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按照蘇澈原本心中的想法,應該離得隋益和隋聿修遠遠地,沒有也就不會存在接下來的牽掛。可是終究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再次介了他們的生活。這下,似乎變得不這麼容易了。
聞著小家伙上的香,蘇澈抑住了心下的酸聲道:“寶寶,媽媽去去就來。”
“不不不,寶寶和媽媽一起去。”隋聿修記得之前蘇澈將他突然塞給父親后匆匆離去的畫面,所以這回知到危機便是說什麼都不撒手。
“囡囡啊,那個……媽媽有事。”隋母湊上來跟著勸說,雖是心下不怎麼愿卻也不得不附和著隋聿修的稱謂來喊蘇澈。
小家伙埋頭在蘇澈肩頸,小手死死扣著,油鹽不進。
隋母心里不痛快,就想上手來扳。小家伙立時就哭起來,他一哭,做的自然就不敢強制了。蘇澈見狀也是不忍心了,隋父這時候過來主持大局說了句,“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隋母聽了這話,氣鼓鼓就出了家門。
隋父看了蘇澈一眼,代道:“你帶著聿修留下先吃飯,我去看看。”
說著,他追著隋母出了門。
老太太年過半百,剛出院回來卻是健步如飛。老爺子好容易將人追上,皺了眉道:“你這看看現在怎麼弄,你要讓小蘇走不現實的。”
“什麼不現實啊?你們現在就看著我是壞人吧。我就非做這個壞人了,總之這就是有我沒。”隋母依舊憤憤不平,邊說邊走,腳步不帶停頓的。
“所以你這是為了要讓小蘇走,是要鬧得犬不寧了?”隋父難得了怒,朝著隋母吼了聲。
隋母有些怔住了,盯著隋父看了半天,徑自委屈的哭了出來。
“現在到底是誰鬧誰啊?你們都是好人,就我是壞人。”
看著隋母哭,隋父有些頭疼起來,懊喪得摘了眼鏡輕眉心。兩人這麼一路走到了小區綠化帶旁邊,迎面小徑上不斷有同棟樓的鄰居往來,隋父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就拉著隋母往綠化帶的小徑深走去。
避開了主干道,人打攪后,隋父才放了手。隋母出來就走了個人,沒有手帕紙巾,只得用角揩淚。打定了主意要將蘇澈趕走,斷然不會隨便屈服。
隋父基本也是知道的用意,卻也是沒什麼說服的好辦法。扶著額際無奈走了兩圈,道:“要不你讓孫子和一道走。”
“這怎麼行。”隋母收了眼淚,怔怔看向隋父,“你失心瘋了吧,孫子是我們老隋家的,怎麼能讓那人隨意帶走。”
“那你把小蘇這麼著走了,小孫子那邊也不好說啊。”
“這就是個孩子,睡一覺就忘了,怎麼就不好說了。”隋母不以為然,“這是剛好在他眼前走,不適應。要是等著孩子睡著了,再走睡醒了就不定記著了。才多大點的人啊。”
最終,因為隋母的意思還有蘇澈本想走的心,在隋聿修吃完飯午睡之后還是離開了。只是在離開不久,隋聿修睜開眼找不見媽媽當即就開始哭。
小小的娃娃從兩點多哭到五點,眼睛紅腫嚨嘶啞,當晚就因為扁桃發炎引起高燒痙攣進了醫院。就是在調水的時候,小家伙醒了沒見母親在邊還是嚎。最后嚎得隋母終是心疼的不了只能讓隋父去找了蘇澈回來,可隋父也沒有蘇澈的聯系方式。
輾轉之下找到了蘇桂蘭,聽說要找自己侄,蘇桂蘭也是極為警覺,“你們找我家阿澈做什麼?”
