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自顧自的裝錢，像是沒聽見一樣。

小二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去攔住，“郡主郡主！我家掌柜的忙著呢，您不能隨意進來呀！”

葡萄酒鋪的人都是王府里調過來的人，遂對于之前上門懇請要鋪子的郡主有印象。

郡主惱怒的呵斥一聲：“滾開！”

婢看了一眼，王爺不在鋪子里。松了口氣，拍了拍心口。幸好幸好！

程菀把錢裝完了，給郭興放在機關箱子里頭，到時候讓人送回王府庫房去保管。

聽見外頭吵嚷的聲音，程菀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臉上帶笑，“無事不登三寶殿，郡主怎麼來了？稀客！”

從人群中走出去，來到了門前。

郡主冷眼瞪著，手指著，“你！你算計我！”

算計？程菀只覺好笑。

坦然的走上前去，攏了攏上男人披過的狐裘，程菀笑說道：“郡主搶了我的鋪子，反倒說我算計你？這天下有這樣好事雙的道理？”

郡主渾發發抖。

“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設局，引發矛盾！”郡主急得跳腳，也不顧什麼形象了。

程菀撇了撇。

典型的惡人先告狀啊。

“我設的什麼局？”程菀反問郡主，“你要的鋪子我給你了。我暫且不說你雀占鳩巢。怎麼，現在又想過來索取點什麼。”

郡主怒斥道：“你卑鄙！你以退為進，故意裝可憐把鋪子讓給我，轉頭就讓哥哥給你買了更好更大的鋪子！”

程菀看著狗急跳墻的樣子，不怒反笑。不解釋。

“嗯，我以退為進。是我讓他給我買的更好更大的鋪子。”程菀微笑著看著郡主，“那又怎麼樣呢？這與郡主有何關系。”

郡主當場臉煞白。

許是沒想到程菀會承認的這麼干脆。

“你還要不要臉了！”

“不要臉啊。”程菀問道：“你要嗎？我分你一點臉。”

郡主氣得臉如豬肝，指著，“你！你……”

當場有些暈厥的向后退。

婢連忙扶住了，“郡主！我們還是走吧。好多人看著啊！”

程菀看著郡主滿眼淚水，那一副氣哭了的樣子，心里舒坦的很。

這不是純粹來找罵找的麼？

既然郡主送上門來，親自把臉過來，那也就只好勉為其難的打打臉了。

郡主通紅著眼睛，含著淚看著程菀。

“程菀，我要跟你斗到底！我不服！”大聲嘶吼著，郡主扭頭就登上了馬車里。

婢連忙追上去。

人們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啥人呀真是！”

程菀上前去，微笑著對圍觀看熱鬧過來的眾人說道：“小酒鋪子新開，諸位可以隨意進去購買酒水，還贈送一壇呢。”

正好，郡主過來吵架，又吸引了一批看熱鬧的人。

程菀可以利用再賺一波錢，省得去宣傳了。一舉兩得啊！

人們聽到買一送一，就沖進去了。

“我要一壇啊我要！”

程菀轉過去找郭興，笑著對他叮囑道：“王府里的工人都在做了吧。務必保證加快速度，今日生意看來要。”

郭興記賬的手都快筋了，一邊飛速的記一邊“嗯嗯”的點頭，“知道了掌柜的！”

全都是錢啊！

程菀角的笑容合不攏，就沒拉下去過，都有些笑酸了。

一整日，鋪子里人山人海，二樓的雅間都不夠用。于是只能臨時出去搭了幾張桌椅，搭了個蓬，就像是外頭的茶攤子一樣。

冬日里，喝著滾燙的燒酒。那滋味，非凡！

小二忙得分乏，程菀就負責一次一次的拿錢。

等到夜了，人還很多。程菀去對面的酒樓里了些晚膳過來，給酒鋪子的伙計吃。

紫緯馬車停在了門外，馬夫下來，進來說道：“姑娘，天黑了，該回去了。王爺讓小的來接姑娘回家。”

程菀正忙著把一麻袋的銀子都搬上去，“來了啊。幫我一把！”

馬夫驚呆了！

這麼多錢啊。

于是兩人費力的抬上了馬車里，整個馬車都下沉了。程菀氣吁吁，了下被濡的汗浸的碎發，拉著錢袋子的頭。

“這些銀子夠沉的！得回去讓貴叔幫我全都兌銀票收進庫房里。”程菀拿過帕子拭了下額角的汗。

馬夫不由得佩服姑娘，贊嘆道：“還是姑娘葡萄酒的手藝好！才惹得這樣多的人顧呢。肯定有之前東大街那邊酒鋪子的老客人。”

程菀聞言一笑，抱的小金庫，“絕對有。快開馬車吧，我等不及回去了！”

