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姐兒——”俏皮的喊聲讓九姐兒停下腳步。
轉過,歪著頭,便看見四姐兒向揮著手臂。只是讓九姐兒奇怪的是這四姐兒怎的還沒回去,下午便要來這裡上紅課了吧。
“我只當是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等走到九姐兒面前,四姐兒臉上也掛著奇怪。
不過四姐兒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母親讓與九姐兒好,本來今天是第一天上課,特意等著九姐兒,又要避開三姐兒和六姐兒。可一轉眼九姐兒竟然不見了人影。還好轉了一小會兒又把九姐兒看見了。
“方纔我去了一趟書房,那裡的書可真多。”九姐兒嘆道。
“哈,原來你也喜歡看書,可老是說只學了《三字經》,騙得我好苦。”四姐兒嘟著,攢著眉,彷彿撒一般。
九姐兒看向四姐兒,淡淡的說道:“確實只學了《三字經》,後來母親過世,我的子又不好,就讓孃常常找一些閒書給我,不過像那些《戒》什麼的,倒是真沒學過。”
“難怪夫子今天誇獎你的字寫得好。”四姐兒讚歎道:“柳夫子還從來都沒有誇獎過我們呢,就連三姐姐,也很想得到柳夫子的誇獎。你這些年是不是一直都在屋子裡練習寫字了。”
九姐兒淡淡點頭,隨即看見楊謙從書房走出來,目就沒從楊謙上移開過。
“我姨娘老是說我沉不下子,再怎麼練也練不好字,你教教我怎麼把字練好如何?”
九姐兒:“……”
“嗯?”許久沒有得到九姐兒的應允,四姐兒忍不住回頭,正好看見楊謙走到們邊。
“四,四姐兒安好,小生,小生……”楊謙漲紅了脖子,有些結結的,他低著頭,不敢正眼看四姐兒和九姐兒。
四姐兒看了楊謙一眼,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你怎的只與我打招呼,不與九姐兒打招呼。”眨了眨常常的睫,等著楊謙的回答。
“啊?”楊謙猛然擡頭,看了看四姐兒,又看了看九姐兒,更加慌張的說道:“小生不知道就是九姐兒,小生,小生……”
九姐兒一下子就笑開了,雙眼微微瞇著,覺得這楊謙很是有意思。
看到九姐兒和四姐兒都在笑他,他手足無措的說道:“小生,小生……”
“得了得了,你趕走吧,不然讓人見又要說你閒話。”四姐兒揮了揮手,又是一陣笑。
“小生告退!”楊謙向四姐兒和九姐兒拱了手,逃也似的離開書齋。
看著楊謙的背影,九姐兒一陣沉:“四姐姐,那楊謙是什麼人,怎麼會與咱們一起上學,看起來他家裡不像是有錢人。”若是有錢人,也用不著在薛府上學。
“是咱們薛家的遠房親戚,至於是哪門子親戚我也不知道。”四姐兒攤了攤手,淺笑道:“你別看他有時候呆呆的,人真的很不錯,若是哪天真的能高中,做他的妻子肯定是最好的。人又長得漂亮,但心地老實,就連柳夫子也欣賞他。”
九姐兒又歪了歪頭,看著四姐兒不停的說話。想起方纔楊謙說九月要參加生試,若真的過了,肯定是前途無量的。雙眼不由自主的彎了起來。
四姐兒好像意識到什麼,漲紅了臉,跺著腳說道:“好你的九姐兒,是故意害我出醜的不是。”
“沒有啊!”九姐兒笑的說:“只是覺得那楊謙與我有幾分相似,都是寄人籬下。”
說著,九姐兒先一步出了書齋。
四姐兒一愣,難道是想歪了,九姐兒真的只是覺得與楊謙同病相憐。可方纔說了那麼多楊謙的好話,沒有以爲傷了薛府的面?
“你怎的這般說,祖母是您的嫡親祖母,若大伯和大伯母還活著,便是他們當家,再怎麼也說不上是寄人籬下呀。咱們薛家又沒有分家。”四姐兒想把氛圍弄好一點,可好像九姐兒並沒有因爲四姐兒的話心變好。
“九姐兒,你教我練字吧!”四姐兒乾脆完全轉移話題,心裡也明白了九姐兒對這個話題的敏。
“嗯?”九姐兒停下步子,不明意味的看向四姐兒認真的臉,這才輕鬆的說道:“咱們年歲都還小,哪裡會寫出多好的字。柳夫子誇我字寫得好或許是因爲他以爲我沒有怎麼練字。他對你們的要求與對我的要求不一樣。”
確實是這樣,先前柳夫子聽九姐兒只學了《三字經》,只以爲九姐兒或許連筆字都沒有學過,突然看到九姐兒的字寫得不錯,自然就誇了出來。再怎麼說九姐兒也只是個八歲的孩子,哪裡會寫出多好的字,也就比一般的孩子寫得好不罷了。
“可是你的字寫得真的很好啊。姨娘老是說我的字不好,你就幫幫我吧!”
