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婆搖搖頭,歎了歎氣說:“不是我不幫你,是再這樣下去,會一兩命。”
一聽到“一兩命”,劉大的心不由得又是一,他年近四十,好不容易娶了老婆,現在又好不容易有了孩子,這是要他的命啊。
他地抓住妻子的手,一臉哀求地著黃婆。
而這時,林寒的臉更為蒼白,連話也說不出來了。的雙目無神,看著劉大。
“有一個人也許有辦法。”黃婆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誰?”就像抓到了一救命稻草,劉大一下子抓住黃婆的手著急地問。
“你先放手!”黃婆瞪了一眼劉大,說,“你去找六叔婆,可能有辦法。”
劉大愣了一下,六叔婆是村裏的一個神婆,誰也不知道活了多歲,反正村裏無論是七八十歲的老人,還是幾歲的孩子都六叔婆。據說,在很久之前,六叔婆是一個聞名遐邇的神婆,遠在省城的達貴人也曾找過。
但是後來六叔婆被人迫害,連眼睛都瞎了,慢慢地就不怎麽和村裏的人接,獨自住在村尾的舊房子裏。
住的地方不遠就是葬崗,就是白天也是氣森森的。
“真的能有辦法?”劉大不信,生孩子還要找一個神婆,這不是迷信嗎,從小到大,他都不信世界上有鬼。
黃婆冷笑了一聲說:“你信不信,你先去找,能幫你忙就好,幫不了的話你就等著為你老婆孩子收吧。”
說完,黃婆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黃婆遠去的背影,劉大咬咬牙,他不能看著自己的妻子孩子死去,姑且死馬當活馬醫吧。
想到這裏,他立即出門,直奔村尾。
夜裏的路不好走,當劉大跌跌撞撞地來到六叔婆住的地方,月亮已經爬得老高,在月下,那棟大屋顯得更加森。
“有人在嗎?”劉大大喊一聲,沒人回答,卻把棲息在樹上的烏驚走了。
等了片刻,沒人回應,劉大來到那屋子的門前,就要敲門。
就在這時,他覺察到有一隻冰冷的手搭在他的肩膀。
接著,測測的聲音響起:“你找誰?”那聲音又尖銳又難聽,連是男是都分不清,雖然劉大膽子大,但還是皮疙瘩都起來了。
回過頭,就看到一個佝僂著子的老太婆站在他的後。
枯黃的頭發,黑的眼孔,那老太婆就像一幹,不是六叔婆是誰?
“六叔婆,我老婆難產了,求你幫幫!”撲通一聲,劉大就跪了下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從看到六叔婆的那一刻,他的直覺告訴他,六叔婆有辦法。
“你先起來,事我都知道了,你讓我進屋收拾一下,我馬上跟你走。”
當六叔婆從屋裏出來的時候,劉大看到背著一個包。
劉大沒問那是什麽,而是心急如焚地領著六叔婆往家裏趕去。
他擔心回去遲了,老婆就沒了。
“走慢點,老太婆我跟不上。”六叔婆氣籲籲地喊著。
劉大心裏有氣,心想都什麽時候了,還不走快點。
但沒有辦法,他現在是有求於人,隻能放慢腳步。
“六叔婆,我怕我老婆熬不住。”劉大說。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上天要把你老婆帶走,就算我們現在回到你家,也沒有辦法。”六叔婆說。
劉大不相信命運,就當六叔婆是在說瘋話,他一言不發往前走去,還不時回頭看看六叔婆跟上沒有。
“孩子,你老婆懷孩子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六叔婆突兀地問了一句。
劉大一愣,不解地看了六叔婆一眼,問這個幹什麽?
想了一下,他終於記起了一件事,就是他老婆懷孕之後老是做噩夢,第二天還對他說每天晚上都夢到有一個白服的人坐在床頭,笑著看。
當劉大把這些東西告訴六叔婆,六叔婆一拍大,歎氣說:“冤孽,冤孽啊。孩子,你背我,快點趕回去,否則就來不及了!”
