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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在黎城中熊熊的燃燒，刀槍劍戟在火中揮舞出無數道亮麗的閃弧形，與之相輝映的是鮮紅的花，人上飛濺出的在空中反出鮮豔紅，麗淒豔。喊殺聲撕破長空，黎城中的每一條街道、每一條巷和每一間房屋中，都傳來被殺的慘、殺人者的吼，與婦孺老人的啼哭，聞之讓人心碎。

黎城西門被董卓軍隊炸開後，本已撤兵的袁紹軍前隊又折頭殺回，可憐的曹軍兩之中接連兩場大戰後，仍然沒有機會休息，被迫拿起武，與殺進城中的袁紹軍展開巷戰，至於炸城門的董卓軍輕騎隊，早在郭汜的率領下撒開腳丫子溜回鄴城了，才不會留在這裏陪袁紹軍和曹軍玩命。

袁紹軍前軍十五萬人，是袁紹軍中的最銳者，曹軍九萬人，有三萬餘人是曹突襲鄴城失敗後帶到黎的，許楮與曹洪帶來兩萬兵馬，夏侯敦一隊有近萬人馬，張郃和高覽帶來三萬降兵，雖然是七拚八湊，但曹軍的戰鬥力更強於袁紹軍，二十多萬人馬，在狹的黎城中殺得旗鼓相當，都是傷亡慘重。

微明時，已經退守到黎東角的曹軍有些吃不住了，青州人口稀，這些寶貴的兵員白白浪費在與袁紹這個蠢貨爭奪一座黎城，不管勝負，曹都得不償失，何況，還有一支不懷好意的董卓軍在旁邊虎視耽耽。與郭嘉急商量後，曹命令道：“撤，放棄黎城，讓士兵各帶三的糧食，其它的糧食全部燒掉。”早在袁紹軍還沒抵達黎之前，曹就命令士兵洗劫民間糧食，將全黎城的糧食集中到軍中，人口不多的黎民間自然沒有多糧食，隻夠曹的九萬大軍半月之用，但眼下全部帶走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曹隻得命令在不影響行度的況下讓士兵隨帶三的糧食，往外突圍，剩餘的糧食全部燒毀，留下一座沒有一顆糧食的黎城給袁紹軍，袁紹軍為了活命，才會乖乖的向北去與董卓軍拚命，獲取鄴城的糧食。

曹一聲令下，曹仁立即點火燒糧，軍中銅鍾大鳴，曹軍眾將各領軍馬且戰且走，依次退出黎，許楮一馬當先殺出東門，力斬包圍東門的袁紹軍七員大將，袁紹軍上下心驚膽裂，被許楮殺出一條路，曹軍這才安然險，待逃離黎十餘裏，曹命各部清點人馬，各軍都有不的損失，曹軍原來的六萬人馬已折過萬，好在曹軍最寶貴的謀士與武將沒折一個，全部安然險，而自告勇擔當殿後任務的張郃和高覽的新降軍都沒有趕來，還被圍在黎城中。

“眾軍折回黎，去接應張郃與高覽部隊。”曹下令道，曹軍眾人麵麵相窺，並不答應，李典壯著膽子道：“大王，張郃與高覽乃是新降之人，並不可信，我軍勢危，他們定又複降袁紹，我軍再去接應他們，隻恐羊虎口。”

曹與袁紹是從一起長到大的，比誰都清楚袁紹的格，在旁人看來，如果張郃與高覽複歸袁紹，袁紹肯定喜不自，坦然收留，但曹卻知道以袁紹的脾氣，張郃與高覽複降，心狹窄的袁紹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所以曹必須得去爭取走投無路的張郃與高覽部隊回來，這樣才能補充曹軍的兵力。當然，這樣的話曹是不能當眾出來的，曹換了一幅嚴肅的神，朗聲道：“非也，張郃、高覽二位將軍於危難之時投奔於孤，孤未報答他們一金一爵，於心已然不安，如今豈能再舍他們而去？不管兩位將軍是否複歸袁紹，孤都要去接應他們。”

曹一席話得冠冕堂皇，有有義，曹軍眾將心中，再無異議，與曹率軍又折回黎，行了五六裏地，迎麵張郃與高覽率軍逃來，後麵還有袁紹軍窮追不舍，曹令旗一指，曹軍洶湧而上，張郃與高覽也折頭殺回，袁紹軍大敗而逃。張郃與高覽聞得曹軍士兵訴曹剛才之言，一起激流涕，自此對曹忠心耿耿，曹安他們一番，率軍轉戰濮，希能占住濮，坐觀董卓軍與曹軍戰，再從中取利。

