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大都不會獨行……”沐纖離話到一半,忽想起這大陸連林子里頭都有狼了,便不由得頓了頓,而后扭頭看了眼正等著后話的小離,不大確定道:“對吧。”
“嗯,我是不曾見過,但從前聽族中人常說,它們大都群居,一起行。”小離并未察覺有異,聽沐纖離問,便就回道。
而沐纖離聽完,便稍稍在心中松了口氣,而后道:“這卻是有些麻煩了。”
“且不說這狼能不能吃,就說單憑咱們這這麼點人,能不能捉到一只還是個問題。”沐纖離看了眼后那群不過有點三腳貓功夫便要去南都的邱勛等人,不由得嘆了口氣,卻在不經意間看見楚離之時,小聲嘟囔了句,“那楚離倒是還有點可能。”
小離不曾聽到后面那半句話,只聽沐纖離如是說,便湊到耳邊小聲道:“可我看你帶來的那些個護衛各個手不凡,要抓一匹狼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沐纖離聽后睨了一眼,好在知道這丫頭不過是心單純才問出此句,并非那種貫會旁人去送死之人,便也只是回了句,道:“出門在外,莫要同外人暴自己太多實力。”
小離聽后便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而后便就又被沐纖離一頓教訓,道:“你也給我記好了,多藏著點本事,莫到時候給我惹來了麻煩……”
又一日夜,眾人好巧便在黃昏時候找到了一小山,因著天已晚,今夜便就準備在此落腳,而影風帶出去的那幾個人也在林間找了點小野味,這時候正被邱勛安排人拿去清理,準備好好犒勞一下諸位了許久的五臟廟。
便就這時,魏一從山外頭探過頭來,朝沐纖離示意了一眼,沐纖離見著便回頭看了眼湊到火堆,看著旁人烤野兔子的小離,見正在興頭上,便也沒打擾,只吩咐一旁的林玉看好,自己便就出了山。
“皇城那兒傳了什麼消息來?”沐纖離一出便小聲問魏一道。
早前還在城之時,沐纖離便讓魏一傳回信去,留在皇城中的劉云,羅奇等人仔細注意皇城和太子府的況,要是有什麼大的變便隨時送信過來,而今見著魏一的模樣,想來是皇城那邊來信了。
而魏一聽沐纖離問,也沒耽擱,便徑直說道:“他們說皇城如今的形勢越發地嚴峻了,夜游人不減反增加,還有太子殿下……”
“東陵玨?”沐纖離一聽到這個稱呼便就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了不好的預,便問道:“他怎麼了?”
“信上說是太子殿下在朝堂之上吐昏厥……”魏一說著,也不敢看沐纖離的面,自然是沒看到在聽到這一句是驟然起的瞳孔,只能是閉著眼睛快速說完,道:“后又有眾百彈劾太子德不配位,陛下便就罷黜了殿下的太子位。”
“怎麼會!軒轅無命不是回去了嗎!”沐纖離終究是沒能忍住沖魏一大吼道,卻是在這一聲后,忽聽見后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靜,正巧聽了個清楚。
沐纖離下意識地回頭看去,面上的怒容還未收起便徑直瞪向后之人,倒是看得那楚離微微愣了愣,只見那頭楚離遠遠地正被影風攔在那,看這距離,想是聽不到沐纖離和魏一二人方才的談話。
因著魏一的那一番話,沐纖離這會兒子心很是不好,連看楚離這難得賞識的人,都沒了平日里頭的那般隨意,反倒是頗有些煩躁的模樣,但卻也正是這楚離被影風攔下此舉,稍稍回過神來,自己此時還在外頭。
且還是南禹境。
想到這兒,沐纖離便收了收心神,往山里頭回去,心里頭卻在想著:要抓時間了。
便正是因為這走著神,便沒看到里頭那高不在視線范圍之的小離正往外出來,這一來一往,一下便就撞在了一起。
沐纖離手拉著險些被撞翻過去小離,隨口問道:“你出來做什麼。”
小離方才正是看里頭人烤兔子烤得熱鬧,忽想起方才自己也用彈弓打到了什麼東西,便想出去看看,不想正好撞上了沐纖離回來,聽到問,便一面探頭探腦地張著自己方才打到獵的地方,一面隨意回道:“哦,我方才也打到獵了,變想去找找看。”
“林玉。”沐纖離喚了聲,而后小離指給林玉看大概在哪兒,而后便讓林玉去找,自己則是帶著小離又回了山里,這小丫頭忒沒點自知,這隊伍里頭還有個隨時要殺的人呢,也敢自己一個人到跑。
