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愿?你,咱爹這是開玩笑嗎?”方謹言說,方老爺昨個兒滿月宴之后特意找他說了話,說當初關靜萱之所以會難產,嘟嘟前段時間之所以一到晚上就鬧騰,那都是因為當初他們只許了愿卻沒去還愿,這是菩薩顯靈,在提醒他們呢。
“我當初之所以會難產,完全是因為懷嘟嘟的時候沒節制,吃的太多了,嘟嘟太胖。我雖然也跟著長了,但骨架沒能一同撐大,卡住了,這才難產的。”關靜萱這話說地既快,又有條理。
“所以,夫人這是承認當初吃的太多?”方謹言朝著關靜萱眨眼,送了個秋波。
關靜萱的回應是一個白眼,“承認啊,承認了又如何?你咬我啊!”
關靜萱話音一落,方謹言就在臉上啃了一口,十分利落。
被他啃完之后,關靜萱才后知后覺地捂住了臉,“好啊,方謹言,你最近是狗膽包天了是吧?”
“汪!”方謹言完之后,還朝著關靜萱齜了齜牙。
把關靜萱氣了個半死,住他就在他臉上一陣啃。
方謹言順勢摟住了的腰,把往他上一。
“夫人,別咬臉啊,也咬咬這兒。”
然后,關靜萱滿足了方謹言的愿,在他角啃了一個大大的牙印出來。
之后,和方謹言鬧累了的關靜萱枕著方謹言的胳膊,“爹是聽誰說的呀,非要咱們去還愿。嘟嘟晚上鬧騰是菩薩來見他?每天跟菩薩許愿的人那麼多,許了愿沒還愿的可不止咱們一對兒吧?怎麼就找嘟嘟呢?難道是看我們家嘟嘟長得好看?呀,總不會是……”
關靜萱突然坐了起來,撲在方謹言口,“你說,嘟嘟長得這麼可,會不會他就是觀音座下的那個金投胎的呀?觀音菩薩不放心他,怕咱們待他不好,特意每天來看看他。但嘟嘟喝了孟婆湯了,不記得菩薩的長相了,雖然菩薩面目慈祥,但嘟嘟不認識,所以還是嚇哭了。后來見咱們對嘟嘟很好,菩薩放心了,就不再來了?”說了半天,關靜萱覺得這和送子娘娘好像沒有什麼關系了。
事實上,如果大殿外頭沒寫清楚的話,關靜萱本分不大清楚哪個菩薩是哪個。
關靜萱說完之后,方謹言只是看著發愣。
“哎。”關靜萱推了推他,“我和你說話呢。”
“嗯,我聽著呢,為夫今天才知道,娘子你有編故事的才能。這故事編得不錯,合合理又朗朗上口,以后等咱兒子長大了,騙騙他還是可以的。”
“所以,真的要去嗎?”關靜萱其實不大喜歡寺廟,人多,又香火繚繞的。“還要抱著嘟嘟?”
“嗯。”方謹言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嘟嘟你抱著,那麼遠,我可抱不住他。”
“行。”
第二天一早,關靜萱還正睡得香呢,就被方謹言給拍醒了。方謹言應該是剛用冷水洗過手,那手掌,冰涼冰涼的。
“方謹言,你干嘛啊?一大早的就想吵架是吧?知道你兒子昨天半夜還又肚子又尿尿了嗎?”
“我知道,但管家已經奉了爹爹的命令在外頭敲門了。”
“哎呀。”關靜萱把臉埋進了枕頭里,聲音悶悶的,“我不是答應去了嗎?我這會兒也沒反悔呀,但是為什麼要這麼早啊?”
方謹言打了個哈欠,他沒說的是方老爺其實最早是希他們黑起來,去廟里搶燒頭香的,這已經是管家來的第二趟還是第三趟了。
聽了方謹言說的‘早死早超生’,關靜萱艱難地爬了起來,“你說的,回來之后讓我好好補眠的,要是到時候你再因為別的原因吵我的話……”
“不會,我保證,絕對不會。”
“嘟嘟你可抱好抱穩當了,他這會兒可還沒睡醒呢,要是被吵醒了,可有我們的,不知道得被魔音穿耳多久。”
“這是咱們親兒子,你居然說他的聲音是‘魔音’?”