先不曹軍轉戰濮，單軍糧已盡的袁紹軍攻占了黎城，卻現不僅城中已經一顆糧食都沒有了，還增加了數萬食無著的百姓要袁紹軍負擔口糧，時近午時，腸轆轆的袁紹軍後軍趕到黎，卻現到了黎城也沒有一點東西可吃，前軍也已糧盡，眾軍埋怨不止，袁紹狂怒，大罵曹和董卓的十八代祖宗，半才冷靜下來，招來謀士商議對策。

“我軍現在隻有兩條路。”沮授先道：“一是即刻前進攻打鄴城，奪回鄴城與魏郡糧倉，這條路最大的好是距離比較近，不足之是我軍不知道鄴城之中有多董賊軍隊，甚至董賊是否親自到了鄴城我軍也不清楚，而且此去鄴城還有三路程，我軍無糧，士氣低落，沒有必勝的把握；二是請主公放棄老弱士兵，率銳士兵繞過鄴城與魏郡，轉戰廣平、巨鹿就糧，主公在廣平與巨鹿還有五萬軍隊，加上留守幽州的審配、辛評十三萬大軍，再外結烏丸與公孫度，我軍還有東山再起的希，這條路最大的不足就是距離太遠，我軍路上糧草難以解決。”

“糧食難以解決，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逢紀險道：“曹賊在兗州，孔融在青州，軍中缺糧，他們怎麽解決的，我軍可以模仿。”

袁紹當然知道逢紀的解決方法是什麽，早在初平五年，袁紹就命令審配在軍糧中摻雜那些東西，以解決軍糧不足的困擾，沮授提議的轉戰廣平、巨鹿就糧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使袁紹今年不用冒著全軍覆沒的危險去攻打鄴城。問題是，袁紹舍不得放棄大本營鄴城，先不鄴城有袁紹那貴比帝王的府第，數若繁星的古玩珠寶，關鍵是袁紹最疼的後妻和五名年輕漂亮的老婆也還在鄴城，那才是袁紹真正的心肝寶貝，董老大在方麵的臭名下皆知，袁紹擔心自己的老婆……

“主公，不好了，大事不妙！”袁紹還在猶豫不決時，手下大將蔣義渠匆匆趕來，一進門就大不妙，袁紹本就心煩意，聞言大怒道：“又怎麽了？塌下來了嗎？”

“回稟主公，不是。”蔣義渠老實答道：“沒有塌下來，隻是黎城中突然出現一條流言，是主公的軍隊沒有糧草了，主公隻好準備殺全黎城的老人、孩子和人來充當糧食，還有我們軍隊裏的老弱士兵，也要殺了當糧食，現在城裏一片慌，全城的人都開始往外逃命，還有我們的軍隊裏開始出現士兵逃亡。”

“此必董賊計，目的是搖我軍軍心。”沮授立即道：“主公，請快下決斷吧，再晚一些，我軍軍心勢必更加搖。”

“全軍開拔，攻打鄴城！”袁紹咬牙吼道：“還有，傳令下去，驅使黎百姓也趕往黎，他們還有用，士卒逃亡的，一律死，沒逃的老弱士兵用繩子捆上，一個也不準放跑！”在世中，人是最關鍵爭霸本錢，不僅關係到兵員補充，還可以充當炮灰，消耗敵人的力量，對糧食匱乏的袁紹軍來，人口還有一個更重大的作用……

漢初平六年二月初一下午，袁紹軍放棄清晨才攻破的黎城，裹卷在戰火中幸存的四萬餘黎百姓隨軍同行，北渡魏水向鄴城進，袁紹軍銳居前後，黎百姓與老弱士兵居中，預防百姓士卒逃中。途中，袁紹本來下令沿途搶掠糧食，扣押百姓隨軍同行，而董卓軍軍師賈詡早已料到袁紹會有此作，先派軍隊到袁紹軍沿途各個村莊，通知百姓毀糧撤離，大部分貧苦百姓都在董卓軍糧食的下攜帶許種糧先行撤到鄴城，也有一些頑固不化的百姓不願離開家園，對於這些人，軍紀向來不怎麽好的董卓軍沒有客氣，一把火燒掉他們的房屋，捆上囚車就押往鄴城，又填沒沿途大部分水井，堵塞泉眼，僅留的幾口水井中也投豆大黃戟等通腸潤便的藥，幫助無糧可食的袁紹軍解決消化不良的問題，讓袁紹軍能夠更加神飽滿的抵達鄴城，可見有毒士之稱的賈詡偶爾也有善心的時候。