當然,現如今這麼維護蘇澈泰半還是因為兒吳茗瑜后續治療的錢要出,算是間接為了自己。
隋父不得不說了實話,蘇桂蘭聽著蘇澈已經當媽了,當即就跳了起來。
“你們這家人真是算盤打得好啊,騙了我家阿澈生孩子不算現在還想把人帶回去做免費保姆啊?告訴你,這事沒這麼便宜。我家阿澈多好的姑娘,這后半輩子不都得被這孩子這事牽絆啊。不,我這做姑姑的看不下眼我侄這麼被人欺負。”
被蘇桂蘭這麼一番辯白后隋父也覺得自家理虧,遂只吶吶應聲,“那你看要怎麼做才能讓蘇澈回來呢?”
“當然是誠意了,我現在完全看不見你家誠意,怎麼敢讓我家阿澈回來。這到頭來還不是又被你們家欺負的份。”蘇桂蘭口沫橫飛上正義說的飛快,其實就是在那拿喬要好,可惜隋父這麼個老實人,空有一肚子文化,識人待還是差了火候沒聽出來。
最后,還是在房間里休息的吳茗瑜聽到外頭靜,聯系了安慕希。確認了前因后果之后覷空出來,將寫了表姐手機號碼的紙條給了隋父。這之后,隋父才算順利聯系到了蘇澈。
人倒是還在N市只不過推著并不想過去,直到聽說隋聿修想想病了才匆匆忙忙的跑過去。
小家伙之前因為嚎哭引致扁桃發炎高燒,三天功夫沒見,臉上瘦的只剩下了一雙眼睛,蘇澈一面不舍的抱了他在懷里,一面卻也不敢再與他對視。下意識避開小家伙的眼睛,因為那雙眼睛便是十足十繼承自他的父親。
而隋益正是現下蘇澈最不愿去想去見的人。
忘不了他的欺騙,那是本質背后的隔離和不信任,這樣的行徑比所有語言都更為直觀。
所以,自他確認收監之后蘇澈再沒去看過他。
不愿去想那些抵背后更深層次的原因,只愿意接,兩人就此為陌路人的結局。
可是現下里因為隋聿修的關系,不得不住在他家,與他的父母朝夕相對。抬頭不見低頭見,想自己終究還是需要去見一見他。
所以,再度北上了。這次,探視行是三代同堂的,因為隋聿修離不開蘇澈,隋母和隋父便決定一道來了。
看到蘇澈和父母相攜過來,隋益的驚愕的。在先和父母兒子見過之后,蘇澈留到了最后。
“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再想看見我。”著玻璃外自由世界的,他是小心而膽怯的,似乎瞬間就會到了在那十年前的心。所以,他笑了,“現在,我們一樣了。蘇澈,你不會再嫌我了吧。”
他隔著玻璃,終究還是不到。探視時間結束,看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在里喚了聲,“蘇澈。”
雖是沒有側眸,但因為略略停下的腳步,瞬間讓他有了自信心。
未來之路,應該比他原本想象得要容易走些。
這邊蘇澈因為放不下隋聿修暫且在N市安定下來,那邊安慕希也因為這麼和鄭文揚確定了關系,跟著選擇到N市的醫院來實習。安母雖然心里舍不得兒,但之前安慕希植人在床上躺尸的時候鄭文揚前前后后也探過不次,知道這年輕人不錯,現下看他和兒了也是好事還幫著勸安慕希的父親。
他之前雖然也是好幾次見過鄭文揚來探病的,對他不算陌生。不過知道兒和他談這事做父親得總會反對一下,在安母勸說和兒強烈要求下才最后妥協。
之后在鄭文揚幫著辦妥了在市院的實習手續后,安母請了假親自陪著兒過來N市安置。
因為有鄭文揚這條地頭蛇在,安慕希實習的崗位住宿他都親自安排得妥帖。安母看了一圈也安下心來,拍著鄭文揚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樂樂這在這里過得不開心,我可是要找你麻煩的。”
安慕希聽到這話在后頭半點不害臊得道:“媽,你不用擔心。蘇姐也在這里,他對我不好頭一個不放過他的就是我蘇姐。”
安母看著兒趾高氣揚得神,無奈的笑。
安慕希卻只著鄭文揚,笑的像是朵盛放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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