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是周蓉發的短信，說回來太晚了，就沒來吵，但是問今天有沒有時間一起去逛街。

和自己的兒逛街，這大概是每個母親都喜歡做的事吧。

在沒有母親之前，唐若曦也曾幻想過和媽媽一起逛街，一起做飯時的樣子，可現在有了，那種願反而沒這麽強烈了。

幽幽歎了口氣，放下手機起洗漱。

等換好服，才發現窗外的天還是翻著魚肚白的，一副要亮不亮的樣子，讓人看著都覺得著急。

唐若曦便搬了把椅子坐在臺上，反把房間的暖氣開得更足了，這才赤著腳，把腳隨意搭在吊椅上晃著。

房間的燈調得很暗，便襯得的雙腳更加潔白如羊脂玉一般，溫潤中仿佛著一種華。

神懶怠，像冬天不願意的貓兒，愜意又狡黠。

太慢慢地升起了，亮著金黃的，仿佛霎時照亮了整片蘊在黑暗中的大地，明亮的輝無私揮灑，緩緩上移……

唐若曦突然笑了，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這麽愜意地看過日出了。

大學？

不，大學很忙，忙著找工作，忙著租房子，忙著論文答辯……

如果畢業晚會上沒出蕭陌那擋子事兒，那現在在哪裏？

一切都是未知數。

高中？

也不是。

高中忙著考大學，為了不辜負那個一直幫助的長叔叔，想要報答他，用自己力所能及的力氣，哪怕做的事都不是喜歡的，也願意努力去學習。

可是現在……長叔叔找到了，依舊報答不了他，甚至，更愧對於他。

喬仁宇想要的東西，給不了。

最後一次看日出，應該是很小很小的時候了吧，時間久到連自己也不記得了，總之……是很久遠的回憶了。

天空大亮，麵前的玻璃茶幾折著金的，映唐若曦眼中，莫名讓人覺得心好了不。

起想去換服，才發現已經坐麻了，連屁都硌得生疼。

“咚咚――”

房門被敲響，唐若曦不得不邊應著邊過去開門。

“靈珊，睡醒了嗎？”周蓉已經換好了服，笑著倚靠在門框上，看著唐若曦道，“早餐準備好了，和媽媽下去吃飯吧。”

“哦……好的。”唐若曦點頭，跟著往外麵走。

周蓉卻突然頓住腳步，轉過來，嗔道，“也不多穿些服，昨天都下雪了，天怪冷的。”

說完打開房間的門，親自幫唐若曦挑了件漂亮又寒的外套，又幫穿起來，蹲下去拉拉鏈。

周蓉的年紀不算大，眼角卻有了些魚尾紋，皮雖然依舊不錯，但終究抵不過歲月的摧殘。

唐若曦一瞬不瞬地著，突然了眼眶，一時間說不清心理到底是什麽想法。

麵前的人，為了自己，到底了多苦啊。

在夜深人靜的夜裏，是不是會獨自一人掩麵而泣，想起那走失的孩子，哭得不能自已。

自責到痛心疾首，怎麽樣也不能原諒。

明明是富家太太，有個不花心還疼自己的老公，可以過那種每天除了護購就是麻將的生活。

但卻大半輩子生活在了自責與歉疚中。

而這些事，在唐若曦麵前，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膝蓋彎了下去，周蓉的名字，抬頭扶，“哎哎，靈珊，小心些，別摔跤了，我……”

話說到一半，周蓉卻頓住了。

看到了唐若曦的淚水，和紅腫的眼眶。

“這……這怎麽還哭了？是媽媽剛才不小心弄疼你了嗎？這是怎麽了？”周蓉沒有太多當母親的經驗，不知道該怎麽和唐若曦好好地流，急得不行。

“砰――”

雙膝跪地，在木製的地板上發出砰地一聲響，清脆到刺人耳。

“媽媽……對不起。”唐若曦跪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掉，然後一把抱住周蓉，“媽媽，我您。”

周蓉一怔，隨即也紅了眼睛，回抱著唐若曦，欣得不住的點頭。

“好，好……”好像除了這個字，再也不會說其他的了。

“靈珊……其實你能在媽媽的有生之年回到我邊，我這輩子最大的願都實現了，也沒什麽不滿足的……”

周蓉似似歎，淚水順著臉頰落，蜿蜒到唐若曦的領裏麵，冰涼一片，我讓更加冷靜。

母倆跪在地上抱了一會兒，唐若曦終於覺得這樣有些不妥，抹著眼淚站了起來，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道，“讓媽媽見笑了，這麽大人還哭鼻子。”

周蓉慈地搖搖頭，然後像普通的母那樣，挽著唐若曦的手，帶下樓。

“哦……對了，”周蓉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道，“孩子的父親，我見過了，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什麽時候正式帶回家來給我和你爸爸看看？”

“嗯？”唐若曦正在專心下樓，沒聽到說什麽，等反應過來時，心中一喜，腳底下卻猛地一崴，子往樓梯下滾落下去。

好在唐若曦的反應實在是快，手就抓住了欄桿，這才逃過了狗吃屎的一劫，驚喜地抓住周蓉手臂。

“媽？你……你剛剛說什麽？”

驚喜來的太突然，還有點不敢相信。

“你說……讓我帶蕭陌回家？您同意我和他結婚……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了嗎？”

說完這句話，唐若曦很沒底氣地咽了下口水，生怕這是自己聽錯了。

“對！我說，讓你帶婿回來，讓大家都瞧瞧。”周蓉覺得好笑，“怎麽？不樂意啊？”

“怎麽可能！”唐若曦微微抿著，努力掩飾住眼底的笑意，卻連聲音都帶了些驚喜的味道。

“靈珊，其實我想過了，之前一直是爸媽太衝了，居然連讓你把孩子打掉的事都說的出來，真是……”

周蓉說著，覺得那個時候簡直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

“媽，我今晚就帶他回來，好嗎？”唐若曦不願意讓周蓉自責，便打斷了的話。

“可以啊，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