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紀公公到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柳淺染這邊正僵持著,便聽到了一個輕的聲,抬頭,看見蘇阮正朝這邊緩緩而來。端莊得,頗有一家主人的風范。
“嫂嫂。”柳淺染低頭想了想,親昵地喚了一聲,然后來到了蘇阮的邊,挽著的胳膊,輕輕了一下,隨即遞給一個眼神。
畢竟是獨屬于家人之間長久相下來而生的默契,看著的表,蘇阮很快便會意,抬手輕輕拍了拍的手背,以示安。
“夫人客氣了,老奴不過是奉命來請柳小姐進宮一趟,費不了多周折,想著就不必驚夫人了,也就沒讓人去通報,還請夫人見諒。”
紀公公畢竟是宮中的老人,察言觀,左右逢源,為人世那一套早就得的,自然也知道跟什麼人說什麼話。這幾句話下來,只讓人好頗增。
“紀公公的想法我自然明白,不過如今父親和夫君都不在,我將軍府可不能怠慢了客人。公公既然來了,不如就留下吃一頓便飯再走,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蘇阮得地微笑道。
“不必麻煩了,老奴只想盡快回宮復命,還請夫人行個方便。”
紀公公委婉拒絕。
“可是……”蘇阮做出一副為難且猶豫不決的樣子,回頭看了一眼柳淺染,道,“父親和夫君離去之前吩咐過我一定要照顧好小妹,這樣唐突進宮,公公總要給我一個準備的時間吧?”
“什麼都不必準備,皇宮什麼都不缺。”紀公公短短一句話,便讓蘇阮啞口無言,毫沒有反駁的余地。
“這……”
紀公公似乎發現了兩人的意圖,也明白蘇阮的心中的擔憂,不笑了,道,“夫人不必擔心,奴才只是接柳小姐去宮中住幾天。這幾日夜王爺不在,十八皇子鬧騰得厲害,陛下沒辦法,只好讓老奴來找柳小姐。畢竟……”
紀公公說著,目緩緩落在了柳淺染的上,卻將后面的話生生吞了回去。
蘇阮了然一笑,垂下眼眸,捂著看了柳淺染一眼。紀公公省略的話,大概能夠猜出來。
畢竟,柳淺染如今是宮玄夜未過門的王妃。
找,等同于找宮玄夜。
陛下果真是圣明。
“既然如此,那便有勞紀公公了。”蘇阮微微一笑,回頭看了一眼柳淺染,安一般道,“淺染,你進宮之后不必掛念家中的事,一切我都會打理好的。你好好陪陪十八皇子,注意守規矩,別像在府中一樣隨意散漫。”
柳淺染一臉委屈地看著變臉速度如此之快的嫂子,有些無語。
“好……”
怎麼一提到宮玄夜,的態度轉變就這麼大。柳淺染心頭疑,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才當著家人的面承認自己確實和宮玄夜兩相悅。
……看來這個自己挖的坑,確實還得自己填。
柳淺染憋屈地抬頭了一眼天空,兀自嘆氣。只希這一趟進宮,不會耽誤了的事。
宮玄夜隨軍負責押送糧草,此刻應該正遠在千里之外的傲天邊境。放眼整個京城,能真正幫的人,也只有自己了。
所以,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好,紀公公,我這就跟你進宮。”
紀公公帶著柳淺染來到皇宮,因為有離落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二人先是到書房拜見了離落,柳淺染卻驚訝地發現另一人也在書房。
“柳姐姐,你來了!”離炎景幾乎是直接撲過來的,幸好柳淺染見證了前幾次宮玄夜被摧殘的經歷,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方便在他撲過來的時候減沖擊力,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小小的人兒。
“十八皇子,你小心些。”柳淺染無奈地著懷里的人,搖了搖頭。
“父皇說夜哥哥出遠門了,這陣子都沒法陪我玩,柳姐姐,你知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離炎景從柳淺染上下來,不滿的嘟著。
“等十八皇子您能將先生教的詩詞都學會,夜哥哥就會回來了。”柳淺染抬手了他的小腦袋,溫的道。
“好,我一定會努力的。”離炎景認真的道。
“哈哈,淺染,看來你比教書先生還有用啊。”一旁的離落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俊不。
“陛下說的是,看來請柳小姐進宮是正確的。”端妃走過來,牽著離炎景的手,了他的小臉。
“母妃說柳姐姐跟夜哥哥快要親了,那以后你們是不是可以一起進宮來看景兒了?”
離炎景突然語出驚人,讓柳淺染心底不咯噔了一聲。
見柳淺染面尷尬,端妃急忙站出來打圓場,笑了笑,道:“景兒,你柳姐姐和夜哥哥還沒有親呢,而且,親這種事是不能在姑娘家面前說的,不禮貌,知道嗎?”
離炎景哦了一聲,柳淺染這才松了一口氣。
“景兒乖,父皇跟你柳姐姐還有話說,我們先出去玩會兒好嗎?”
“好。”離炎景乖巧地點了點頭。
離炎景被端妃帶了出去,了個吵鬧的孩子,偌大的書房里一下子就變得有些空的。
柳淺染著這難得的安靜,看著眼前同樣安靜的男子。明明一臉威嚴,氣場自,眼底卻帶著一渾濁的芒,讓人捉不。
柳淺染只覺得這副模樣的離落,有些奇怪。然而他讓端妃將離炎景支走的行為,更加讓心頭忐忑。
“陛下,該喝藥了。”
柳淺染還來不及解,便再次聽到了紀公公的聲音。
離落嗯了一聲,從他的手中接過藥碗,仰頭喝了下去,就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柳淺染疑地抬頭,當看清楚離落的模樣的時候,頓時愣了一下。
方才進來的時候沒有注意,此刻再看,他的臉,果真一片蒼白。
“陛下,您的可是抱恙了?”其實不只是抱恙,而且看他這臉,似乎還不是小問題。
“老病了。”離落擺了擺手,將藥碗放了回去,紀公公立即命人收拾掉,他才繼續道,“朕沒逢換季便有咳嗽的病,嗓子發干,等真正了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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