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臉變了,漲紅著臉提著包包蹭蹭蹭上樓。
隔壁桌男人咳得昏天黑地,唐若曦好心,把桌上的紙連紙帶盒從窗口遞了過去,不走心道,“我謝謝你啊!”
“別,”他終於緩過勁兒來,把紙巾往回推,“我還真不是故意……咦?嫂子?”
唐若曦一怔,收回紙,似笑非笑,“我怎麽不記得我老公還有個這麽大的弟弟?”
“咳咳咳……”江興然覺得委屈,“嫂子,才幾個月不見,連我都不記得了?我是興然啊!”
唐若曦腦子一閃,記憶裏才終於有個人對上了號,愣了半響,正想答話,就聽見隔壁包間砰砰砰的敲門聲。
“咦……”遠走後才歸國一天的江興然腦子有點兒轉不過來,“嫂子,剛才那個……似乎有點兒眼啊。”
“嗯,”唐若曦毫不覺得隔著一扇窗戶說話有多不好,徑直翻了個白眼,冷笑,“小三。”
“……”
江興然無言以對,卻眼珠一轉,要了唐若曦的號碼,然後突然回頭看了看,挑著眉來了一句,“嫂子,久別重逢,送你份特別的禮。”
接著把窗戶一關,半響沒了聲音。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自己包間的門就被推開了,颯颯咬著站在門口,臉極差,看起來像氣得不輕。
“喲,這是怎麽了?”唐若曦毫不掩飾地幸災樂禍,拍了拍旁邊的座椅,“來來來坐,我給你。”
說著又覺得可惜,這地方隔音效果太好,不然又該是一場好戲。
“不用你假好心。”颯颯臉好看點了,上卻不曉得積德,說出的話不經過腦子,也是氣狠了。
“哦……”唐若曦默默應了一聲,然後拿起桌上的餐巾紙,啪一聲丟進了垃圾桶。
颯颯的頭發是的,上被酒濺到,味道並不好聞,看唐若曦這作,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你……你……”抖著手指了半響,“你幹什麽!你有病吧!”
“我可沒病。”唐若曦無辜躺槍,從椅子上站起來,似笑非笑,“有病的是你,怎麽連這都給忘了?”
說著緩緩走到麵前,掂了惦腳,歎道,“嘖嘖,生這麽重的病,出個門還穿高跟鞋?”
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好,又道,“不不,我不應該這麽說,我應該說……你染了HIV病毒,居然還有臉出門?不怕傳染了別人啊?”
颯颯了,本來就不好看的臉更加蒼白,“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說,你,不,要,臉。”唐若曦一字一頓,話音才落,臉上就挨了一掌。
颯颯下手重,直接打得撞上了木製牆壁,發出砰的一聲響,令人脊背生寒。
臉頰腫了,角也破了皮,唐若曦頓時覺得自己心了。
瞧瞧人家,一掌揮下來都不帶怕的好嗎?就欠,一個勁兒地說些不中用的話。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唐若曦麵帶微笑,笑容卻可怖。
“我打你怎麽了?”颯颯也猖狂,“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蕭陌的妻子?我告訴你,你就是學白蛇再修煉一千年你也配不上他!”
“你有高學曆嗎?有漂亮的臉蛋嗎?有火辣的材嗎?你就是從小被當孤兒養大的,心都不健康的賤人一個!”
颯颯嘲諷地笑著,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唐若曦,仿佛要從中獲取些什麽快。
“我告訴你唐若曦,蕭陌是我的,也隻有我能配得上他,你如果識相,就早點兒離開他,否則……”
颯颯看了唐若曦一眼,卻見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徹底火了,隨手拿起桌上的刀子往手臂上一割,鮮汩汩地流出來,像正準備吞噬人的惡魔。
“否則,你和你肚子裏那個賤種,都他媽等著死吧!”颯颯不控製地大,說著說著卻咳嗽起來,臉更加蒼白。
空氣靜默了半響。
唐若曦突然笑了,毫不懼,走過去,出手,主到手臂的,輕聲道,“疼嗎?”
“你說你這是幹的什麽傻事啊,我又沒傷口,你自殘流嚇唬誰呢?”唐若曦覺得好笑,悠哉悠哉往沙發上一坐,然後掏出手機,輕輕按了幾個鍵。
一字不落。
全部都是剛剛颯颯所說的話。
“你……居然錄音了……”颯颯震驚不已,“你居然敢錄音?”
唐若曦聳了聳肩膀,“嗯,錄了。我猜到你我來沒什麽好事,所以從你進門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放好錄音了。不要激,激也沒什麽用。”
“你……”
“別你了。”唐若曦收好手機,輕輕了下被颯颯打到的那一邊臉,疼得直氣。
這大冷的天,一掌下去,堪比拿刀在臉上割了一下似的。
“你可能忘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孤兒了,我有娘家,一個非常非常強大,強大到你無法想象的娘家。”
唐若曦說這話時,麵認真,語氣認真,像是真的隻是在說這一件事,而不是在炫耀。
“所以你這一掌,我遲早會討回來的,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唐若曦端著麵前已經溫了的水喝了一口。
“你現在,還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比如說,繼續示威什麽的?或者秀一波恩也行。”
颯颯沒說話,心跳如鼓,兩隻手攥著包包的鏈條,甚至連正在流的手臂都不管了。
是疏忽,是太疏忽了,忘記了唐若曦現在有整個夏家撐腰……而,卻不過是仗著生病有蕭陌照顧而已……
如果夏家要是真的想對怎麽樣,蕭陌肯定幫不了的……
在發,這個時候,颯颯才知道怕了。
“你沒說話,那我就當你沒話跟我說了。”唐若曦站起,優雅地拿好包包,“現在你給蕭陌打電話吧,讓他來接你,我順便蹭蹭你的,見他一麵。”
“不……”颯颯抖著聲音開口拒絕,“不行的,他不會見你的,不是……不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