四姐兒眨的水汪汪的眼睛,看起來可憐的,又抓著九姐兒的手不停的搖晃,彷彿是在討好九姐兒一般。
有那麼一瞬間,九姐兒真的以爲四姐兒是一條茸茸的博犬。竟然就擡起頭了四姐兒的頭。
當這個作做完,九姐兒和四姐兒一下子就僵住了。
九姐兒了眉角,迅速的回手,對四姐兒邊的丫鬟說道:“你回去稟二姨娘,就說四姐兒中午去我那裡用飯。”
“奴婢曉得!”桂秋福了福,“奴婢先行告退!”
說完,桂秋就先離開。
四姐兒驚訝的看著九姐兒,了自己的頭,竟然還有些恍惚,怎麼覺得九姐兒把自己當做一隻小狗了。
其實九姐兒真的是這麼想的。
不過四姐兒心裡竟然有幾分興,看向九姐兒的目就變了幾分。心想母親讓與九姐兒好,開始的時候有些不願,不過現在看來,九姐兒與這宅子裡的小姐們真的有幾分不同,能覺出九姐兒方纔的頭竟然有幾分寵溺。
有了這個認知,四姐兒心裡有些彆扭,好像比九姐兒要大一歲吧,該是照顧九姐兒啊。
連自己都不知道,對九姐兒敞開了幾分心懷。
雖說讓四姐兒來東苑用飯是爲了彌補方纔的尷尬,但九姐兒還是真心實意的教了四姐兒幾個練字的訣竅。
其實練字最重要的就是心平氣和,當然,練字也能讓人心平氣和。二姨娘讓四姐兒練字,多半是爲了打磨的子。說起來四姐兒和六姐兒的格有些相似,只是四姐兒偏向於活潑,六姐兒卻了任。何況四姐兒還是個庶,若真的搶了六姐兒的風頭,恐怕以後想嫁個好人家是不可能的了。二姨娘興許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讓四姐兒練字。只是——
不明白爲什麼二姨娘要讓四姐兒與好,還記得第一次見四姐兒的時候,四姐兒雖然與說笑,但對很是警惕和抱怨,這一點還是能覺出來的,可今日卻了這些,彷彿真的是一對好姐妹一般。
四姐兒想來東苑,就讓四姐兒稱心如意。只要對沒有壞,就不會拒絕與人相。
用過飯之後,又與四姐兒閒聊了一陣子,姚媽媽喜笑開的看著兩個小姑娘,又特意做了幾樣喜人的小糕點。
“對了,上午在私塾的時候我看見五姐兒給你了一樣東西,你好像很喜歡吃。”四姐兒對上午的事很興趣。
果不其然,這麼一說,姚媽媽嚴肅的說道:“五姐兒又給你吃東西了。”
九姐兒看了看四姐兒,又看了看姚媽媽,笑的說道:“很喜歡吃哪種糖。”
姚媽媽不滿的說道:“奴婢也給您做了那種飴糖,也沒見您這般喜歡。”
“畢竟是姐姐,說起來這宅院裡除了祖母,也只有五姐姐與我最親。”九姐兒這般說著,眼睛給輕輕瞟了一眼四姐兒,卻見四姐兒津津有味的吃著糕點,並沒有在意們的話。
姚媽媽輕輕皺眉,說道:“五姐兒好歹還有周姨娘,那周姨娘……”
“放心吧,五姐兒又不會害我!”九姐兒阻止了姚媽媽後面的話。
姚媽媽也不再多說,倒是四姐兒又拉了九姐兒說了許多薛府的事,還特意囑咐若是以後見了六姐兒,只把當做明人就是了。
九姐兒詫異連連,六姐兒是嫡出的,四姐兒這個庶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說出這般話,莫非是有祖母在後面,不擔心自己的婚事嗎?不過想想應該不是,老太太明面上已經把薛府給了二太太,應該不會給四姐兒說親。
“九姐兒,正院來人了。”錦繡打起簾子說道。
劉媽媽走進來,看到四姐兒也在這裡,先福了福,才說道:“四姐兒竟然也在這裡,倒是方便奴婢了,方纔錦繡閣來人說荀繡娘今日就不來府上了,下午小姐們便可以休息了。”
劉媽媽意味不明的看了四姐兒幾眼,繼續說道:“奴婢且告退。”
錦繡又把劉媽媽引了出去,不多時,四姐兒也說該會去了,九姐兒讓姚媽媽親自送四姐兒出去,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
姚媽媽回到屋子裡,看向九姐兒的目了不,“您說四姐兒可會把方纔的話轉給二姨娘。”
“四姐兒來這裡不就是爲了得到一些消息嗎?那二姨娘明得很,自然能聽出話中的用意,只是連累了五姐姐。”突然打起了神,二姨娘也不會對五姐兒做什麼,的心裡自然就沒了疚,只是不知道劉媽媽看見四姐兒在這裡會如何給二太太稟報。
九姐兒的脣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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