心裏一,劉大二話沒說,立即背著六叔婆,不要命地往家趕去。
他心裏有不好的預,好像要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了。
終於到了。
劉大剛把六叔婆放下來,六叔婆就大一聲“不好”,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健步如飛,一下子衝進了屋裏。
在開門的瞬間,劉大似乎看到了一片紅,在那紅中還有一抹白影。
心裏一個咯噔,劉大焦急地跟六叔婆後,就要進到屋裏,然而,當他的手剛到門的時候,一陣灼熱傳來,痛得他趕快將手回。
這奇怪的一幕,讓劉大心中更加焦急。一生中,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奇異的事。
他心中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
“六叔婆,我老婆怎麽樣了?”劉大在門外大聲喊,但屋一點回應也沒有。
如此了幾聲,他再次試圖去推門,但這一次,他的手還沒有到門,一凡人無法想象的力道從門上傳來,一下子將他擊飛。
“哇”地一聲,劉大一口鮮噴出,神瞬間萎靡下來。
耳邊還有呼呼的寒風吹來,令他寒直豎。
他麵沉如水,心道,莫非這世上真的有鬼,要麽,今晚的事為什麽如此奇異。
不及多想,突然他聽到了妻子淒厲無比的聲音,在那聲音中,還有一陣陣咒罵聲約約。
“劉大,速速進來!”六叔婆的聲音極為焦急。
“六叔婆,我進不去!”
“你從後門進來!”
劉大的屋子有前門和後門,但後門很用到,平時都是鎖起來的。聽到六叔婆的聲音,劉大想也沒想,三步並作兩步,繞到屋後,一腳將後門踹開,由於用力過猛,他一下子撲到了屋。
抬頭一看,卻見林寒滿臉鐵青,一雙眼睛居然是紅的。
而六叔婆閉著眼睛,在屋手舞足蹈,口中還念念有詞。
看到劉大進來,林寒的目一下子轉到他的上,那雙紅紅的眼睛,帶著邪惡,角更是勾起了一冷笑。
“咯咯咯!”林寒的聲音仿佛來自十八層地獄。
饒是劉大膽大包天,也忍不住退後幾步。
“六叔婆,這是怎麽回事?”劉大看看六叔婆,又看看林寒。
他不知道妻子到底怎麽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中邪了!”
“怎麽可能!”劉大從來都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劉大,你想你老婆活下來,就要聽我的。”六叔婆臉上是明顯的譏諷。
劉大愣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這個時候,他也開始相信,這世界上可能真的有鬼。
“上前去按住你老婆。”六叔婆吩咐。
劉大沒有半分猶豫,立即上前,但就要按住林寒的時候,林寒再次測測地笑了,子一,猛地坐了起來。
劉大撲了個空,看著已經陌生的妻子,一時不知該怎麽辦。
“快點,否則不僅是你妻子要死,你也要死。”六叔婆焦急萬分,一邊頓腳一邊往前移。
那空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明,那黑黑的眼珠,定定地盯著林寒。
“老婆,你醒醒,我是阿大啊。”劉大對林寒說。
但是,林寒看也不看他,而是盯著六叔婆看。
“為什麽!為什麽要管我的事?”林寒一臉猙獰地看著六叔婆,那聲音淒厲無比。
“我不管你和許家有什麽恩怨,但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塵歸塵,土歸土,你還是走吧。”六叔婆一臉嚴厲說,“你若不走,就別怪我無。”
瞬間,林寒的臉由青變黑,那頭發也在瞬間變長,一甩之下,便將發愣的劉大纏住。
猝不及防,劉大被長發纏住,那長發勒住他的脖子,讓他不過氣來。
六叔婆冷哼一聲,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剪刀,哢嚓一下,便把那頭發剪斷。
“劉大,抱!”劉大回過神來,不顧一切地撲向林寒,地將摟住。
六叔婆用力一咬中指,飛快地在林寒的額頭點了一下。
一下子,林寒便安靜下來,地倒在劉大的懷裏。
“老太婆,你能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我還會回來的……”空氣中,傳來了聲聲虛無縹緲的聲音。
劉大問:“六叔婆,現在該怎麽辦?”
此刻,他渾虛,但是,卻是堅持。
六叔婆有氣無力地瞪了劉大一眼:“看著我幹什麽,接生!”說完這句話,那雙眼睛立即又變了空一片,就好像,的眼睛從來都沒有睜開過一樣。
劉大看在眼裏,對這個神神的六叔婆,心裏多來一分激和尊重。
最後,在六叔婆和劉大的努力下,孩子順利出生了,但是,那孩子出生的時候卻沒有哭,反而一直“咯咯”地笑個不停,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還不斷地向四周看來看去。
“六叔婆,這孩子怎麽不哭?”劉大還沒見過拿個孩子出生的時候不是哭,而是笑的。
六叔婆皺了皺眉,問:“你看看他的腳底板,是不是有六顆紅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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