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上梢頭,白亦瀾才過來。
而祁言似乎也忘記了用膳的事,葉琳就一個人在床榻上一直躺著,腦袋中一片空白,沒什麽可想,也不知道要想什麽。
“聽祁言說你要等本宮一同用膳,到現在還什麽都沒吃麽?這般任,也不怕著孩子了?”
他在的邊坐下。
葉琳看他一眼,笑了笑,“怕著孩子,那我著就沒事了麽?”
以玩笑的口吻說出這話來,白亦瀾倒是沒怎麽在意,看起來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你和孩子,自然誰都不能著。”
葉琳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仿佛這一句話就是他再真心不過了的一句話一般。
如果是在先前,可能真就相信了,但是至現在是不敢信了。
很快,便有人端了晚膳進來,放在桌上,葉琳看向他,“你的傷沒好,還是走些吧。”
白亦瀾揚眉,“哦?關心本宮?”
葉琳什麽也沒有說,白亦瀾微微一笑道,“放心,不嚴重,方才不過是有些事要理罷了。”
葉琳偏著頭看向他,“是什麽事?祁言方才說有人找你,是誰啊,說了什麽麽?”
白亦瀾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不是什麽要事,也不是什麽要的人。”
一句話輕描淡寫,聽得葉琳更加心寒,嗬。
所以說,就是這麽搪塞的嗎?葉琳更加確定他已經變了。
“起來,用膳吧。”
葉琳看著前頭一桌子的菜,都是喜歡的吃的,可是此時此刻卻怎麽也沒心吃。
“我現在沒有什麽胃口,你先吃吧。”
白亦瀾皺眉,“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任,即便不是為了自己,為了孩子也不能一直著不是麽。”
葉琳抿,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裏目淡淡的,裏麵有什麽緒一閃而過,白亦瀾卻並未來得及深究。
葉琳已經站了起來,在前頭的桌上坐下,他就坐在自己的對麵。
兩個人一起用膳的況從前不是沒有過,可是這一次葉琳的心卻是最沉重的,就連平時覺得最好吃的飯菜,也味同嚼蠟一般。
幾口下肚,似乎孩子也能覺到母親心不佳,總之妊娠反應來的措不及防。
沒吃幾口便幹嘔了起來,似乎還嚴重的,白亦瀾將拉到了懷中順著背。
等到況終於好些之後,葉琳的眼眶已經是一片通紅。
的難和心裏的鬱悶一起湧上心頭,的緒終於有些崩潰了。
葉琳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麽哭過了,在看來,這種行為實在丟臉,尤其是麵對這白亦瀾。
以為自己哭起來的樣子應該會很醜,但其實並不是,的表甚至都沒有什麽變化,隻是安安靜靜地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地掉落下來。
看起來像是傷心難過到了極點的樣子,其實是那樣的惹人憐。
白亦瀾不知道怎麽突然之間會這個樣子,記憶裏他也從沒有哄過誰,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做,便僵住了。
這樣的場景在葉琳看來,就是他已經夠了自己,估計正強忍著不對手忍得很辛苦。
也不知道一切為什麽會變這個樣子,如果他沒有忘了該有多好。
“若實在吃不下了,就不用吃了,本宮不你,不要哭了可好?”
他這樣的好言相勸在葉琳看來就更像是他擔憂孩子,想趕安好的緒。
不明白為什麽如今的一切會變這個樣子。
眼前的人還是他最悉的樣子,可是一切都變了。
但是這不代表葉琳就能將他推開,相反還是摟住了他,像抓住最後一救命稻草一般,哽咽道,“我好累,好累啊白亦瀾。”
你記起以前的事好不好,我不喜歡現在的你……
白亦瀾抿,覺心髒的位置似乎有一種刺痛,這種覺委實新鮮,他從前從來沒有覺過,可是他並不喜歡這種覺。
葉琳此刻就窩在他的懷裏,即便從前許多的記憶都一片空白,但是他卻並不覺得這一切很突兀,就仿佛,本來就是應該如此的。
他歎息一聲,十分無奈。
可這緒來得快似乎去的也很快,沒過多久竟然就睡著了。
白亦瀾無奈地將抱回了床上。
祁言走進來收拾東西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一幕,他驚訝道,“殿下,您的傷還沒好呢,怎麽可以這般……”
祁言話音剛落,就看見殿下的傷口正在滲。
祁言連忙走了上去,“殿下,您該好好照顧自己的子啊。”
白亦瀾卻並不怎麽在意,隻看向祁言道,“哭了。”
嗯?祁言不解,看向葉小姐時才終於明白了過來。
“從前覺得人很麻煩,是種冷無的生,但似乎有些人並非如此。”
祁言想說其實大部分人都並非如此,可是這樣的話卻很難說出口。
“懷孩子很辛苦是麽,那個人當初懷著本宮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如此。”
祁言不知道殿下為何會突然有此一問,但似乎也能理解,隻是麗妃娘娘已經死了,這個問題隻怕他們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而且殿下會說這些也未必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確實如此,白亦瀾看向祁言,“雖然上不說,但心中應該還是很介意本宮忘卻了以前的事,去問問府醫,有沒有什麽能夠快速恢複記憶的藥。”
祁言愣神,看向他,“殿下,即便是有,屬下也不建議您用,據說那種藥,對人都是有傷害的。”
白亦瀾瞥了一眼,“你問就問,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
祁言聽言,也越發弄不明白殿下的想法了。
方才在殿下與葉二小姐的談之後,就連他都以為殿下為了早日奪回那個位置想要舍棄了葉小姐,可是如今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那麽殿下方才與葉婧雯那些話又是什麽意思。
但不管是什麽,祁言還是鬆了一口氣,至殿下是沒有想過要放棄葉小姐的吧。
若是那樣,以後殿下記憶恢複,一定會自責,且追悔莫及的,祁言不願讓那種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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