沐纖離帶著小離在火堆旁坐了會兒,沒一會兒便有烤好的兔子遞到了他們眼前,往前看去,正是邱勛那張老好人的臉。
沐纖離道一聲謝過,而后便將那只兔子給了小離,小離卻是倔強,要等自己的那只獵回來,沐纖離也懶得管,可自己這時又沒心思吃東西,便將這只兔子給了魏一。
魏一看著兔子頓了頓,便招了影風一起來吃,而影風這才和魏一分完兔子沒一會兒,外頭林玉便回來了,可惜了,手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小離見著便瞪圓了眼,一下沖上前去,圍著林玉轉了好幾圈也沒見著自己該有的獵,便質問他道:“你是不是藏起來了。”
“被旁的東西叼走了。”林玉睨一眼,攔得理會,只說了這麼一句便就走到沐纖離周圍坐下,接過魏一遞過來的半只兔子,不再說話。
而小離也自知林玉這人不屑于說謊,遭此劫難的一時間無發泄,便只能委屈地盯著魏一手中那只原本屬于自己的兔子,越看越是心酸。
眼見著這小丫頭就要哭出來了,忽然從旁遞過來一只兔子,小離見狀面上一喜,手接過,正要扭頭對人說一聲謝,不想還不等看清人,那人便就轉走了,看背影是那楚家兄弟里頭的哥哥。
小離被他這一舉看得有些莫名,明明是好意,可那舉卻像是十分嫌棄自己一般,變這樣想著,小離一邊莫名,一邊又委屈著回到了沐纖離旁坐下,小口地扯著自己的烤兔子。
小離年紀小不知事,沐纖離卻是看得清楚,那楚離在小離要抬頭時的一下轉,跟逃似的,怎麼,是怕被人看見臉麼,莫非……這兩人是識?
沐纖離想著便又轉頭看了眼小離,見其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便更覺得有趣,不想當初只一人落逃到東陵的小丫頭,背后竟還有如此高手在守護麼。
便就這般,眾人安穩地度過了一晚,次日一大早,眾人便就收拾好行囊,接著上路了,便在他們走后不久,又有一隊人到了這,看其形秩序,定不是什麼普通的江湖人士。
來人先是有人警惕地觀察了眼山周圍的環境,而后才派一個人進去查看,本以為會是一無所獲,不想看到中滿是人待過的痕跡。
“首領,這里有那人的蹤跡,應是剛離開不久。”進去中查探之人走了出來,想著方才看到的,手法利落的理昆蛇苦膽的辦法,至今還留著一些余熱木炭堆。
那首領聞言,微微蹙眉,往里頭看了眼,果然見著幾條昆蛇的尸,一掃便能看出,確實像是的手法,隨后,便聽這首領干脆俐落道:“追。”
他們家的這位首領脾氣怪的很,似乎對這被通緝的蠱師十分執著,從前也有聽聞,他們首領之所以一直戴著面,便是從前蠱蟲傷了臉,所以對蠱師都是恨之骨,想來這回主接下這個緝拿要犯的任務,也是因為這件事吧。
“白齊,這回,可是你自找死路,誰你得罪的是五皇子殿下呢。”那首領說話間帶上了幾分笑意,可這話出口,那笑意聽著卻像是寒到了人骨子里去。
那頭沐纖離等人還在山間行路,雖沐纖離也想趕趕到南都,奈何不識路,是以便也只能由著邱勛等人帶路,自己則落在后頭。
可即便是落在了后頭,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因著昨日東陵皇城那傳來的消息,沐纖離深刻意識到自己近兩日實在是過于放松了,由是,便眼神示意了下跟在周的影衛。
影衛得令,便有意無意地變著位置,將沐纖離和小離圍在了中間,盡量和其他不識的人隔開,往前走了。
得此,沐纖離這才狀似無意的問道:“那追殺你的人是誰?”
“就……”約莫是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敏,原本順口就要回答的小離才開了個頭便瞬間反應了過來,微微頓了頓,而后便支支吾吾地說道:“……一個皇子唄。”
然而沐纖離這時候卻沒再像從前那般有心思,聽小離仍就這般遮遮掩掩,眼神便微微冷了下來,低聲道:“你該知道,如今是是我在護著你,若不是我,這一路上你早便死不知道多回了,你沒資格再跟我談條件,明白嗎?”
沐纖離說著,聲音更冷,毫不客氣地說出接下來的話,道:“南禹皇室的首席大蠱師——白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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