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宮年歲不大,不過十五六歲罷了,按照宮中的規矩,至還得在宮里待上十年,十年的時間并不短,若說宮中能有什麼好去的話,那無疑是小寶邊。見小寶對這些個興趣,便搜腸刮肚地,把能想到的稍微沾邊兒的都一腦兒說了出來,什麼‘養媳’啊,‘贅夫婿’的,就盼著能在小寶跟前留一個‘有用’的好印象。
小寶真是越聽越來勁,他這會兒小,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打瞌睡遇到送枕頭的’。待得這個小宮說到口干舌燥,無話可說的時候,小寶那小腦子一轉悠,已經有了他自己的盤算了。
本來按照夏芷瑜對小寶的了解,小寶應該會因為他的‘生病事件’遷怒乖乖,然出乎意料的是,小寶自那天之后,反而比往日里更加親近乖乖,如果不是力氣不夠,小寶甚至試圖想要把乖乖抱起來。聽聞這消息,詫異了片刻之后,夏芷瑜心中頗覺安,想著或許小寶和乖乖終究是嫡親的兄妹,雖然才剛做兄妹沒有多長時間,但因為緣的牽絆,也是不會有隔夜仇的。
因為沒法將乖乖抱起來,乖乖也還沒滿月,所以圍著繞圈子的小寶只能推著的搖車滿宮殿里頭溜達。一個沒比搖車高多的孩子,一臉嚴肅認真地把另一個孩子推來推去的,這樣的場景,乖乖宮里頭天天憋笑不止的宮不知凡幾。但在宮中,議論主子和嘲笑主子都是不允許的,所以即便想笑,也只能憋著。
兩個宮殿間的那扇在墻上另外開出來的門,向來是娘抱著乖乖走用的,聽說了小寶和乖乖極好的夏芷瑜終究也沒有能忍住,穿過了那扇門。瞧見兄妹倆相的和諧場景,夏芷瑜就更想駱銘了,想著他回來了若是能看到,一定很高興才是。
“娘親。”
“嗯?”小寶最近特別乖巧,就算偶爾皮點兒,夏芷瑜看著他也一點兒都不鬧心。反而覺得這是天真直率。
“給妹妹。”夏芷瑜回頭瞧見小寶把他隨帶著的銀鎖從領里拉了出來。
“妹妹有呢!”等著開的玉鎖,還差十來天才滿日子,不過小銀鐲,已經可以戴上了。夏芷瑜晃了晃乖乖的小手,銀鐲上的鈴鐺互相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很有些悅耳。
小寶想了想,把銀鎖塞了回去,從上戴著的小荷包里頭弄出一塊兒玉佩來,重新遞給夏芷瑜。這塊玉佩玉質并不太好,因為小寶年紀太小,夏芷瑜怕他暴殄天,把好玉石給摔裂了,但玉質雖然不好,雕刻這塊玉佩的工匠卻還是很有名氣的。說得夸張些,雕刻玉佩的工藝可能都比這玉佩本值銀子。只不過……那工匠沒要銀子,只問駱銘要了幅墨寶,上頭蓋了駱銘的私印。
“想給妹妹?”夏芷瑜垂頭問道。
“嗯。”小寶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怎麼突然送妹妹這麼多東西?”就這麼喜歡妹妹嗎?
不想小寶語出驚人,直接蹦出兩個字,“嫁妝。”
“小寶,你說什麼?”夏芷瑜懷疑耳朵是不是出了些問題,居然從一歲多的小寶口中聽到了‘嫁妝’兩個字,這事兒是他這個年紀該知道的嗎?顯然不可能啊。小瑾一歲多的時候還尿床呢!
“給妹妹,做嫁妝。”這一回,小寶口齒十分清晰地又重復了一遍,清楚到夏芷瑜沒法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病。
“誰和你說的這事啊?”雖然確實聽說城中的有些大戶,那些個疼兒的人家,在兒剛出生的時候,便已經開始替攢嫁妝了,大戶人家的‘細水長流’,在兒家出閣的時候,便了十里紅妝。但乖乖才剛出生,實在沒法想象出嫁時候的場景,雖然肯定是會有那麼一天的。
小寶沒吭氣,只把玉佩往夏芷瑜懷里塞。這還只是開始,之后的長一段時間里頭,小寶都會變著法子跟他的皇后或者皇上爺爺討要東西,討來的東西麼,最后都轉送給了乖乖。就連夏芷瑜,也不了他的撒,給了他幾個赤金首飾。
彼時夏芷瑜已然出了月子,把這事兒說給湯媛聽,湯媛聽了這事兒之后,嘖嘖稱奇,就恨自己出生得太早了,不然給小寶做妹妹真是一件太幸福不過的事,才剛滿月呢,哥哥已經在開始給贊嫁妝了,眼還特別好,挑著貴的東西要。
夏芷瑜聽完之后,挑眉笑了笑,“想做小寶的妹妹呀,行,先聲‘娘’聽聽看?”
