敬說完抱著自己的書離開了秋梨院。
柳之敬前腳走,沐景凌后腳便進了秋梨院。一進院兒便看著沐纖離問道:“小妹,之敬可在你這兒?”
沐纖離道:“他剛走,怎麼大哥你方才沒遇見他嗎?”
沐景凌有些郁悶的在沐纖離旁坐下,聲音悶悶的對沐纖離道:“小妹,我覺得之敬最近都在躲著我。”
自從那日從軍營回城之后,明明與他住在一個院子的柳之敬,只與他見過兩面。而且一見面后沒說兩句話,他便借口有事兒離開。以前他們還一起吃早飯,一起吃午飯,一起吃晚飯的。可是現在呢!別說吃飯了,這人都見不著,話都說不上兩句。他不知道柳之敬是怎麼了,也想是不是自己什麼地方惹了他不高興?所以他一起躲著自己。他也想找之敬好好聊聊,可總尋不得機會。每當他晚上的時候想找之敬聊聊時,他剛走到之敬房門口,屋里的燈就滅了。
“誒……你不是不好基、好兄弟嗎?他為什麼要躲著你呀?”沐纖離本來想說好基友的,不過說到一半改了口。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里惹了他生氣了,他才這樣躲著我。他每日上午在你這里授課,下午便不見了蹤影。晚上一回來,就直接回房間睡覺去了。我想與他說說話,他便說自己有事兒要忙然后走開,不與我多說一句話。”沐景凌越說越郁悶,心里更是憋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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