“你要覺得不是,你現在給他弄醒啊,我敬你是條漢子。”
方謹言的回答是,在嘟嘟的背上輕輕地拍了拍,哼哼了兩聲平日里哄他睡覺的民謠。
關靜萱哼了一聲轉,角忍不住上翹。
一路上還算順暢,馬車很快到了慈安寺。
“不會吧?今天沒年沒節的,怎麼也這麼多人啊?是這寺里香火旺,還是這里的香客比別的都要虔誠啊?”
“應該是這里的菩薩比別的地方都要靈驗很多。”方謹言先將孩子遞給關靜萱,待他自己順利下了馬車之后才把嘟嘟從關靜萱手里接過來。
“這只小豬,夢到什麼好吃的了,流這麼多口水。”
“夫人,嘟嘟是咱們親生的,他是豬,咱們能有好?”
“豬有什麼不好的啊?吃了睡,睡了吃,白白胖胖的,沒有煩惱。”
“豬有什麼好的啊?吃了睡,睡了吃,長得白白胖胖之后,就……”方謹言做了一個切脖子的手勢。
一旁的車夫角直,出門的時候管家說老爺吩咐的,讓他快點兒,到了路上爺說夫人怕顛,讓他慢點兒,現在好不容易到了吧,爺和夫人也下了車,卻愣是在馬車邊上閑聊,這真是來還愿的嗎?這是來踏雪的吧?
上一回來的時候,關靜萱是跟著關夫人走的,自己完全沒注意都是怎麼走的,這一回就抓了瞎了。
“方謹言,你認識路嗎?”
“不認識可以問啊,這里這麼多人,哪一個恐怕都比咱們虔誠。”
“也對。”
關靜萱隨便找了個看著好說話的婦人,問,“大媽您好,請問那個送子娘娘的大殿怎麼走啊?”
見關靜萱年紀輕輕的已經梳了婦人的發髻,那婦人十分熱,“你也是來求子的吧?你年紀還輕,不著急啊。不過咱們這兒的送子娘娘那真一個靈驗,你求給你送兒子,堅決不會給你送兒。”
“是吧,是靈驗的哈。”求的第一個明明是兒,為什麼就給了一個兒子呢?明明他們家里是當家的呀!但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菩薩把嘟嘟賜給了。
“那,究竟怎麼走呢?”
“啊,這里過去也不遠的,你就這樣走……”
“怎麼樣?問到了嗎?”雖然看著關靜萱是一臉懵的回來,方謹言還是抱著一希問了問。
“問倒是問到了,但……有點兒復雜。說往前走然后左拐,左拐走一段然后……然后右拐還是左拐還是直走?”說到一半,關靜萱反倒問起了方謹言來。
方謹言被問地哭笑不得,得,敢剛才在那兒問了半天,又聽了半天,全是白費功夫。
“那,你剛才說的,先往前走然后左拐,這個記得沒錯嗎?”
“啊?我剛才說左拐嗎?是不是你記錯了?應該是右拐吧?”
方謹言:“.…..”他知道了,得全部重新問。
一路上問了好幾個人,好容易到了大殿,方謹言等著關靜萱和他一塊兒進去,關靜萱卻走到一半就停住了腳步。
“方謹言,我想了想,還是你單獨抱著嘟嘟進去吧。”
“為什麼啊?當初許愿的時候不是咱們倆一起的嗎?”
“許愿的時候確實是咱們倆一起的,但是咱們許愿之前沒有商量好啊。你難道忘記了當初許愿我第一胎生兒子的是你,我許的愿是第一胎生個兒。”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嘟嘟是個兒子,所以現在很明顯,是你的愿實現了。”
“嗯。”方謹言點了點頭,“然后……”
“然后萬一我也進去謝菩薩,菩薩覺得沒能滿足我的愿,卻接了我的謝意,一著急之下,給嘟嘟變個不男不的可怎麼辦?”
方謹言:“.…..”這麼個胡說八道的主兒,確實不宜進去。
“那好,我抱著嘟嘟進去,還了愿馬上就出來,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們。”
“好,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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