湯媛一愣,手就去撓夏芷瑜,“好啊,小魚兒,你占我便宜。”
兩人笑鬧了一陣子,夏芷瑜拍了拍湯媛的肩膀,“你啊,知足吧,京城里頭誰不羨慕你有三個護著你的兄長。小寶這會兒,年歲還小呢,還不到定的時候,也許過上兩天,突然又不喜歡他妹妹了,也是有可能的。”想到這里,夏芷瑜突然道,“對了,為了避免他日后反悔,我得替乖乖把好哥哥送給的東西都給收好了,避免小寶出爾反爾,再把東西討要回去。其實我也是個合格的娘親呢。”提早教導小寶什麼做‘君子’。
“殿下那兒還沒有消息嗎?”
夏芷瑜搖了搖頭。
“楚恒說了,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是吧。本來還想著給他個驚喜的。但一轉眼就過了乖乖原本該出生的日子了。”
“怎麼就沒驚喜了,乖乖早出生就是驚喜啊。殿下如果這時候回來,本來以為乖乖才剛出生沒幾天呢,結果一看,嘿,他們家小公主已經長得玉雪可了。”
“滿月的孩子和剛出生的孩子差別自然是大的。”但夏芷瑜就怕,怕駱銘回來的時候,乖乖已經幾個月大了,三個月和四個月的孩子,在駱銘眼中只怕不會有太大的區別的。
小寶的反常,謝景也是看在眼中的,不過謝景眼中看到的小寶的反常和別人看到的不大一樣,別人看到的是小寶對乖乖的好,謝景呢,只覺得小寶最近看著他的眼神很有些不對。每每被他盯著看的時候,謝景都有種被‘評估’的覺,就好像小寶想讓他做一件什麼事,但一直不能確定他到底能不能做好。
“哥哥,你想要養媳嗎?”小寶突然冒出這句話的時候,謝景才剛喝了一口茶,看著對面正襟危坐的太傅,謝景是咽了下去,然后臉都憋紅了。太傅比較惜命,直接一口茶全噴在了坐在對面的謝景和小寶臉上。
被嗆到還被噴了一臉的謝景:“……”
“要嗎?”雖然也被噴了一臉,但小寶依舊十分執著于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
“我……年紀還小呢!不要!”謝景剛才憋紅的臉還未完全褪下,就又被小寶給紅了。
“年紀小就不能要啊?”小寶有些憾地搖了搖頭,而后轉向了明顯年紀很大的太傅,特別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又問了一遍,“太傅爺爺,你要養媳嗎?”
然后謝景和太傅一道讓小寶知道了更多關于養媳的況,比如太傅這樣不缺媳婦兒的,是不會要養媳的,比如謝景這樣年紀還小,還不能掙銀子的,也是不能有養媳的。
小寶似懂非懂地聽完之后,小大人一樣地嘆了口氣,一臉憂郁的小模樣,讓謝景和太傅先是不解,而后失笑。
那天之后,小寶更賣力地撒,又給乖乖討要了好些嫁妝。乖乖年紀還小的很,價已然很是不菲了。
夏二夫人聽聞這事之后,抱著小寶都地哭了,“我們小殿下,真是個好哥哥。”突然,就不那麼擔心以后可能會出生的二殿下了,因為從乖乖這兒,小寶已經學會了如何做個好哥哥了,且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好。
“你當初啊,也是個好姐姐,凡事都著你弟弟。”夏二夫人這意思,大約是小寶這麼疼妹妹,是隨了這個親娘。
“什麼當初,我現在難道就待小瑾不好了嗎?”
說起夏知瑾來,夏二夫人搖了搖頭,“瑜兒啊,娘覺得吧,小瑾最近有些奇怪,經常出門呢。”
“經常出門有什麼奇怪的,小瑾都那麼大個人了,上還有功名,出去走走,多會會同窗好友,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可是……可是他每回出去吧,都背著個包袱。有一回我瞧了一眼他那包袱,里頭好像放著子的裳呢!你說你弟弟這是不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給送裳去了?也不對啊,他哪里來的銀子呢?子的裳可不便宜呢!”
“若是按您所說,那不私相授了嗎?小瑾是讀書人,這點上應該是有分寸的才是。”話雖這樣說,但夏芷瑜突然就想起了那塊蕭澈做的面皮了,當時聽說小瑾是又多借了一段時間的,總不能到了現在還沒還吧?
“也對,都說讀書知禮,小瑾如果真有了心上人,會和娘說,讓人上門去提親的。”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穿越前,她是又颯又爽的女軍醫,穿越后,她竟成了沒人疼的小白菜,從棺材里爬出來,斗后媽,氣渣爹。夫婿要悔婚?太好了!說她是妖孽?你再說一個試試?說她不配為后?那我做妃總可以了吧。只是到了晚上,某皇帝眨巴著眼睛跪在搓衣板上,一字一頓地說天下無后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