數錢也很累，尤其是這些銀子。

郭興一只手都記不過來，人多的時候，程菀就幫著一塊記。現在天黑了還有人在，不知道今日收多。

但程菀覺得了！

馬車啟，馬夫高興的說道：“咱王爺聰明，找了個二樓雅間的鋪子。其實原先王爺定的是另一間鋪子。但王爺覺得酒鋪子要留人，將人都聚在一起更能吸引人。”

人要是都散了，買完葡萄酒就走，就顯得稀疏許多。

但開個雅間的話，喝葡萄酒的人，甚至平日里請客的那幫人都很方便過來，能夠留住客人，以此吸引更多客人。

程菀雙圈住大錢袋子，若有所思的點頭，“還是他想的周到！”

這比之前的鋪子好的不是半點兒。

皇上那破鋪子都嫌棄，收走就收走吧。還有三間鋪子每個月都能拿到收租。

馬車在王府前停下，程菀突然停頓了。

“不對。”剛站起來，拉著馬車簾子。

站在月下，就這麼停住了。

馬夫一回頭，嚇了一跳，姑娘杵在那兒干什麼呢！

“姑娘，怎麼啦？”

邊上去幫把裝著銀子的大麻袋拿下來。

程菀一邊下了馬車，一邊雙手握著說：“我不是要回丞相府的嗎？我怎麼被拐來王府了。”

聘禮下了，嫁妝回了。

說好的婚前男一個月不能見面的呢？

馬夫笑著說道：“姑娘，您才發現呀！”

程菀咳嗽了一聲，走進王府里，“沒事，夜黑風高的，誰也沒看見。你們都不知道我回王府了，我就是進去兌個銀票。”

習慣真可怕。程菀下意識的沒覺得不對就回王府了。

把錢給貴叔后，程菀正轉想走，又有點舍不得。

于是就說道：“我房間里落了簪子，很早就想去取。我取一下就回相府。”

程菀輕咳一聲，就走到長廊里一路疾步繞到房間去。

房里頭的燈火是暗著的，有些失落。

“難道在書房里？”程菀轉，想去書房看看。

可就在這時，房門悄無聲息的被推開，男人修長分明的手將用力扯了進去。

一個“咚！”一聲。

程菀撞進了他的膛里，由于慣。抱著他的腰，步步的著他往后退。

他的腰抵在了桌上，按住了，減了緩沖。

男人上的炙熱氣息，讓程菀臉紅發燙。

一時間有些口干舌燥，不知該說些什麼。說做賊心虛嗎？什麼落了簪子，無非就是想要過來與他溫存。

“我……”

才說了一個字，只聽得上頭男人悶笑低啞的聲音，“這麼急？”

程菀臉“噌”一下就紅了！

綿的手想推開他，他卻握著往上帶。

“才沒有！”程菀推開男人的，張道：“門還沒關……”

這最后四個字，聲音輕輕的。

像是踩在棉花上說的。

秦懷景大手一揮，房門仿佛被一陣風關上，閉了起來。

屋里漆黑，沒有燭火。

程菀耳廓發燙，問道：“你怎麼不點燈盞，我都看不清你的臉。”

還是說，他想玩些新花樣？

秦懷景清笑了一聲，大手過的脖頸，挲了一下。

“菀菀不是說了麼，夜黑風高，誰也看不清。”他重復了在府外說的那句話。

程菀驚訝，抬起頭來。

“你都聽到了？”

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程菀將窘迫的臉埋進他的膛里。

秦懷景在耳垂旁道：“還聽到，菀菀說要回房找簪子。本王不知，菀菀丟了簪子，一番好找，沒有找到。”

程菀赧，捶了他一把。

“能不能不要拆穿我！”出腦袋，想看他什麼也看不清。

但聽著男人的氣息，能到他在。

秦懷景當即將抱了起，讓掛在自己上，走到床榻前，抬手掀開了帷幔。

程菀張的拍了他一下，“你干什麼呢！”

他抱著，讓背靠在榻上，仰面看著自己。

可圈住子的手，卻沒松開。只是這樣在上頭維持著。

秦懷景住的拳，放在邊吻了一下。

“進了這間房，還能干什麼。”他拿過榻頭的枕頭，墊在的腰下。

程菀的心口像是停止了一下，了半拍，臉頰陀紅。

“我只是……只是想過來看一下你，沒想做點別的事，你別誤會了！”程菀把腰下的枕頭拿開。

正要起的時候，又被男人給摁了下去。

程菀有些支吾，疙瘩道：“我明還得早起去鋪子呢。而且，我不能夜不歸宿。相府的人一定還在等我回去，你就放我走吧！”

正想撐起支棱起來，卻又被他了下來給阻回，瞪大眼睛：“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