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出貨了，龍哥，出貨了！”

沉穩的孫強，此刻一臉的激，拉著龍大山的胳膊欣喜若狂。

羅明，阮覓侯，龍大山三人也是一臉的激、興。

切石的師傅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看著四人興的模樣，臉沒有一丁點的變化，淡漠如水。

他只是慣例的說了一聲“恭喜”，冷淡，干癟，沒有毫的緒波。

鑒石定富貴，切石定生死。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作為老牌的切石人，他見過太多的欣喜、癲狂，悲傷、絕。而且這等貨的翡翠玉料，還無法帶他的緒。

不錯，他切出的玉料品級并不高，中品芙蓉種。芙蓉種翡翠玉料看的是水靈度，也就是要脆，水頭要高。脆則彩均勻，不會一濃一淡，更利于玉料的后期加工。水頭高則是明度高，澤晶瑩，通清澈。

“師傅，多錢？”龍大山抑著心里的激，看著切石人問道。

在玉石行當，切石人不論年紀大小，一律被稱之為師傅。

這是一種尊稱，因為在一般賭徒眼中，切石人恰是切割“生死”的刀人。

“中品芙蓉種，四斤八兩，一萬一斤，共四萬八千。”中年人將玉料放在電子秤上一番稱量，給了一個保底報價。

這兜底報價，是無法價還價的，是賭行對玉料的兜底價格。

當然，兜底價格自然會的很低。一般的賭徒都不會選擇在賭行易，而是賣給玉石行，甚至是典當鋪。

“五萬。”

這時，一個冠楚楚的中年胖子走了過來，對龍大山豎起一個掌。

他梳著大背頭，夾著公文包，裂開的里滿是黃牙。

“五萬五。”又一個打扮風，裝扮清涼的徐娘半老的婦人，對龍大山拋著眼，提高了競價。

他們一開始就站在這邊，是專門的收玉人，典型的二道販子。

他們一邊低價從賭徒手中收購翡翠玉料，一邊賣給玉石行或者加工廠，從中賺取利潤。

這些二道販子大多都是資深賭徒，有的是兼職，有的金盆洗手專干這一行當。

當然在大中型正規賭行，還有玉石商專門聘請的收玉人買貨，但黑市顯然不會有。

“六萬？”龍大山試探著對那風婦人報了一個價格，右手直接朝著飽滿的山峰了過去，一番。

“行，六萬。”婦人不僅沒有閃避，相反還眼如朝著龍大山的上倒去，讓他抓的更加方便，同時彼此達易。

在這里，男人人都是賭徒，一切都是為了利益，金錢的奴隸，沒有任何的遮掩。

六千的資本，轉眼便收獲六萬的收益，整整十倍的回報。

這讓龍大山等人一陣興，再次回到陳飛邊的時候，看向他的目滿滿都是佩服。

“不可能，不可能是廢料。老子的錢啊！”

中檔區域，一個四十來歲的老混混看走了眼，切崩了原石，整個人瘋癲起來。

只是他剛一撒潑，頓時四個看場子的馬仔走了過去，一番拳打腳踢將他放倒，然后直接拖了出去。

全程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事態轉瞬平息，仿佛無數次預演過一般。

陳飛還發現，大多數賭徒并沒有關注，頂多是看上一眼，然后繼續埋頭賭石。數人到是如他一般關注著，但是臉上的神滿是幸災樂禍。

這便是賭徒的世界，在這里只有金錢的利益，沒有人的憐憫。

“走，去中檔區域。”

陳飛朝著中間走去，低檔區域或許還有原石沒被他辨別出來。但他不想再浪費時間，收益和所得不正比。

“好！”

龍大山四人一臉激，終于要去中檔區域了。

來到中檔區域，這里已經有一小半的原石被競價買走，剩下的也都被人鑒別了一番。

某種意義上，這才是考驗陳飛眼力的時候，也算是一種在他人眼皮子下撿。

先是黃中等距離的審視，陳飛以此來觀察大多數原石的石皮反度。這一點上黃要比白來的強，因為暖調在反、散中更容易被人眼察覺。

這一步是廣撒網，從中預選出接下來重點觀察、審視的原石。

陳飛看了一會將反度好的原石記下，反度越好說明石皮越凝固，被風化的時間越長，出貨的幾率自然也就越高。

接下來便是對一塊塊原石近距離的觀察，中檔區域的原石的確比抵擋區域的原石好太多。他觀察了六塊原石，每一塊都能觀察到“種”，也就是近距離觀察下有部分的度。

有度就必然有貨，因為翡翠玉料是折線的，而石頭在石層的包裹下很難折線。

“八萬。”

“九萬。”

“你小子跟老子爭到底是吧，十萬？”

邊上，一塊大原石兩個中年混混一番爭奪，彼此臉紅脖子。看向彼此的目都很凌厲，有如看著殺父仇人一般。

那塊大原石四十斤左右，直接被陳飛忽略，不是沒貨，而是沒錢。即便他想審視，也沒那個能力參合到兩人的競價中。

他估計那塊原石最后沒十五萬拿不下來。

“兩萬。”陳飛點了點看中的原石，給一邊的賭行馬仔報價說道。

這塊原石十五斤左右，從，回聲，底料，石層裂痕上判斷，應該是一塊中品偏上的貨。

當然神仙難斷寸玉，高手只斷八九，陳飛覺得自己連高手都不是，頂多有六的把握。

六的把握在此刻已經足夠，因為其他原石他連六的把握都沒有，而比六把握高的又沒有資本競價。

“兩萬五。”四周有人也看中這塊原石，開始競價。

“三萬。”陳飛都沒有去看報價的人，直接提高了競價。

“三萬五。”

“四萬。”

競價的話語凝滯，陳飛這才微笑的看過去。那是一個黃混混，二十來歲，穿著一阿迪運服，脖頸上戴著大金鏈子，手上中指和大拇指帶著兩枚上品老坑豆種翡翠扳指。

在他邊依偎著一個畫著煙熏妝的小太妹，一短小皮，出大半個肚子和大，吸引著四周不男貪婪的目。

顯然，同樣是混混，這家伙比龍大山等人高級的太多。

“四萬五。”他猶豫了一下，目瞪著陳飛，提高了價格。

瞪眼是一種威脅，目的威脅。

這也讓龍大山四人齊齊瞪向了他，都是混混，瞪眼當然是常備技能。

看到他們的模樣，陳飛莫名的想到一個梗；你揪啥？

想歸想，陳飛微笑著直接報出“五萬”的價格。

對方狠狠瞪了陳飛一眼，摟著太妹走到一邊查看其他原石，顯然是放棄了。

五萬拿下的原石，讓龍大山四人忍不住的張起來，四人的目齊刷刷的看著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