可憐的袁紹軍被賈詡的堅壁清野戰弄得極慘，不僅一路上連半顆糧食也找不到，還有眾多士卒將領腹瀉不止，常有致死者，士兵掉隊與逃亡異常嚴重，士氣極度低落，袁紹無奈，隻得讓軍隊對黎百姓公開采取孔融在青州那招，以填飽士兵的肚子，黎百姓哭聲震野，死於自家軍隊刀下的百姓不計其數，凍而死者不絕於道，而不良尚存的袁紹軍士兵寧願空肚子也不願吃這樣的食，軍心渙散，幾不可聚，行程因此大大減緩，三的路程，袁紹軍足足走了五六夜。

好不容易趕到鄴城外圍十裏的時候，已經是二月初七的清晨，而袁紹軍也由從黎出時的軍民四十二萬銳減至不到三十三萬，逃亡及途中死亡人數接近十萬，即使是活著到達鄴城外圍的軍隊與百姓，也都是筋疲力盡，疾病纏，幾乎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軍隊已經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就算袁紹是孫武轉世、吳起再生，也不可能再打勝仗，但袁紹卻對士卒的疲勞視若不見，強行命令士兵即刻攻城，沮授與逢紀等人苦勸不住，疲憊不堪的袁紹軍士兵隻得抬起雲梯等向鄴城衝鋒，去為袁紹作垂死的賭博。

“快，快，乘敵人還沒有做好守城準備，一舉攻下鄴城！打下了鄴城，酒食要多有多！”袁紹親自上陣，為士卒鼓氣，妄圖使士氣振，可惜不管袁紹如何鼓舞，病加的袁紹軍士兵就是提不起神，與其是在向鄴城衝刺，不如是在向鄴城磨蹭。

“再快些，提起神來！一群廢，沒吃飯嗎？”袁紹罵出口才想起士兵確實沒吃飯，正焦急間，前方鄴城忽然一聲炮響，袁紹軍四麵喊殺聲大起，西麵先衝出一軍，當先一人座下赤兔馬，手中方畫戟；鄴城城門大開，一大將當先殺出，正是董卓軍老將李傕，東麵殺出的董卓軍大將卻是李傕的老搭檔兼老冤家郭汜，就連袁紹軍後方都有一支董卓軍殺出，而且還全部是董卓軍的鎮山之寶——西涼鐵騎，率軍的大將白馬銀槍，正是袁紹軍曾經的舊將常山趙子龍。

“殺！”呂布的度最快，當先殺袁紹軍陣中，有如虎羊群，第二個殺袁紹軍陣中的是趙雲，一桿逆鱗槍使得好比臘月瑞雪，紛紛朵朵，士氣低落的袁紹軍割麥般倒下，而因為沒有參與渡平導致軍功爵位輸給老冤家的郭汜更是勇，大喊著“活捉袁紹”直取袁紹中軍，郭汜這麽賣命，李傕當然不願給他騎到自己頭上機會，也是勇殺袁紹軍中軍，矛頭直指袁紹，袁紹軍四麵敵，又士氣低落，那裏抵敵得住，外圍部隊四散而逃，袁紹中軍被徹底包圍。

急之中，袁紹大喊，“若不死戰，我等死無葬之地！”親自率領三個兒子力衝殺，沮授也在危急中向袁紹軍獻計，“主公，西麵乃是呂布，南麵是趙雲，我等無一是他們的對手，隻有北麵的李傕與東麵的郭汜最弱，我軍往東北衝，必能衝出一條生路。”袁紹急中顧不得猶豫，指揮軍隊往東北突圍，果然力遠較西南為，一番苦戰，袁紹的三個兒子都了箭傷，大將蔣義渠與汪昭等人也死於軍之中，總算殺出路，但袁紹帶到鄴城的三十多萬大軍，能與袁紹一起衝出重圍的，已經不到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